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手起刀落
雲茯苓的手腳都被繩子綁住。
雲茯苓觀察過後,發現這裡除了她並沒有其他人,便從空間裡拿出一把匕首,開始割手上的繩子。
剛把繩子割斷,外頭便有動靜聲傳來。
雲茯苓迅速將匕首收回空間,雙手背在身後,攥住繩子的切斷口,假裝自己還被綁著。
好在這裡光線昏暗,不仔細查看不會被人看出來。
沒一會兒,便有人舉著火把,攀著梯子下來。
雲茯苓越發確定,這裡應該是一處地窖。
很快,不大的地窖便被火把的火光照亮。
下來的共有兩人,其中一個便是將雲茯苓擄來的那人。
另一人三四十歲的模樣,穿著一身白衣,氣質很是儒雅,看起來像是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
雲茯苓裝作剛剛醒轉過來,發現自己被綁住手腳,一臉驚恐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綁我?」
那白衣中年人笑意盈盈:「翊王妃莫怕,我等並無惡意。」
雲茯苓暗自在心裡罵道,給她下迷藥,將她綁來這裡,這還叫沒有惡意?
心裡罵歸罵,雲茯苓面上卻是一副小可憐模樣,色厲內荏強撐著氣勢:
「既然知道我是翊王妃,你們還敢綁我?」
「快點放了我,否則等翊王殿下找過來,要你們好看!」
那白衣中年人哈哈大笑。
「正因為你是翊王妃,所以我等才請王妃來此。」
「王妃不必緊張,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請王妃過來,是有一樁事情想要和王妃相商。」
雲茯苓皺了皺眉,似乎對他們的話半信半疑。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找我過來做什麼?」
那白衣中年男人拱了拱手,「翊王妃有禮了,在下月國國師文淵寧。」
站在雲茯苓面前的這位白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以文先生面目示人的那位月族國師。
雲茯苓親自參與了黃金膏一案,自然是知曉有一些不安分的月族人,打著復國的旗號,盡幹些喪盡天良的惡事。
而蕭景翊也一直在追查這夥人,尤其是為首的那位月族國師。
所以雲茯苓早已聽過月族國師的名號,卻一直未見到真人。
沒想到今日竟讓她見到了。
既然今日打了照面,那便乾脆除了這一害,以絕後患!
雲茯苓意念微動,一支點燃的迷香便出現在雲茯苓的手中。
裊裊青煙在昏暗的空間中升騰,無色無味,再借著雲茯苓身體的遮擋,極難讓人察覺到。
這迷煙還需要一會兒才能起效,雲茯苓隻能想辦法拖延時間。
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故意道:「月國?可是我聽說月國早就滅國了呀,月國都沒了,哪裡還有什麼月國國師,難不成是你自封的?」
文先生不由得臉色微沉,卻還是耐著性子道:「月國是覆滅了不假,但是若有翊王妃幫忙,我月族復國指日可待。」
想到自己多年來苦心謀劃,卻次次成空,文先生便覺得有一口血梗在喉嚨。
尤其是這一次,他差一點就能夠顛覆這大啟王朝,誰知卻功敗垂成。
不僅如此,若不是他機警,及時脫身,恐怕就要被影刃司帶人給一鍋端了。
離開京城後,原本他是打算去投靠北蠻的,想著藉助北蠻的力量,再圖以後。
誰知走到半路上,就聽說邊境的北蠻軍大敗,連北蠻二王子兀蘇勒都被蕭景翊活捉了。
等他趕到朔州,還沒找到機會出關前往北蠻,北蠻王庭就被蕭景翊帶領北境軍給攻破了。
北蠻國破,西戎也被嚇的趕緊遞了國書求和。
這接二連三的消息,實在讓文先生心塞極了。
他潛藏在朔州城中良久,思來想去,最後乾脆找機會綁了雲茯苓。
想要拿雲茯苓去和蕭景翊談條件。
景平帝已經明旨昭告天下,立蕭景翊為太子。
而且景平帝已流露出精力不濟,想早日退位的意思。
隻等著蕭景翊這個太子班師回京。
若無意外,過不了多久,蕭景翊這個新鮮出爐的太子,可能就要繼位為新君了。
而蕭景翊一向愛重雲茯苓這個王妃,若是拿雲茯苓來要挾,讓蕭景翊給他們月族一塊安身立命的領地,想來不成問題。
就算談不攏,也能利用雲茯苓,往蕭景翊心口上狠狠紮上一刀,讓他痛上一痛。
來出了心裡的那口惡氣。
雲茯苓見文先生這狗東西的目的果然是想復國,抓她過來,多半是想拿她來要挾蕭景翊來談條件。
「我就是一個王妃而已,怎麼幫你復國?」
雲茯苓假裝好奇,和文先生聊起來,拖延著時間好讓迷香起效。
文先生正想開口,忽然感覺腦袋一陣眩暈。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可思議地看向雲茯苓。
「你……這怎麼可能?」
他知道雲茯苓醫術高明,而醫毒向來不分家,所以抓到雲茯苓後,他便讓婆子搜了雲茯苓的身。
雲茯苓身上不可能還有迷藥,能夠迷暈他們的。
「你怎麼做到的?」文先生瞪大眼睛倒下,百思不得其解。
他旁邊的那個侍衛,很快也跟著倒下了。
雲茯苓偷偷將迷香收回空間,從頭到尾都沒讓他們看到自己手上的動作。
她解開繩子,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這才發覺她放在身上用來防身的那些藥粉藥丸全都不見了。
難怪剛才文先生一臉見鬼的表情。
看來這兩個人是不能留了。
否則他們嚷嚷出去,豈不是讓自己的空間有暴露的危險。
雲茯苓握緊了匕首,手起刀落,一刀割喉。
她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火把,沿著地窖出口處的梯子往上攀爬。
剛爬上去,便對上了蕭景翊那張英俊的臉。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天黑了。
雲茯苓見狀,便知道是自己沿路撒的熒光粉,讓蕭景翊找到了這裡。
蕭景翊抱著雲茯苓,從頭到腳掃過一遍,「沒事吧?」
雲茯苓搖搖頭,伸手指了指地窖。
「月族國師和他的一個手下在下面,不過已經都死了。」
雲茯苓語氣裡有幾分可惜,若是留著他們,說不定還能審出一些東西來。
但是那樣一來,雲茯苓的空間就有暴露的風險。
畢竟方才的迷煙,她還真不好解釋。
隻是這風險卻不是雲茯苓能夠承擔的。
她也不想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