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懷帝要給三七和燕度賜婚?
薛縣之事在朝野內外引發軒然大波。
百姓們怒不可遏,若非懷帝下旨絕不包庇,要將楚善儀的罪行公布天下,又下了罪己詔,怕是這波民怨都壓不住!
隨著楚善儀的罪行一樁樁被披露出來,有人替楚善儀遮掩罪行這事自然也瞞不住。
矛頭不出意外指向了太後,楚善儀在太後眼皮子底下害了那麼多人,太後真的不知情嗎?
自然也有朝臣站出來替太後說話,情況還真如三七料想的那樣,總有那些汲汲營營之輩,不想著為民請命,隻想著在這件事中怎麼黨同伐異,挑起燕度與皇室之間的不和。
說燕度不顧及皇家顏面,也不顧念天家的養育之恩,實乃無情無義之輩!
朝野上下針對燕度的言論尚未停,三七令人為薛縣百姓置辦喪儀的事又鬧得滿城風雨,上千口棺材,從京城出發朝薛縣而去。
百姓們讚不絕口之時,那條『凡包庇作孽者,必遭報應反噬』的話不知怎麼傳遍了大街小巷。
當天開始,滿京城酒樓的說書先生都講起了話本子,說的便是血池娘娘與薛縣百姓的故事。
楚善儀的罪行雖被公布,但她殘殺薛縣百姓這事上,朝廷並未言明用的『妖術』,畢竟鬼神之說太過駭人。
但文武百官心裡是門兒清的,雖然,未必所有人都信。
可緊跟著發生的一系列事,讓朝臣們不信都不行。
起因是一位陳禦史在早朝時,又參了燕度一本,言詞之激烈幾乎是明著說燕度狼心狗肺、不忠不義、有不臣之心了!
偏偏這禦史口口聲聲打著替太後鳴不平的旗號,懷帝被這狗東西氣的臉都青了,也不好處置對方。
眾所周知,禦史嘴賤,且禦史不可殺!
殺了便是昏君!
對方用來攻訐燕度的『大旗』又是孝道,你與他講薛縣百姓枉死,他一句『楚善儀已死,太後無辜』就你打了回去……
隻是,這位陳禦史囂張了不過一天,當天夜裡,陳府滿門連同看門狗在內都做噩夢了,夢裡他們被拉入一片血池中。
數不清的血淋淋的人影圍著他們。
無數血手扒拉住陳禦史:
——好一張顛倒黑白的嘴哦,那麼會說,不如下來說給我們聽?
——這麼會包庇,你的皮肯定也很能包吧,正好我的皮沒有了呢~
——站著說話不腰疼,那你就別站著了,嘻嘻~
陳禦史的確站不起來後,被噩夢驚醒後,他整個人身上像是壓著千斤重擔,被焊死在了床上。
陳府上下都快被嚇瘋了,所有人都記得那噩夢,還有夢裡那處血池。
第二天,這事就傳遍了朝野,陳禦史被家人擡著進了宮,求到了懷帝跟前,燕度自然又被召進了宮。
天寶殿內,陳禦史要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旁邊還立著兩人,觀猴似的打量著他。
秦閣老:「真動不了了?」
齊尚書:「剛我偷偷拿針紮了他一下,他都沒蹦起來,看來是真動不了。」
秦閣老撫須:「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世間竟真有報應啊……」
陳禦史想哭,這兩個不是人的老匹夫,一個說風涼話,一個偷偷拿針紮他,知道有報應還如此無情,不怕遭報應嗎?!
「陛、陛下……臣、救救微臣啊……」陳禦史含淚求救。
「陳卿莫怕,朕在思考。」懷帝聲音動容,秦閣老和齊尚書看去,陛下可不是在思考嘛,眼看他這局棋又要輸給燕少將軍了。
半盞茶後,懷帝果不其然輸了,他臉色極臭。
燕度將棋子收回棋籠,全程沒朝陳禦史看去一眼,「陛下,大理寺那邊的事還沒忙完,臣先告退了。」
「陳禦史來都來了,你看他一眼再走。」
燕度嗯了聲,看了一眼,起身告退。
齊尚書和秦閣老險些笑出聲,懷帝嘴角翹了下,又死命壓住。
「少將軍……少將軍別走……」陳禦史急了,陛下讓你看一眼,你就真的隻看一眼啊!!
