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事後回想，他認為兩人間的第一次不應該用那種不正常的手段開始，慶幸昨晚“那事兒”沒成——不過想著煮熟的白天鵝又飛了，他還是覺得惋惜。

　　哎，這種心情真矛盾啊！

　　“你……你有沒有頭疼什麽的？
”許檸凝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隻好繼續尋找話題，“那個……昨晚阮姨給你煮了醒酒湯，可是你睡著了，沒來得及喝，你現在要是頭疼的話，可以去找阮姨——”

　　慕羨城點點頭，眼神依然凝睇著女孩兒通紅的雙頰，問道：“昨晚我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

　　啊？

　　許檸凝心裡一蹦，擡眸看向他，很快又移開，語調越發遲疑：“沒……沒做什麽——”

　　其實也做了什麽的，可是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慕羨城皺眉，臉上的笑意很值得回味：“沒做什麽？
一點都沒做嗎？
”

　　“……”許檸凝不說話。

　　她沒有喝醉過，不知道喝醉後到底是一種什麽體驗。
據說有的人喝醉了會完全“斷片兒”，壓根不記得自己前一晚幹了什麽，她想著慕羨城會不會就是完全不記得的那種類型，所以她乾脆什麽都不說。

　　慕羨城鬱悶了會兒，大概覺得惋惜。

　　可是，昨晚沒成功的大計，現在醒來了是不是應該說清楚？

　　兩人沉默了會兒，一個醞釀著如何開口，一個戰戰兢兢暗忖著對方最好什麽都別說。

　　良久，慕羨城擡眸，視線重新落定，“檸凝，有些話，我猶豫了很久，還是覺得應該跟你說一下。
”

　　許檸凝心弦一緊，抓著被褥的手指用力到微微顫抖。

　　她沒說話，視線越發放低，頭髮垂直披散下來，將她的小臉也蓋住大半兒。

　　耳根子不自覺地豎起，她屏住呼吸，聽到男人清潤的嗓音帶著晨起的微微暗啞，輕聲緩緩地說：“那天晚上，我吻了你，不是意外，是我的的確確很想吻你——我覺得，我們挺合適的，既然已經走到了一起，不妨試著相處一下，要是合得來……”

　　許檸凝心裡懸著的巨石轟然落地，說不清是恐懼還是激動，難以分辨。

　　“我知道，我大你太多，以你的條件，或許能找到更合適的，但既然緣分讓我們相遇，那就不要辜負了這份天意。
我挺喜歡你的，你也很討我家人歡心，所以，你若是不反感我的話，從今天開始，我們試著做一對真正的夫妻，你說……怎麽樣？
”

　　男人話音落定，眸光靜靜地停留著，耐心地等待著。

　　許檸凝僵在那裡，脊背都佝僂的微微酸澀，耳邊回蕩著他的話，好像每一個字落在心間都有分量，都激起了浪花，這個提議聽起來也很心動，可是……

　　可是還有什麽顧慮，她一時也說不清楚，大概就是鴕鳥性格接受太慢，她不知如何回應。

　　沉默良久，知道男人還等著答案，她才鼓起勇氣看了他一眼，吱吱唔唔地開口：“我……我，我不知道……我們在一起對不對，太突然了，我從沒想過……你可以給我一些時間，考慮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