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更是吓的趕緊往後退了幾步,躲到溫老太太身後去了。
溫賢珠蹲下身子,向受了委屈的小白狼招了招手,“小白過來,讓我看看你長幾顆牙了。”
小白狼颠颠跑過來,小屁股坐在地上,擡起兩隻小抓往溫賢珠胳膊上一搭,乖乖的把嘴張大,老老實實的讓溫賢珠給它檢查那幾顆小牙。
溫家那幾個女人簡直都看呆了,我的媽呀,這阿珠不會是真成精了吧?這怎麼,連狼都聽她的?
小白狼這幾天鬧牙,總喜歡咬點啥磨牙,所以也格外喜歡咬東西,咬人。
當然,咬人不是真咬,不過咬東西可下口挺狠,估計是牙齒不舒服,想磨一磨。
溫賢珠拍了拍小白狼,指了指後院,“好了,這裡沒你事了,你乖乖的去後園磨牙玩吧。”
溫賢珠這邊一站起身,已經了解夫人習慣的二秋趕緊轉身進屋,拿出一條布巾遞過來,“夫人,您擦擦手。”
溫賢珠接過布巾不緊不慢的擦了擦,然後看都沒看溫家那幾個人,問道:“老夫人可有被吵到?”
負責伺候嚴氏的大秋趕緊跑過來回禀道:“老夫人那會逗了一會鳥,說是累了,這會剛剛躺下,怕是已經被吵到了。”
大秋的回答溫賢珠很滿意,然後走過來,笑着說道:“你們都聽見了吧,我娘現在累了,剛剛躺下休息,你們幾位還是請回吧。”
想當年在溫家大院人人都可以欺負的那個受氣包,如今卻過上了被人伺候的日子,那個小丫鬟還一口一個老夫人。
溫老太太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你娘才多大,她算什麼老夫人,要說老,我這個當『奶』『奶』的還活着,哪裡輪得着她。”
“是,您是活着呢,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在舊話重提也沒什麼用,這個小賤人啥時候把她當過長輩,溫老太太翻了翻白眼,沒話可說了。
溫賢珠又道:“溫老太太,我們已經好久沒見了,大家過着大家各自的日子挺好,所以我還是勸您,趕緊回去過您的好日子去,别沒事就往我們家跑,免得被我們家那隻小白狼磨了牙。”
小惠那邊也趕緊補了一句,“磨牙懂不懂,就是咬死你們。”
因為一直想求嚴氏幫忙在李獵戶家說幾句好話,溫老二媳『婦』這時趕緊過來裝起了好人,拉了拉溫老太太,“娘,咱們不就是想來看看阿珠這個新家的嗎,如今家也看見了,就回吧。”
溫老太太不甘心的回道:“我這一把年紀,大老遠來的,連口糖水都沒喝就回,霍家就是這樣待客的,豈不是讓人笑話。”
這時嚴氏拄着拐棍從屋裡推門出來,吩咐道:“大秋,把溫老太太和幾位太太讓到我屋來。”
一瞧嚴氏居然就住在二進的院子裡,而且還是住在主人間的東屋,溫老太太肺子都要氣炸了。
轉身扭着肥胖的身子就往台階上上,走了幾步想想又轉回身說道:“阿珠,你别忘了,你是姓溫的,如今你有了錢,最該孝敬的應該是我這個親『奶』『奶』,而不是她嚴氏。”
呵呵,真是快笑死她了,這話要她說幾遍這個老太太才能記住。
怕是到死都記不住,因為在這個以孝為大的時代,按律法,的确無論怎樣,當晚輩的都應該孝順長輩。
所以說把孝敬寫進律法是不對的,這樣讓一些為老不尊的老年人,更有持無恐了,就比如溫老太太。
既然她的世界溫老太太不能理解,那她也沒必要再和她廢話了,反正她要孝敬的人就嚴氏一個,别人,她能不恨她們已經算是對她們最大的孝順了。
溫賢珠轉身就走,不過臨走前可沒忘了吩咐那幾個丫頭,“你們幾個都進去盯着點,要是誰氣着老夫人,趕緊來禀報,或是直接拿棍子轟人。”
溫老大媳『婦』瞧着溫老二媳『婦』縮了縮脖子,小聲叮囑道:“咱們就進去見識見識,可千萬别『亂』說話,不然惹阿珠生氣,家了外頭都沒咱們好果子吃。”
大嫂這話正合她心意,溫老二媳『婦』忙小聲應道:“說的就是,不然公爹那裡也不會輕饒了咱們。”
幾個人一進來,一瞧嚴氏住的這間屋子,都羨慕的恨不得瞎的那個人是自己,隻要能讓他們住上這樣的好屋子就行。
窗明幾淨的屋子裡,那棚上一塊塊貌似可不是普通的棚紙,還有這地,居然鋪的是光溜溜的闆子。
這些人哪裡懂得這光溜溜的闆子叫地闆,而且還是溫賢珠發明的,把個李良柱給歡喜的,現在隻要有錢人家來找他蓋房子,他先給人家推薦這種地闆。
嚴氏現在住的這間屋子原本是霍俊和溫賢珠的卧室,如今她娘是長住,他們才搬去了西側兩間屋子裡。
金絲楠木的雕花大床,上面還鋪着松軟的褥子,那褥面一看就是綢緞的,『摸』一把又滑又軟,簡直都能舒服死。
幾個人這邊伸手剛要去『摸』那個褥子,就見小惠立刻瞪起了眼睛,吓的幾個人趕緊把手收回來。
不讓『摸』床,『摸』一下衣櫃總可以吧,這麼好的衣櫃,這麼好的桌子凳子,可都是紫檀紅木的,這以前她們别說『摸』,就是看都沒看過。
在一瞧穿着绫羅綢緞的嚴氏,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的樣子,之前怎麼就沒看出來,這嚴氏還真是一副富貴的長相。
從震驚中一反應過來,溫老太太就拿姿拿态裝起了婆婆,“聽說你眼睛看不見了,我領着你兩個嫂子,還有你四弟妹過來看看你。”
嚴氏淡淡的回了一句,“謝謝。”随後吩咐道:“大秋,給幾位客人沖糖水,再拿一些點心過來。”
點心?原以為能喝一碗糖水就不錯了,沒想到還有點心吃。
幾個人都貪婪的盯着大秋端進來的托盤,無形中對嚴氏都肅然起敬起來,再不敢像之前那樣和她說話了。
“三弟妹,你現在眼睛真的看不見了?”溫老二媳『婦』擠到嚴氏身邊坐下,假意關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