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成功攔截了孫無賴後,任芸直接一覺睡到了天大亮。
聽聞孫老娘退了燒恢復精神後,她跟蔡婆特地去看望了一趟,還帶了兩樣糕點。
等進了屋,便看見孫老娘正坐在床上,低著腦袋認真鼓搗著什麼,陳嬸兒正坐在床邊照看著。
放下糕點後,任芸和蔡婆便走了過去,來到了孫老娘跟前。
等看清她在做什麼後,蔡婆不覺驚訝道:「喲,納鞋底呢,納得不錯呀!」
孫老娘這才覺察到二人來了,聽到蔡婆的誇讚,頓時笑眯了眼。
任芸和蔡婆又待了一會兒,見孫老娘狀態還不錯,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一出門,蔡婆便忍不住道:「夫人,我咋覺著,孫安他娘好像變得不大一樣了……她以前能納鞋底?」
任芸聞言沉吟了片刻,其實她也感覺到了,所以方才還特意觀察了一番。
除了納鞋底,她們方才離開時孫老娘還口齒清晰地道了一聲「慢走」,要換做先前,可隻會傻笑來著。
至於其他方面,倒也沒多大變化,看見任芸帶來的糕點後,眼睛還是會驚喜到發亮,也依舊句句不離她的安寶……
但想到孫老娘方才納鞋底的專註的眼神,任芸可以肯定,這絕不是之前的孫老娘會有的神情。
於是點頭道:「是有些變化,回頭請秦老再過來給她看看吧。」
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任芸也不清楚,還是得看看專業人士怎麼說。
而對於孫老娘的變化,秦老頭很快便給出了答覆。
大抵意思便是秦老頭給她開的藥方裡,有幾味葯同時有明智開竅之效。另外,也有可能因為此番她情緒大受波動,刺激之下,便使得神智清醒了些……
總而言之,不是壞事,算得上是好事兒。今後再慢慢調理一下,能恢復正常人的神智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到秦老頭的診斷,孫無賴沉默了好一陣,似是經過了良久的思想鬥爭。
最終,他「噗通」一下跪在了秦老頭跟前,低低伏下身子:「求神醫醫治我娘。」
秦老頭和任芸對視了一眼後,緩緩道:「老夫可以嘗試讓你娘恢復神智,但將來的後果,你可想清楚了?」
任芸跟著開口道:「一旦恢復神智,你娘便會想起從前孫家的那些個腌臢事兒,若是孫家再鬧出什麼幺蛾子,我怕你娘會吃不消。」
「我想清楚了。」孫無賴握著拳頭,眼神堅定道,「孫家那邊我會處理好,一定不會再讓我娘受刺激。」
見他心裡顯然有了成算,秦老頭便答應了下來,又重新給孫老娘開了藥方子。
至於孫無賴怎麼「處理」孫家人的,沒多久,陳嬸兒便帶來了答案。
「哎喲你們可不知道啊,那孫家人最近可倒了血黴了哈哈哈!」
陳嬸兒彷彿在講什麼話本子裡的故事,連說帶比劃,講得是繪聲繪色道,
「先是那個老虔婆走路一腳踩到了坑裡,跌斷了胳膊,門牙都磕沒了!」
「然後那孫老二不知咋地得罪了一個小混混,被人家硬生生打斷了一隻腿!」
「不僅如此,還被扒光了衣裳吊在了他們村口的樹上,哎喲那臉喲,丟得是乾乾淨淨!」
「最絕的你們猜是什麼?」
陳嬸兒說到這裡,還賣了個關子,當即受到一眾聽眾的催促。
陳嬸兒笑道:「孫老二那兒子不是想談親嘛,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勾搭上了他們隔壁村的一個寡婦……」
「那寡婦可不得了,出了名的不檢點,到處勾三搭四!性子啊那更是絕了,潑辣又歹毒,這據說啊,她男人就是被她給折磨死的哩……」
蔡婆聽得一愣:「這樣兒的,孫家人能同意娶進門?」
「當然不同意了!」陳嬸兒一拍大腿,但隨後又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那老虔婆一聽孫子要娶這樣的女人進家門,氣得直把她那孫子打了一頓,結果用力過度,把自己個兒剛接好的骨頭又給整折了哈哈哈!~」
陳嬸兒說到這裡就忍不住一通笑。
蔡婆忙追問道:「所以這婚事吹了?」
「吹不了!」
陳嬸兒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接著道,
「那寡婦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孫家不肯娶,她就拎著包袱上了門,直接住進了孫家!還揚言要是不娶她,她就去衙門狀告孫家那孫子姦淫良家婦女,直接坐大牢!」
「這事兒啊,鬧得周圍幾個村子都知道了,孫家最後被逼無奈,隻得忍氣吞聲地把人迎娶進了門!」
蔡婆聽得是意猶未盡,忙又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