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這話,一直在人群裡沒默默流眼淚的墨生,率先拔步跑了過去。
剛才聽到自家娘親失蹤了,墨生的焦急驚慌可半點不比林家人少,但他又知道自己人小不頂事不能亂跑,隻得在人群裡無助地掉眼淚。
如今有了娘的消息,哪裡還憋得住?
「娘!」見自家娘親不省人事,墨生一下子撲到她身上,哭喊道,「娘你怎麼了?娘你醒醒啊!」
背著夏錦的人見秦老神醫也趕過來了,連忙把人放下。
見秦老神醫開始查看傷情,尋人的漢子們連忙跟季滿金解釋道:
「我們找到她的時候,人就已經昏迷了,也不知道發生了啥事。」
林老太落後一步也趕了過來,四下掃了一眼,臉都白了:
「小果寶呢?怎麼沒看見孩子?!」
尋人的漢子搖搖頭:「我們隻瞧見她一個人倒在地上,周圍沒看見孩子,其他人還在繼續找。」
「這、這是出了什麼事啊?!」林老太望著昏迷不醒的夏錦,意識到事情不一般,眼淚刷的就下來了,「好端端的,怎麼就成這樣了?」
這時秦老頭已經發覺了夏錦後脖子的異樣,沉著臉道:「是被人從背後打暈過去的。」
林老太頓時驚得一個踉蹌,忍不住哭喊道:「天殺的呀!這、這到底是誰幹的呀?!」
現場一陣沉默,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季滿金的臉色也是黑得跟鍋底一樣。
這自己走丟是一碼事,被人襲擊了可就是另一碼事了。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那歹人為何會對這兩人下手,又為何不見小果寶的蹤影?
查看完傷情,秦老頭便開始施針。
眾人頓時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他。
不一會兒,隻見夏錦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張口第一句話便是:
「小少爺……被帶走了……救……快救他……」
在一旁配合秦老頭施針的林善止當即問道:「誰帶走了小果寶?帶到哪裡去了?」
「不……不知道……沒看清……那人……個子不高……」
夏錦聲音微弱,她努力地回想著,艱難地開口道,
「那人說……要接回小少爺……就讓夫人……一個人……去找他……」
吃力地傳達完消息,夏錦再也支撐不住,再次昏了過去。
「娘!」見自家娘親又沒了意識,墨生害怕極了。
秦老頭忙安慰道:「放心,你娘沒有大礙,隻是後腦勺受到了衝擊,好好調養一陣便可。」
墨生鬆了一口氣,林善止卻緊緊蹙起了眉頭。
他眼眸裡一片冰冷:「那人,是沖著娘來的。」
「芸娘呢?!」林老太突然驚聲道。
她光顧著著急,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好像到現在一直沒看見任芸的身影。
「林家夫人先一步去尋人了。」秦老頭回道。
「什麼?!」林老太大驚失色,「她一個人去的?!」
這黑燈瞎火的,四周都是深山老林,別說是一個婦道人家,就算換做一個壯漢,也不敢這個時候獨自進山吶!
「娘帶走了大黑。」林善止開口道,「有大黑護著,娘應該不會有事的。」
嘴上這般說著,林善止緊蹙的眉頭卻沒有鬆開半分。
之前任芸準備隻身出門時,林善止雖說也很擔憂,但內心裡卻莫名地信任著她。
娘能一個人去尋人,應該是有把握不會出事的,所以他也沒攔著。
但如今,看到被人打暈的夏錦,又聽到那歹人是沖著自家娘來的……
冷靜如林善止,心中也不免湧出了幾分惶恐。
萬一娘也遇到了那歹人……
林善止不覺握緊了拳頭,寒如冰霜的眼底,瞬間閃過幾分從未表露人前的戾氣。
下一刻,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經恢復了一派清明。
「善言他娘咋能自己個兒去找人呢!」
季滿金聽到那歹人目標是任芸,更加不淡定了,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就算帶上了狗,那也不一定就能保證安全吶!誰知道對方什麼來頭,有多少人吶!
這萬一小果寶沒找回來,反而還搭上了善言他娘……
季滿金完全不敢想,腦瓜子一整個嗡嗡的。
那邊林老太更是心急如焚,眼淚直掉:「我們林家究竟得罪誰了啊,連那麼小的娃都不放過啊……」
不僅是林老太想不通,在場所有人都想不通。
善言他娘多好的人吶,怎麼會有人針對她?而且下這麼狠的手,把人家孩子都給綁走了……
關鍵那混賬說讓善言他娘去找他,也沒留個地址啊!這怎麼找?往哪兒找去?
就在眾人毫無頭緒之際,林善止忽的開口道:
「前段時間,我娘曾經突然叮囑我們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