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不能當面質問，但女人強烈的第六感，當時的惡作劇就是她。

　　「張燦燦，你熟吧？」

　　石三金的臉色在一剎那沒了血色，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這一細微之處，恰好落在姜寧眼裡。

　　「石小姐好好的，當時為什麼要退圈？」

　　姜寧再問。

　　對方眉頭一皺，幾乎是從鼻腔裡輕哼：「你誰啊，我退圈，關你屁事。認識她又怎麼樣，不認識又怎麼樣，我犯法了還是怎麼的。」

　　姜寧被她突然的舉動，驚得有些失措。

　　她就是問問，這女孩至於這麼激動嗎？！

　　以為她是沒事找事，石三金懶得再耗著，轉身要走。

　　姜寧忙道：「石小姐，我前兩天去了三裡街。」

　　石三金停住腳，卻沒有回頭。

　　姜寧朝她一步步走近，心平氣和地說：「看來石小姐在飛揚也賺了不少錢，能在三裡街那種超黃金地段開酒吧。」

　　石三金似乎是真的不想搭理，擡步走了。

　　姜寧定在原地，好半天，打開手機微信。

　　點到方越的微信：有時間幫我查一下石三金吧？

　　方越：好的，太太。

　　「姜寧。」

　　身後傳來一道女聲。

　　姜寧收起手機，轉身看到姍姍來遲，還有些微微喘氣的許曼，猛地張大了眼睛。

　　「我嚇到你了？」

　　許曼見她這個表情，不禁好笑。

　　姜寧搖頭，但心莫名提了一把。

　　林珊珊在裡面，現在她來了，那一會兒要是幹起了，她是報警還是勸架？

　　「你不是下午才過來？」

　　「忙完了。」

　　許曼手裡搖著一把摺疊扇子，輕輕一搖，長發亂飛。

　　她站在姜寧身邊，看著絡繹不絕來此的人，臉上是掩藏不住的欣喜。

　　「這兩天麻煩你了，晚上請你吃飯。」

　　「接受。」

　　到底是老同學，姜寧也不跟她客氣。

　　「我們也進去吧，這裡好熱。」

　　她搖著扇子走在前面，姜寧想攔，忽然發現沒理由。

　　一路忐忑跟著，完全沒心思同別的人一樣，欣賞畫作。

　　場館很大，分好幾個岔路，兩側的牆壁有序地掛著不同的畫，大多是油彩，還有一些山水國畫。

　　「你跟你先生打算要在京都長住嗎？」

　　姜寧沒話找話。

　　「不，畫展結束，我可能要先回平南川。」

　　許曼應著，不時地還用手摸了牆上的畫，掛的是否結實。

　　突然，她不走了。

　　姜寧差點撞到她身上，堪堪穩住身子，一擡眼，當場愣住。

　　林珊珊正環臂站在一幅一人多高的裸身美女畫前，看的專註。

　　「許曼？」

　　姜寧收回目光，輕聲喊了一聲。

　　誰知，下一秒，許曼大步朝前。

　　姜寧一慌，忙去追趕。

　　她走近，不等對方反應，猛地一推。

　　林珊珊側著身，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兩人的舉動，頓時引來不少愛好者紛紛注目。

　　「你幹什麼，許曼！」

　　林珊珊戴著一頂大檐帽，說是遮陽的，倒不如說是為了時尚。

　　她是影後，但對這些喜歡收藏畫的人來說，沒有絲毫興趣。

　　現在，在這些人嚴重，就是兩個要吵架的女人。

　　然而，下一秒，有位穿著高定長裙的太太，朝這邊吆喝一嗓子。

　　「喂，這裡是公共場合，你們要是吵架，請到外面好吧？」

　　善意的奉勸，沒什麼毛病，但激發了許曼想揍人的衝動。

　　她不對外人，隻針對一向看不順眼的林珊珊。

　　姜寧作為她的顧問，不能幹站著，隻好上前小聲規勸：「今天是你的畫展，不想搞砸，就忍一忍。」

　　說著話，趁機拉走了許曼。

　　也是聽進去了，沒有拒絕姜寧。

　　回到休息室，許曼沒地發火，一腳踢翻了放在一旁的凳子。

　　姜寧猛地一個激靈，半天沒敢出聲。

　　許曼不忿：「我看她就是來挑釁的，分明知道是我辦的畫展，還敢明目張膽的來。」

　　姜寧猜測：「是不是因為她也喜歡收藏畫？」

　　許曼冷哼：「就她？不要污了收藏家的名頭。」

　　姜寧不了解林珊珊，但感覺許曼對她的印象挺深。為了不讓她再出去，姜寧搬來凳子，坐在她身邊，沒話找話：「作為老同學，跟我說說，你們是什麼時候拉的仇恨？」

　　許曼瞥她一眼，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她和陸展陽的事。」

　　「那也不足以讓你們撕破臉呀？」

　　「她就是賤！」

　　這麼惡狠狠的話，姜寧聽著就不太舒服。

　　「她先跟陸展陽表白，當時沒答應，後來，陸展陽開竅決定試著跟她在一起。一個月，僅僅是一個月，她跑到別的男人床上去了。」

　　「……那會傳媒學院發生的事？」

　　「大二。」

　　「怎麼當時沒暴出來？怪不得，我什麼都不知道。」

　　「醜聞要是暴了，陸展陽也會被學校勸退。最後，還是林珊珊那個***找了他的有錢男友壓住了這件事，當時給陸展陽十萬塊。」

　　「……」

　　許曼揚起臉，長長嘆了一聲：「如果不給錢，倒也還好。可就是這十萬，讓人憋的慌。侮辱，簡直是侮辱人。展陽家有的是錢，稀罕那十萬？！」

　　「好了，你消消氣。」

　　姜寧看著她那一副氣得張牙舞爪的樣子，再次規勸。

　　那種事情，其實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說不清的。

　　「過去的事，你們沒必要一直揪著不放，都不在一個領域。」

　　姜寧一句話，再次激怒許曼。

　　「她不就是一個破影後嗎？還不是睡出來的！媽的，娛樂圈男的女的都算著，有幾個乾淨的！」

　　「是是是。」

　　一棍子打死，姜寧也不好再反駁。

　　兩人在這邊待了沒一會兒，工作人員敲門進來。

　　「許小姐，到時間了。」.c

　　前來參觀的賓客，若有看上的畫，會立即出錢買走。

　　她作為創作者，勢必要在現場。

　　姜寧跟著她出去，時刻警惕，一個不注意，許曼真跟林珊珊打起來。

　　「我們的大畫家許曼小姐到了。」

　　館長親自主持。

　　來此的人不少，足足一百多號。

　　看著密密麻麻的人，姜寧沒再跟著許曼進去，反而是站在了外圍圈。

　　尋了一個稍微開闊視野的地方，查找人群中的林珊珊。

　　環顧一圈，並未發現她的身影。

　　中途怕暴露身份，所以走了？

　　正在疑惑，另一個方向，匆匆而來兩名女人。

　　正是林珊珊和石三金！

　　她們也看到了她，卻沒有主動打招呼。

　　隔著一段距離，姜寧甚至看不清林珊珊剛才一晃而過看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