燕度要是走了,他還有活路嗎!
「少將軍救命啊,少將軍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燕度神色淡淡:「陳禦史中氣十足,想來離死還早。」
「不早了不早了,少將軍你再不出手,老夫真的要死了啊——」
「早死晚死都得死,怕什麼,下去後想來也不寂寞……」
一句『不寂寞』差點給陳禦史人乾沒了!
他到現在都不敢細想,壓得他起不了身的到底是什麼!
燕度這嘴啊,不該當將軍,這禦史的位置該給他坐!
燕度才懶得與此人浪費時間:「燕某一介武夫,一不懂岐黃之術,二不沾因果業報,有病治病,有債還債,陳禦史別找錯人了。」
燕度說完,又想懷帝行了一禮,大步離去。
懷帝也『沒轍』啊,隻能讓人先把陳禦史擡回家去,就像燕度說的,有債還債,自個兒嘴賤,那就自個兒想法子消債去!
笑話!懷帝巴不得這些嘴賤禦史多吃吃苦頭呢,若非顧忌為君者的顏面,他第一個跳起來拍手稱快。
陳禦史剛被擡走,燕度就又回來了。
殿內君臣三人盯著他,眼神各有深意。
三七要給薛縣百姓辦喪的事兒,懷帝是早早就收到消息,他也默許了,不過,在陳禦史這件事之前,他對『因果業報』這事也是存疑的。
世上有的是惡人猖狂享樂,好人蒙難遭殃的事兒,若真有『業報』,為何還會有這些不公?
可現在陳禦史的『報應』擺在眼前,懷帝驚奇的同時,要說沒一點忌憚,那是不可能的。
除了忌憚,還有點羞惱。
薛縣之行有多兇險,七公主回來後就在他和燕皇後跟前吹了個天花亂墜,懷帝的臉是被打慘了!
尤其他之前還覺得三七是個泥捏性子,讓燕皇後特意派了個惡毒老嬤去教人家怎麼欺負人……
就……需要教?
她哪是泥捏的,她把別人弄成泥捏的還差不多!
還有他派去的暗衛,怕是一早就被那丫頭髮現了!
懷帝擺了擺手,秦閣老和齊尚書都極有眼色的退下了,等殿內隻剩他和燕度兩人時候,懷帝才開口:「對朝廷命官下手,你府上那個丫頭簡直膽大包天!」
燕度即刻半跪下去,為三七陳情:「陛下,都是因果業報,三七縱有能力,也幹涉不了因果!」
「她幹涉不了因果?哼,朕瞧著她能力大著呢!」懷帝面沉如水:「連朕不也被她耍的團團轉。」
燕度雙膝跪了下去,「三七從未隱瞞過什麼,她的一舉一動,皇伯父不也一清二楚嗎,何來的戲耍。」
換做旁人敢這麼和懷帝說話,早被拖下去打闆子了。
懷帝面上怒意不笑,眼底卻滑過一抹狡黠,呵,臭小子,上套了吧。
「哦,從未隱瞞嗎?」
「如此說來的話,這信上說的也是真的咯?」
懷帝丟給燕度兩張秘信,上面的內容赫然是:
——少將軍欲求不滿,郡主渾然不覺……
——扒一扒少將軍被明華郡主識破的真面目……
懷帝似笑非笑盯著耳朵紅冒煙兒的好大侄:「燕少將軍的真面目是什麼?皇伯父實在是好奇的很啊~~」
燕度:「……」皇伯父你是無聊透頂了是嗎?
「過去朕當她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性子,現在看來,她那性子也不是個會被欺負的,也算配得上你。」懷帝雙眼放光:「你倆此番在薛縣也算立下大功,朕就做主替你倆賜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