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倩在心裡把陌離罵的狗血淋頭,她就沒見過這麼笨的人。
她想要的是安排工作嗎?
不。
她要的是一套房子錢!
但這樣的話隻能在心裡想想,不可以說出來的。
於是她「提點」陌離:「我說我父母在老家活不下去,不是生活不下去,是生命安全會受到很嚴重的威脅。」
「就算他們能跑出來,我家還有那麼多親戚呢?總不能都離開家鄉,這不現實,我們家那個小縣城有點事大家都知道,他們就算跑出來也會被那些人找到,在哪都活不成……」
陌離還是沒明白。
他從小被教科書培養出來的腦袋瓜裡,堅定的相信邪不壓正,法律會戰勝一切!
其實這樣想也沒毛病。
但跟崔小倩的目的背道而馳啊,崔小倩見說不通,又開始老辦法——一哭二上吊。
鬧是不能的。
鬧不符合資深綠茶的氣質。
陌離果然吃這套,他見女朋友哭就方寸大亂了,再次提到媽媽!
「我把你家情況告訴我媽吧?我媽很厲害的,沒有什麼問題她解決不了……」
很厲害?
崔小倩皺眉。
天底下大概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喜歡未來婆婆很厲害,很有錢除外。
「不用你管了,你什麼都不用管,讓我自生自滅吧,我以死謝罪!」她再次撲向窗檯,又再一次的被陌離死死抱著腰拽回來。
「你不能死,你要是死,我跟你一起死!」
崔小倩:……
她不想一起死,她自己也不想死啊,她隻想要錢,怎麼就這樣難呢?
資深綠茶對書獃子也沒辦法了,隻能明說。
她期期艾艾半天,問陌離能不能借給她一筆錢?
重新給爸媽買一處新房子,就說是「賣房子」那筆錢要回來了,賭場的錢也贏回來了,買房子是未來女婿孝敬他們二老的。
她怕陌離不高興,還信誓旦旦表示:「陌離你放心,我不會真要你的錢,我從明天開始就出去打工,一天打五份工,一定會把這筆錢還給你。」
買房子需要三百萬。
陌離眼睛都沒眨就同意了。
崔小倩內心狂喜,嘴裡卻反悔了,說:「不行不行,買房子的錢我怎麼能借你的呢?我真是急糊塗了,被外人知道一定會說閑話,會說我圖你家財產……」
她確實這樣說,陌離越是覺得這女孩人品貴重,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他在崔小倩的誘導下,居然寫了一張欠條!
欠條上的內容,是他欠崔小倩三百萬,不要利息,一周內還上。
……
盛家。
簡怡心走進大門,熟絡的對傭人吩咐:「去給我沏壺茶,渴死我了。」
「你來了?坐。」
簡怡心剛坐下,盛玥就從媽媽懷裡爬到乾媽懷裡。
「乾媽,抱抱!」
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撲過去,玥玥摟著乾媽開始親!
親的人家臉上全是口水。
「唉喲我的乖囡囡,乾媽想死你了……」簡怡心被親的臉上全是口水,卻一點都不嫌棄,愛的不行。
本來她趕過來的時候很急,現在卻隻顧抱著乾女兒親昵,把正經事都忘了。
傭人送上茶水:「您請喝茶。」
「放那吧……哎放遠點,別燙著玥玥。」
時莜萱訓小女兒:「玥玥下來,別看見你乾媽就像藤纏樹似的,乾媽渴了,讓她喝點水。」
「玥玥吹吹。」
小傢夥並沒有下來,隻是轉過頭對著茶杯的方向,鼓起小腮幫使勁吹兩下。
「涼涼,燙燙,哭哭!」
簡怡心見她的動作,更是愛的不行。
她對時莜萱道:「老天爺真是偏心眼,智商都給你們一家人了,這麼小的人也像是快要成精了一樣,讓人愛的不行。」
時莜萱強行抱過玥玥,讓她去一邊玩,別搗亂。
簡怡心這才端起茶杯,喝兩口。
「萱萱我要去江大,你跟我跑一趟唄?」
「你去江大幹啥?」
時莜萱不等她回答,就替她回道:「你是想去江大把陌離找出來,苦口婆心的勸他珍愛生命,遠離崔小倩吧?」
「差不多吧。」
簡怡心道:「我是打算先禮後兵,他要聽我的能和那女人分開,就比什麼都強,要是不同意,我就給他辦休學,強行帶回來。」
「我們家孩子用不著上大學改變命運,就算再加呆一輩子我也能養的起!」
時莜萱:……
好吧,時莜萱是知道閨蜜有點偏執,有點激進,但她還是低估了簡怡心的「能力」。
她沒有直接說你這樣做不行,而是「哦」了,一聲,提醒道:「既然你都計劃好了,還讓我去幹什麼呀?你應該帶幾個身手好的保鏢跟著,比我好用。」
簡怡心瞪圓眼睛,豎起大拇指:「要不說你是最聰明的人呢,你怎麼知道我帶了保鏢?保鏢在車裡等著,全國三散打冠軍,兩個都是。」
時莜萱再次無話可說。
這傢夥還真帶保鏢了!
「行,那你們走吧,別在我這浪費時間了,現在去天黑之前能到,能趕在吃晚飯前把陌離抓回來,他沒吃飯估計也沒什麼力氣,打不過你那兩個散打冠軍!」
其實就是吃飯也打不過。
別說倆,一個散打冠軍對付十個陌離都是輕輕鬆鬆的。
簡怡心也不傻,她聽出時莜萱話裡的嘲諷了。
她跺著腳嚷嚷:「你這女人怎麼回事,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呢?我是找你幫忙解決問題,不是專門大老遠到你家找懟的。」
時莜萱翻了一記白眼:「我看你就是專門過來找懟!你那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嗎?你是要激化矛盾。」
「你自己兒子什麼樣,就算別人不知道,你自己還能不了解?就他那倔強的勁頭,比你有過之無不及,你要是真去把人綁回來,他就敢絕食給你看信不信?」
簡怡心:……
信。
她再相信不過了。
但是簡怡心還不服氣,嘟囔著:「所以啊,我說先禮後兵,找你就是讓你幫我勸他的。」
時莜萱乾脆利落道:「勸不了,你們母子倆都一個德行,越勸越來勁,除非是自己撞破頭弄一身傷,或者弄別人一身傷,才可能想通。」
簡怡心漲紅了臉,惱羞成怒站起身:「時莜萱你有意思?那件事都過去幾十年了,你馬上都要做外婆的人了還要把當年的陳芝麻爛穀子拿出來說事,算了,我不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