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郡王沒了退路,也不知道今日之後到底是生是死,但事已至此,他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成命,放蕭厭離宮,依曹公和尹老将軍所言,徹查舊案。
”
安帝滿是森然地看着下方的二兒子,額間青筋暴起之時,冷笑出聲。
“好,好的很,你果然是朕的好兒子!
”
踩着他收獲朝臣之心,他好的很!
“把憎郡王一并拿下,生死不論!
”
安帝的殺心毫不掩飾,那些武将臉色都是冷厲了下來,殿中衆人交手時整個都亂了起來,朝臣之中開始有人受傷,女眷婦孺也是驚聲尖叫。
梁廣義等人心底生寒,望着安帝時隻覺得他真的是瘋了,他若是将那些文臣武将殺了,整個朝堂怕都要空了過半,而虞延峰手中持劍青筋暴起,望着越來越慘烈的殿中滿是猶豫掙紮。
馮内侍站在滿臉陰鸷的安帝身旁,袖中的手中藏着指長細劍,他緩緩靠在安帝身旁,作勢護着他,可嘴角卻是越抿越緊。
眼見殿前蕭厭渾身浴血,他正想抽手而出時。
“咚”地一聲巨響,幾乎響徹整個宮廷。
緊随而來便是連綿不斷的鼓聲,與最初那宮中傳訊而用的沉悶暗鼓不同,這鼓聲震天,劃破夜空連綿襲來,重重擊在每一個殿中之人心口。
虞延峰蓦地擡頭:“戰鼓?
!
”
這京中哪來的戰鼓?
!
原本與人圍攻蕭厭的劉童恩也是晃神了一下,被蕭厭一劍砍在肩頭,踉跄退後,他沒再靠近,反而跟殿中那些武将一樣紛紛擡頭朝着外間夜空看去:怎麼會有戰鼓的聲音?
!
“住手!
”文信侯厲喊出聲:“陛下,這是戰鼓,快讓他們住手!
”
尹老将軍也是寒聲:“這是戰場才有的鼓聲,是用以指揮大軍前行交戰之音。
”
安帝臉色一變,連忙厲道:“劉童恩......”
“陛下,不是微臣的人。
”
劉童恩同樣臉色難看,他先前對蕭厭生疑,因着陸崇遠死前的話也同樣疑心上了突然出現在京中的狄濤,他想辦法在京郊四營的人中動了手腳,也安排了一些人留在暗處以防不測,可也未曾将那支私軍帶進京城。
宮變之後,馮來幫着他發出信号讓外間之人動手,以暗鼓、信火為号傳訊,外間有人牽制宮門前的狄濤等人,他和陛下才敢朝着蕭厭動手,可是這戰鼓聲音悠遠,連綿不絕卻又并非太近,好幾面齊響時才傳到紫宸殿來。
這聲音不像是在宮門,反倒像是在城外......
安帝猛地看向蕭厭:“是你!
”
蕭厭身上衣裳染了血,那绯色官袍被劃破無數,他懷中棠甯卻半點未傷。
聽到安帝質問,蕭厭鳳眸輕揚,手中長劍血色滴落時,面上帶着譏諷冷嘲:
“我早就說過,望陛下記得自己所言。
”
“我不想讓賀家聲名蒙塵,看在尹老将軍他們的面上才信你一次,隻可惜你不珍惜,既然如此那我隻好如了陛下的意,就是不知尚家之人帶着龍庭衛進宮之後,陛下能不能鎮得住太祖傳下來的那些親兵。
”
安帝渾身僵住,先前那瘋狂瞬間如同冷水當頭潑下,險些跌倒。
龍庭衛?
!
龍玉令......
先帝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