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芙蓉帳暖,清冷小叔不經撩

第5章 何時喜歡鳳仙花了

  謝識琅出身武将世家,武藝卓絕,一腳踹在了郝長安身上,使了十足力氣,險些将人踹吐血。

  阿梁及時趕到,擋住了謝識琅即将落下的拳頭,“主子别打了!郝長安暈過去了。”

  謝希暮睫翼上挂滿了淚珠,怯生生地拉住男人,“小叔叔,别……”

  謝識琅臉上冷意很瘆人,怕吓着小姑娘,故而停了下來,拽住謝希暮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傷着你了嗎?”

  謝希暮心虛地垂下眼,視線正好落在掌心,血滲透了紗布。

  “這是他傷的?”

  謝識琅渾身發抖,眸底滾湧着一層赫人的黯色。

  “不是的小叔叔。”

  謝希暮抽噎着解釋:“這是我方才不小心被茶燙的。”

  謝識琅方才聽阿梁說得真切,這茶分明是郝長安弄翻了,小姑娘卻在為對方遮掩,應當是怕他愧疚。

  “先回府。”

  謝識琅瞥了眼地上的郝長安,“将人送去醫館。”

  謝希暮聞聲,掌心顫了下,謝識琅以為她還在害怕,隻是将她抱得更緊。

  女子這才依偎着他回了府。

  回了屋,謝希暮還坐在床頭偷偷拭淚,隻是不大吵大鬧,兀自委屈,這樣反讓謝識琅心裡更難受了。

  “我看看,傷口怎麼樣?”

  謝識琅蹲在她面前,小心地将她袖口往上拉,小姑娘本就被他養得細皮嫩肉,腕子上赫然出現了一道深紅的手印。

  他眉心一皺,緩緩将昨日給她包紮好的紗布拆開,細嫩的皮肉裹滿了血和被燙得紅腫,瞧着觸目心驚。

  謝希暮顯然是疼得厲害,又不想讓他察覺,指尖蜷縮了好幾下,隐忍淚意。

  謝識琅深吸了一口氣,頓住,“對不起。”

  女子搖了下頭,“小叔叔沒做錯,不要道歉。”

  他直直看向她,謝希暮垂着眼,眼周和鼻頭泛起的紅意未消,瑟縮着不敢瞧他,似林間受驚小兔,令人生憐。

  幼時謝希暮不像如今這般怯懦,膽子大得很,受不得一點委屈。

  記得那時她被族中叔父的幼子不小心推到地上,手掌擦破了點皮,便哭唧唧地賴在他懷裡告狀,非要他懲罰叔父幼子,替她出氣。

  可如今年紀大了,卻不肯像從前那般耀武揚威。

  不知是他升官太忙疏忽了她,還是小姑娘長大有了自己的心事,不願同他說了。

  “小叔叔……”

  謝希暮咬着唇,小心翼翼看向他,“希兒知道自己是個累贅,但是…但是小叔叔可不可以給希兒一點時間,希兒會想辦法養活自己,盡快離開謝家的。”

  越發哽咽的語調就好似驚雷,劈得謝識琅神思一震,沉着臉,“你以為我是要将你賣了?”

  “不是的。”

  謝希暮慌忙解釋:“我知道,小叔叔看重郝家,若是我能嫁給郝二公子,定能為小叔叔籠絡住……”

  “住嘴!”

  謝識琅猛地站了起身,震驚地瞧着她。

  “在你心裡,我便是唯利是圖之輩?”

  謝希暮當真怕極了他,攥住他的袖子,哀聲:“小叔叔,我沒這麼想,你不要…不要我。”

  小姑娘是如此可憐,如此卑微。

  謝識琅瞧得心尖一陣陣抽痛。

  這是被他養大的姑娘。

  他怎麼能對她這麼狠心?

