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人,心裡都有一個大算盤。
掌櫃的在心裡合計完,轉頭問道:“就算我這匹布已經這樣了,怎麼着您也得給五百文吧?”
五百文?五十文還差不多。
她兜裡就有八十文,還想要留點錢買針線呢。
數目相差太大,也不報什麼希望了,溫賢珠這樣想着,就實話實說道:“我沒有那麼多錢,我兜裡就剩下八十文了。”
也沒想掌櫃的會把布賣給她,溫賢珠說完轉身要走。
掌櫃的純屬是抱着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再說自己的鋪子這麼大,也不差這一批布,“八十文就八十文,姑娘把這匹布拿走吧。”
像剛剛那匹五兩銀子的好布她以前是沒買過,但這種沒上色的白棉布,她和她娘趕集的時候可沒少扯。
溫賢珠知道這樣的一匹好棉布怎麼着都得二兩銀子。
實際老百姓買這樣的棉布大多都是用來做鞋裡子,被裡子,棉衣裡子。
就算被雨水泡過了,有污漬洗一洗,又不影響用,溫賢珠做夢都沒想到老闆居然真答應賣給她了。
怕老闆反悔,溫賢珠趕緊把八十個銅闆掏出來遞過去,然後在小夥計的幫助下,把足足四十尺的棉布收進自己的背筐裡。
好沉,這可是四十尺布,按現代的計算方式,三尺一米,這可是十幾米的布,當然沉了。
溫賢珠背着布樂颠颠的出來,心裡合計着,這些布能做兩條大棉被,還能做一條床被,剩下的先留着,等冬天做棉衣的時候,還可以用來做棉衣裡子。
不過這些合了圈看上去這麼像人尿的,往外晾曬的時候,可得背着點人。
路過賣包子的鋪子,聞到香味,溫賢珠才想起自己身上又一文錢都沒有了。
她現在别說買包子,就是買針線需要的兩個銅闆都沒有,就更不用說買棉花了。
看來針線,棉花,隻能等她下次進城再買了。
反正餓一天又餓不死,她現在趕緊往回走,天黑前趕到家就有飯吃了。
溫賢珠吞了吞口水,把眼睛從包子鋪收回來,轉頭剛要走,就被看她半天的霍俊給叫住了,“溫姑娘請留步。”
再次碰見霍俊,溫賢珠并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隻是注意到他手裡拎着的包子,趕緊偷偷吞了一下口水,問道:“有事?”
實際霍俊已經跟着她走了一段路,特别瞧着她背筐裡那些布,幾次想上前接過來,又擔心自己的好心被誤解。
剛剛瞧見溫賢珠望着包子鋪吞口水,他已經猜到她可能是餓了。
于是趕緊跑進去買了三屜包子,出來正好逮住要走的溫賢珠,一着急,就喊了一句溫姑娘請留步。
如今人家問他有啥事,他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霍俊走過來把包子往溫賢珠懷裡一送,“這個給你,背筐給我。”
懷裡的包子還是熱乎的,一定是剛剛進去買的,她那會滿腦袋想的都是包子,根本沒注意到包子鋪進進出出的人裡有霍俊。
背筐已經被霍俊拿下來放進了他的大背筐裡,身上突然好輕松,要不然她餓着肚子,還真不一定能把這麼沉的布背回去。
早晨出來的早,就什麼都沒吃,還想着等賣了藥草買兩個饅頭吃。
溫賢珠也真是餓極了,也就不跟霍俊客氣了,反正她還欠着人家幾斤肉呢。
一個包子三口兩口就下了肚,瞧着霍俊一直盯着她,溫賢珠反客為主,趕緊拿出一個包子遞了過去,“你也一定還沒吃,給,咱倆一起吃。”
霍俊接過包子,也是三口兩口就吃了下去,然後溫賢珠趕緊又遞過去一個。
這樣你一個,我一個,很快,倆人邊走邊就把三屜包子給吃沒了。
頭一次吃這麼飽,估計這三屜包子她一個人能吃一屜。
“你吃飽了嗎?”見包子沒了,擔心她沒吃飽,霍俊問道。
溫賢珠捂着肚子揮了揮手,“不行了,我已經撐的肚子都疼了。”
她說肚子疼,他的眼睛自然而然的就去瞧她的肚子,還真是,都鼓起來了。
瞧見霍俊眼睛裡的笑意,溫賢珠才意識到怎麼回事,哼了一聲,趕緊轉過身去。
“對不起溫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擔心你真撐壞了。”
姑娘家的小肚子還真是小,他吃了一多半,才算吃飽,離撐着,最少還差一屜包子。
心裡這樣想着,霍俊這歉道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不過溫賢珠也不和他計較了,畢竟倆人已經這麼熟了,都共同吃包子了,這應該算是很熟了吧?
“霍大哥,你可以借我點錢嗎?我現在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了,剛剛那些藥草賣了一百文,都讓我買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