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白骨森森
盛淩雲也不知道,畢竟這件事在前世也沒有什麼印象。
他重生一回,隻記得自己身邊的事,和朝廷大事,周圍別人家的事,他也記不住。
楚夕好奇的又問:「那這個女子到底是誰?」
盛淩雲:「太子妃的胞妹。」
胞妹就是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庶妹是同父異母的妹妹。
楚夕眉頭一緊,心裡『咯噔』一下,太子妃胞妹的事情,盛淩雲不知道,楚夕知道呀。
小說裡有詳細的描寫,而且還是作為反派女配的身份描述的。
太子妃的胞妹年紀輕輕就喪偶,在婆家寡居三年後,就被剛登基為皇後的姐姐接了出來,先是安頓在皇宮裡,住了一段時間。
後來就讓她直接回娘家了,娘家人礙於皇後的面子,不敢刻薄她,倒是讓她越來越隨心所欲起來。
她身邊有個侍衛,就是她的情人,隻是後來,她看上了盛淩雲。
想請皇後賜婚,讓她嫁給盛淩雲,卻因為楚然從中作梗,不了了之。
這個女子跟盛淩雲可能印象不是很深,但是對楚然傷害很大。
楚然在懷孕的時候,她三番五次害她,還總是攛掇太子妃,去母留子,隻不過,她和太子妃到底鬥不過大女主的楚然,最終都是慘死的下場。
她年紀輕輕喪夫,輕飄飄的一句話,竟然背後另有實情。
後花園的屍骨真的是她夫君的嗎?那他又是怎麼來到臨濟縣,怎麼被害的?
楚夕一連串的問話,讓盛淩雲也疑惑重重。
「不知道,隻能等她明天身子好一點了,再重新驗屍了。」
太子妃娘家姓戚,閨名賢甄,太子妃胞妹,閨名婉珍。
因為第一天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加上戚婉珍水土不服,是被下人擡回房間的,盛淩雲連面都沒見上。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兩次楚夕給的藥丸,她總算是恢復了過來。
身體舒服了,就該辦正事了。
她收拾妥當就請盛淩雲去她的房間,白骨是楚夕挖出來的,土裡還有很多東西也都是她挖出來的。
盛淩雲就把楚夕也帶上了。
果然不出楚夕所料,戚婉珍就是懷疑她的夫君死了,那具白骨她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她夫君的,她這次來是替人收屍的。
盛淩雲皺皺眉頭:「夫人,你說那具白骨是尊夫的,可有什麼依據?」
戚婉珍讓人拿出一封信,這封信是盛淩雲寫給臨濟縣的縣丞的。怎麼會到了她的手裡。
戚婉珍的眼圈紅了:「盛大人,這封信你還記得嗎?」
盛淩雲點點頭:「我們初來乍到時,賤內想把後花園改為菜地,耕地的時候發現了一具白骨,死了最少兩年了。」
「本官也不知道從何查起,就分別寫信給上一任的縣令和縣丞,還有其他同僚們。」
戚婉珍用錦帕擦擦淚水:「這個縣的縣丞是我家夫君給推薦的,他本是夫家的家奴阿四,聰明伶俐會辦事,脫了奴籍後,可以推薦為官。」
古代官員除了科舉制,還有推薦制,推薦者都是在朝廷有些地位的人,被推薦者自然是他們家關係戶。
「恰巧我夫家祖母病重,為了表示孝心,他聽說了這個山上有千年人蔘,就讓阿四來這裡當縣丞,他也跟著一起,專門來采人蔘。」
原來是這樣,楚夕點點頭:「臨濟縣後面的這座山,很大,有些地方也很高,山頂常年積雪,野獸很多,山珍也不少。」
宋子文的人就在山下的村莊收山貨,山脈很長,能跑好幾個村子。
百年人蔘好找,千年人蔘可當真不好尋,都是無價之寶,即便是皇宮裡也沒幾隻。
這麼說了,戚婉珍的夫婿還是挺有孝心的。
隻是這一走就再也沒回去。
當時阿四當縣丞,等不到他,以為他走了,後來寫信給戚婉珍,得知她夫婿並沒有回京。
阿四帶著人在這裡住了大半年,都沒有找到人。
不得已,他們才離開。
這便是臨濟縣前縣令都告假離開,為啥縣丞還留下來的原因。
如今盛淩雲來了,竟然在後花園尋到一具白骨,戚婉珍說什麼都要來看看。
盛淩雲重重的嘆口氣:「我們尋到了一具白骨,還有一些隨身物件,隻是磨損的太嚴重,已經分不清了。」
盛淩雲帶著戚婉珍來到縣衙的刑房,其中一個房間,專門擺放無名屍體,新鮮屍體都做的防腐,時間長若是沒人認領就讓人擡到縣外的義莊了。
但是這具白骨還在偵查中,且也不會散發惡臭了,就留在了刑房,用白布蓋著。
就在擺放屍體的床下面,有一個箱子,裡面裝的是他周邊泥土裡扒拉出來的東西。
裡面還有那個裝著金條的小箱子。
雖然楚夕說想拿兩條先用著,可畢竟是死人的東西,她還有有點忌諱的,都給搬來了。
「這裡是他的遺物,你先看看,然後再看屍骨。」
盒子打開,味道就不是那麼好聞了,透著一股子腐臭氣。
錢袋子已經腐爛了,但還是能辨別出花紋,玉佩不見了,直翻找出來一些碎片,還有一個錦帕。
別人家的公子外出打扮都是花裡胡哨的,這位公子出門倒是簡練。
除了錢袋子,壓長袍的玉佩,袖兜裡的錦帕也沒啥了。
剩下的就是衣裳,可是衣裳隻是普通的長衫。
這也是盛淩雲沒有往京城權貴公子的身份想去。
戚婉珍嫌棄的捂著鼻子,隨便翻了翻,輕輕的搖頭:「這些東西我也不認識。」
關鍵也看不出來啥了。
裝黃金的箱子,她也沒見過。
畢竟是大戶人家小姐,見了黃金眼睛都不帶眨的。
還說:「他出門隻帶銀票,沒有帶黃金,這些金子應該不會是他的。」
隨身物品都不是,人呢?
楚夕想了想說:「人變成屍骨,雖然不好辨認,但是若是身上有舊傷,還是可以驗出來的。」
戚婉珍其實有些放棄了,仔細回憶了一下,還是說道:「舊傷是有的,聽說小時候騎馬摔斷了腿。」
楚夕掀開白布,露出一截白骨:「左腿還是右腿?」
戚婉珍嚇得不敢扭頭:「左……不是,右腿,膝蓋下面。」
楚夕把屍體的腿骨拿在了手裡,吩咐仵作:「去燒一鍋開水,把這截骨頭放籠子裡蒸半個時辰,上面的傷就顯出來了。」
戚婉珍忽然又補充道:「哦,對了,夫君曾經跟人打架胳膊也受了傷,回來後被公公罰跪祠堂,不知道是誰在墊子下面墊了石子,膝蓋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