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有難度嗎?
「所以你知道,楚潇潇說你老公在住院的時候,張老爺子為什麼看你是那副表情嗎?」
南宮隽的聲音明顯但是不悅,「你還以為你赢了,殊不知自己有多丢人。」
「那就算是我真地丢人,也是丢我自己地人。南宮先生何必大動幹戈?」
蘇冬凝挑眉,「你更可以當衆拆穿,剛才為什麼不說?」
南宮隽微妙地沉默了,索性沒有再接話。
南宮念想吃不遠處的甜點,巴巴地等了老半天,南宮隽卻是沒有感受到他地召喚。
他輕輕地扯了下南宮隽地衣擺:「能不能不要再說話了,我要吃冰淇淋蛋糕,可以給我嗎?爸爸?」
一語既出,滿桌子的人驟然就安靜了下來,不少人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楚潇潇第一個坐不住,激動的差點站起身來。
「你吃飯都不能好好吃,非得騷擾他嗎?南宮先生,要不然你坐我這邊吧,你跟我哥換下位置。」
楚雲深神色大駭:「我這邊的餐具我全部都用過了,換了位置實在不合适。」
「餐具用過了就不能換新的嗎?」楚潇潇氣急敗壞的開口。
「我剛才手上沾了點油,用桌布擦了一下,南宮先生坐在這裡的話,看見這污漬應該會不高興的。」楚雲深又飛速地開口。
「我真無語了,你就不能愛幹淨點嗎?早知道就不同意帶你出來了,隻會拖後腿添麻煩!」楚潇潇沒好氣的罵道。
楚雲深居然絲毫不生氣,甚至勾唇微微地笑了。
他單手撐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着她發飙。
這種相處方式,差點把蘇冬凝給看傻了。
範馨茹咽下一口海鮮刺身,不緊不慢的開口:「可這是新鮮的關系,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小姐和狗。」
蘇冬凝趕緊側過頭,才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她現在終于知道這種熟悉感是怎麼來的了,楚雲深簡直就像是一隻忠心耿耿的牧羊犬。
楚潇潇能容忍範馨茹開這種沒有分寸的玩笑,卻無法忍受蘇冬凝憋笑。
她瞪了蘇冬凝一眼:「你笑什麼笑,果然一點都不知道尊重人!」
說完,她又嬌滴滴地貼着張端撒嬌。
「外公,我好不容易抽空到這邊陪你一起吃飯,咱們飯桌上怎麼能邀請這種人呢?真是的!」
「張老先生,楚小姐說的确實對。」
蘇冬凝不慌不忙的接話,「我特地來這裡一趟,并不隻是為了吃飯。
更重要的是想讓您看看我的設計,可以幫我挑選出最合适的衣料,能夠更能清晰的體現出我的設計理念。」
一邊說着,她争分奪秒的從包裡掏出自己的設計思路,以及之前的作品實績,輕輕的推到張端面前。
張端低下頭飛快地過了兩眼,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唔,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範小姐到我這裡也是要我幫忙提供思路。
其實早在你們之前找我的人就有很多,我已經提前做過功課了,隻有你們兩個人早期的設計,更對我的胃口一點,才把你們留了下來。」
他把文件又重新推回到蘇冬凝的面前。
「所以你也不必辛苦展示你的成績了,我很清楚。」
範馨茹頭也不擡的譏諷:「吃頓飯不讓别人安生就算了,馬屁居然還拍錯地方。誰會在吃飯的時候看這種東西?」
南宮隽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張端先生的家教很嚴,從不允許任何人在飯桌上讨論别人人的是非。
一般多嘴的人是要家法處置的,我沒記錯吧?」
範馨茹當然聽得出來這話是在嘲諷她。
她毫不在意的笑了:「看來我的判斷是對的,你們兩個人果然就是有一腿,還幫着他怼我。」
「我勸你說話别那麼難聽,你罵誰呢!」楚潇潇又暴脾氣的一拍桌子。
「喏,聲音更大喊大叫的來了,趕緊把她處理了吧,反正我看她也挺礙眼的。」範馨茹也無差别攻擊。
這兩個人吵架的時候簡直是不講邏輯,主打的就是一個随心所欲。
一邊是張老先生親自選中的有潛力的設計師,另一邊是幹外孫女,自然是誰都不好幫。
他笑呵呵的打斷兩人的話:「看你們幾個年輕人讨論的這麼激烈,那我們就來玩點有意思的。」
他遠遠的沖着外面一伸手,剛才那個騎平衡車的老頭便出現在門口,手裡拿着兩個木質的盒子。
上面的花紋十分的繁複,看起來就很貴重的樣子。
管家快步走了進來,在蘇冬凝和範馨茹面前一人放了一份。
「這裡面是我最近淘到的一種材質,很特别的布料,在陽光下面會有種波光粼粼的感覺。」
張端開口,「我在設計這方面并非十分熟悉,剛好今天你們兩個人也在,你們有沒有什麼思路,用最大可能展現出布料的美?」
「外公,這是讓他們當場設計衣服嗎?」楚潇潇問道。
「我确實是這麼想的。」張老爺子環視一圈,「有沒有什麼難度?」
「對于我來說沒什麼難度,但對于競争夥伴來說,那可就不确定了。」
範馨茹自豪的笑了。
「在祁天,想混出名堂,就得盡最大的努力,用最快的速度做設計圖也是必備技能之一。
并不像國内一些小公司的設計師,吃老本就可以。」
「能給人鍍金的是能力,并不是公司有多厲害。在祁天工作過,就這麼值得你驕傲嗎?要不要把它刻在你dna裡?」蘇冬凝反駁。
範馨茹冷冰冰地掃了她一眼:「别急,實力會告訴你答案。」
兩個人同時打開了箱子,表情又幾乎是同步的僵硬了一下。
看到真正的料子,他們才知道,張端剛才說的波光粼粼這四個字,有多麼含蓄了。
這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布料,上面仿佛有一層流光溢彩的輕紗,而圖案則是在這層輕紗的下面,若隐若現的。
底下的花紋都是用線織出來的,而且是在做布料的時候織進去的。
工藝十分的複雜,已經幾乎失傳。
範馨茹下意識的開口問道:「張老先生,這種東西應該很貴。
我也是第一次接觸,您确定要用這個?不換一個容錯率更高點的材料嗎?」
「當一件布料發揮了他應有的作用,就不算糟蹋,我相信你們兩個人也有能力。」
張端微微一笑,「給你們兩人一天的時間,用這個布料做出最适合它花色的衣服,有難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