  正欲伸手将人攬進懷裡,卻被敲門聲打斷了動作。

  “主子,屬下已将郝長安送回了郝家,有些話想與您說。”

  謝識琅看了眼小姑娘,對方很懂事道:“小叔叔,我自己可以包紮傷口,你去吧。”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的傷口上,輕聲:“晚間我再來給你換藥。”

  她點了點頭,對方才離開了屋子。

  *

  書房内。

  “大夫說,郝長安身上全是紅斑,又生了高熱,屬下查過了,郝長安隻要一沾鳳仙花便會渾身難受,他脫下的衣襟上便有鳳仙花的氣味,隻怕是因此才會對姑娘生狂。”

  “屬下過問了,今日郝長安除了與姑娘在一塊後,就沒有與旁人接觸了。”

  阿梁這話說得委婉,但明裡暗裡都是在暗示謝識琅,郝長安的突然發狂,與謝希暮脫不了幹系。

  “許是酒樓種的鳳仙花。”謝識琅靠在椅背上,神情很淡。

  阿梁小心道:“屬下問過了,酒樓沒養花,而且屬下在雅間裡,好似也隐隐聞到了鳳仙花的氣味。”

  謝識琅沒接話,門外傳來擊叩聲,是阿順。

  “家主,姑娘聽說您晚上沒用飯,問您要不要去朝暮院吃。”

  謝識琅本答應了晚間去朝暮院替謝希暮換藥,此刻卻沉默了。

  良久,男人才問:“姑娘今日用的是什麼香?”

  阿順老實答:“鳳仙花香。”

  阿梁愕然,“當真是鳳仙花?”

  阿順奇怪道:“是啊,今日姑娘身上染的是鳳仙花香,口脂也是鳳仙花汁搗成的,怎麼了嗎?”

  謝識琅頓了頓,其實他也早在謝希暮身上聞到了平日裡不同的香氣。

  隻是那節骨眼上,他沒過多問。

  “家主,您還去用晚飯嗎?姑娘一直等着您呢。”阿順問。

  謝識琅聲音淡了下去,“不了,她自用吧。”

  阿順回了朝暮院,将謝識琅說的話一五一十轉達給了謝希暮。

  女子神情平靜,隻是吩咐讓人準備沐浴的水。

  今日一遭讓謝希暮渾身狼狽,洗淨身子後,帶上小廚房備的飯菜,直奔謝識琅書房。

  夜裡更深露重,謝希暮敲了半天書房的門,都未得答複。

  她身子骨弱,被風吹得咳了好一陣子,書房的門才從裡打開。

  謝識琅目光落在謝希暮狐裘内單薄的裡衣上,飛快移開目光,“夜深了,你穿這麼少過來做什麼?”

  “聽人說你沒用飯,縱然政事再忙,小叔叔都不能忽略了身子。”

  謝希暮将食盒遞過去,又捂住唇咳了兩聲。

  “小叔叔用飯吧,我先回院子了。”

  她欲走,手腕卻一緊。

  女子烏發垂落,一截纖細白玉似的頸,乳糕似的肌膚,暗香流動,竟讓他記起床榻上,鉗住那楊柳細腰的手感,像是叢林内危險的篝火,稍不留神,便能燒得寸草不生。

  謝識琅看了她一會兒,慢慢讓開一條道,書房内生了炭火,暖意融融,“進去喝杯茶,暖暖身子。”

  書房内燭火晃蕩。

  “今日郝長安失控,是因為舊疾發作。”

  謝識琅執筷,将碗中肥肉撥開,一雙手生得骨節分明,幾根青筋攀附在上,随着動作起起伏伏。

  瞧得謝希暮憶起他那日失控時,便是用這手強行掰開了她的腿。

  僅僅想到兩個畫面,便使她耳根子發燙。

  “張嘴。”

  一聲命令她驟然回過神,謝識琅直勾勾睨着她,将肥瘦相間的肉條擱在她嘴邊。

  油星子也一同沾在她唇上。

  她聽話地吃下肉,溫涼的指尖便落在她唇瓣上,先是輕輕摩挲,而後力道加重,似是夾雜了男人的私欲。

  “小叔叔……”謝希暮愣了下。

  謝識琅注意力集中,啞聲問:“怎麼沐浴後,沒有擦掉口脂,吃下去對身子不好。”

  謝希暮乖巧答:“小叔叔放心,這不是尋常口脂,是一品居用鳳仙花汁做的,那店小二說過,這對身子無害。”

  謝識琅瞧着她,“你何時喜歡鳳仙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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