“别說錢姊姊一心為太後,就算是傅家姊姊,她身為傅家族人,現在又養在傅老夫人膝下,桓王妃罵她卑賤一口一個賤人,她将傅家置于何處?
又将那太廟之中的傅老大人置于何處?
!
”
桓王妃聽着棠甯這番話頓時急了:“太後娘娘,妾身不是......”
“你閉嘴!
”
太後呵斥了聲,雖然聲音不大,卻讓桓王妃不敢說話。
太後這才看向錢绮月:“哀家知道你是個烈火性子,你替哀家念了經?
”
錢绮月:“......”
經是念了,佛也拜了,可她念的是王八經,拜的也是怒目金剛佛,那木魚都敲爛了好幾個......
錢绮月瞄了棠甯一眼,隻覺得小海棠果然比她會胡謅,但面上卻是紅着眼低了頭:“不敢欺瞞太後娘娘,是我娘說父親之前為着南下大軍糧草的事急的團團轉,太後娘娘又一直身子不好,我不想外出與人熱鬧,就在府裡念經靜靜心。
”
太後眉眼柔軟了下來。
要是錢绮月直接說她是替她念經誦佛,太後反而不會相信,但錢绮月這般推了功勞,隻說是在府中靜心,反而讓人信了棠甯剛才的話。
那錢家也是高門大戶,府裡多少人盯着,錢家女娘性子火烈向來與京中好些人家的女娘關系都不錯,那京中的宴會、馬球幾乎都少不了她,她有沒有出府、在府中做些什麼,讓人一打聽就能知道。
太後心中熨貼,瞧着眉眼濃烈如火嬌豔的小姑娘,連語氣都輕緩了下來。
“好孩子,你有心了,地上涼,快些起來。
”
錢绮月卻沒起身:“可是槿柔......”
太後目光這才落在傅槿柔身上。
她對這女娘有些印象,早前傅家老夫人曾經進宮跟她提起過這傅槿柔,說是傅家老宅那邊送過來的,是傅老大人堂兄的孫女,因着一些緣故往後會留在京中,傅老夫人對她也是十分照拂。
上次那老太太進宮時提起這女娘不隻言語親昵,還特意來跟她求了懿旨讓這女娘進宮赴宴。
太後看着傅槿柔時目光還算柔和:“你就是傅槿柔,擡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
傅槿柔乖順擡頭。
“你叔祖母跟哀家提起過好幾次,說你容貌端秀性子也好,果然長得......”
太後習慣性地說着誇獎之言,本也是賣着傅老夫人的臉面,可誰知道目光觸及傅槿柔那臉上隻來得及匆匆收拾了一下,眼下、臉頰和嘴邊顔色全然不勻的膚色時。
她磕巴了一下。
那句“果然長得是極好的”頓時噎在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