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别動氣,郎主也不是有意要訓您,他隻是今日在朝中受了人擠兌,才會存了火氣,而且宋家那事的确鬧得大了些,聽聞今日宋家大郎去宮中當值時,也是流言蜚語不斷。
”
比起宋瑾修受的那些直白惡意,陸執年隻是挨了幾句訓斥,簡直不要好的太多。
陸執年沉着臉:“宋棠甯真将你趕了出來?
那蕭厭可在?
”
松墨連忙說道:“那府邸隻有宋娘子一個人住着,聽聞铖王妃已經将其買了下來贈給了宋小娘子,裡頭伺候的下人也都是從铖王府帶過去的,隻有府前守着的那些護衛是督主府的人。
”
看陸執年臉色不好,他小聲說道,
“我去的時候外頭的人原是攔着我不讓進的,是宋小娘子特意放我進去的,她雖将我趕了出來,可我瞧着宋小娘子隻是與郎君置氣,否則也不會一直提及宋家那位大娘子。
”
陸執年聞言緊緊皺眉:“我與宋姝蘭清清白白,毫無半點逾矩,隻是尋常說幾句話就能讓她抓着不放,處處針對,她這樣心胸狹隘怎能擔得起陸家宗婦的位置。
”
他是府中三郎,卻是嫡出長子,哪怕年歲小些身份也比前面兩位庶房兄長要尊貴的多,也是陸家将來承繼家主之位的人。
宋棠甯這般小氣任性,毫無容人之量,性子跋扈甚至還不及那宋姝蘭半分體貼懂事。
松墨聽着自家主子的話,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想起了今日在積雲巷時,宋小娘子哭着說的那句退婚的話,那話隻在他心頭過了一瞬就消失不見,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宋小娘子有多在乎他們郎君。
松墨低聲說道:“宋小娘子也是太過在意郎君,才會格外容不下宋家那位大娘子,否則也不會提起郎君就掉眼淚。
”
“她哭了?
”
松墨想起離開前宋棠甯紅着眼的模樣說的無比肯定:“宋娘子難過極了。
”
陸執年聞言神色一松,眼中冷厲也舒緩了些:“她就是這性子。
”
松墨見他面色舒緩這才道:“那郎君要不要去看看宋小娘子,您若去了,她定會高興。
”
陸執年遲疑了下,想起宋棠甯這次鬧出的亂子還是搖搖頭:“先不去。
”
棠甯那性子該得好好磨磨,他是陸家将來的家主,将來身邊也自會有其他妾室。
如今棠甯連性子那般柔弱的宋姝蘭都容不下,那将來進了陸家豈不是會鬧的天翻地覆?
況且這次的事分明是她胡鬧,他若是這會兒去了,隻會讓她覺得胡鬧一通就能逼他低頭,倒不如晾她幾日,也好讓她冷靜冷靜。
等她知道錯了,他再過去看她。
“可是積雲巷那邊......”松墨遲疑。
陸執年冷淡:“棠甯是宋氏女,宋家那邊隻會比我更急,宋瑾修他們自然會帶她回去。
”
宋棠甯一日不回宋家,宋家就會被人戳脊梁骨,那宋家大郎玉台公子的名聲都快全毀了,宋家肯定會想辦法帶宋棠甯回去。
況且宋棠甯那麼喜歡他,以她的性子,他若幾日不去尋她,她自然會尋上門來主動求他。
陸執年從未懷疑棠甯對他的感情,她離不開他的。
......
“阿嚏!
”
棠甯剛咽下一口羊肉,就猛的打了個噴嚏。
“着涼了”蕭厭擡眼。
。
“不是,是嗆着了,這湯好辣......”
見她紅着鼻頭伸着粉舌斯哈着氣,蕭厭有些哭笑不得地伸手将蘸料取了回來,又将裝着雪耳湯的小盅放在她身前:
“我告知你辣了,你非得要嘗嘗,臉上傷沒好前少吃辛辣,仔細留疤。
”
棠甯一邊哈氣一邊抱着雪耳湯喝着,頰邊壓出兩個梨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