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媽媽為什麼騙她
司冶欲言又止。
他看着陳妙對她的那種感激,心裡就不是滋味。
對于陸可欣的事,他有自己的無奈。
陳妙見他似有什麼難言之隐,好奇問,“怎麼了?”
彼此對視。
他剛要開口,門口卻傳來敲門聲。
陳璇來了。
陳璇一進來,看見司冶也在,便喜笑顔開的,“司冶也在啊,正好,我從家裡帶了粥,你一起吃點吧?”
司冶起身,“不用了,我還有事,伯母,你們聊,我就先去忙了。”
他離開,陳璇把他送出病房,好久才回來。
一回到病房就各種誇,“這孩子是真不錯,長得好,家世好,對你又上心。”
陳璇很滿意,一邊給陳妙盛粥,一邊說,“我聽說啊,你涉嫌故意傷人的案子,是有人打了招呼,你才能保釋出來的,能有這麼大面子和人脈的,估計就是司家了。”
“他能在你出事的時候,選擇幫你,而不是第一時間離開你,避嫌,這說明啊,這孩子是真的靠譜,對你也好。”
“你可得抓緊了,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那外面可不少女人都惦記着,你要上點心,抓牢了。”陳璇說着,恨不得兩人能馬上就把婚事給定下來了。
要是陳妙能嫁到司家去,她可真是臉上有光了。
蔣家在海城是混得不錯,可跟人家京城的企業一比,根本就是人家的鳳毛麟角。
那可是真正的資本啊。
陳璇坐下來,“我上次跟你說的事,你跟他提過沒?”
陳妙喝了一口粥,裝作不知,“什麼事?”
果然,陳璇見她忘了,皺起眉來,“就是你蔣叔想要跟着他們做這個項目的事啊,你不會壓根沒提吧。”
“我在醫院住了這麼久,有機會提麼?”陳妙淡淡的說着。
“怎麼沒機會,那司冶天天來陪你,你跟他提,不是更方便?你就直跟他說,他要是對你上心,肯定會和他父母溝通的。”陳璇說着,又叮囑她趕緊說。
陳妙看着她絮絮叨叨,說蔣叔對她多好之類的話,陳妙的心裡則是五味成雜。
她想起大姑陳紅說的那些話,想起那日在蔣家聽見關于父親之死的傳言。
“媽,我爸死的時候,有跟你說過什麼嗎?”陳妙突然問。
陳璇一愣,“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麼。”
陳璇的表情不好,好似提起那個人都覺得晦氣。
“就是想知道,我爸死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他能有什麼話留給你,成天就是找我要錢抽那玩意,你忘了?那年你的學費,他都拿去買那些東西了,這樣的爸爸,你還提他幹什麼?”
陳璇皺着眉。
陳妙有點心塞。
好歹也夫妻那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一點可值得母親懷念嗎?
她沉吟數秒,又問,“那,你跟蔣叔,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陳妙看着母親的反應,看見陳璇頓了一下,甚至有一些遲疑,“你問這個幹什麼?”
“好奇啊,想知道你們的故事。”
“就是在我們家最難的時候啊,你爸走了,我成天要在外面打幾份工還債……”
“是嗎?我怎麼記得,你好像說的是,在我爸死之前?”陳妙故意詐她。
陳璇一愣,“我說過嗎?”
“嗯。”
“那……那也不算認識,就是……就是知道有那麼個人,見過一兩次……”陳璇說着,不想再提,“哎呀,我還有事,你好好休息,把粥都吃了。”
陳璇說着,就急忙離開。
看着她走得急切,陳妙眼中閃過複雜情愫。
心裡有鬼嗎?
母親為何是這個反應?
難道真的如陳紅所言,他們早在她父親死之前,就已經在一起了?
那媽媽瞞着她的理由又是什麼?
陳妙陷入深思,也沒胃口再吃碗裡的粥。
這一晚,她翻來覆去都睡不好。
甚至到了半夜三點,整個人也毫無睡意。
她閉着眼躺着,思緒很亂。
突然,病房外傳來腳步聲。
陳妙循聲看去,竟是看見蔣祎洲的身影。
她急忙閉上眼,聽着他的腳步聲走近。
男人坐在了她的病床邊,也不說話,但陳妙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就停在她的臉上。
蔣祎洲看着她良久,眼底掠過一絲狡黠。
他伸手去捏住她鼻子。
約莫兩分鐘。
陳妙憋不住了。
她推開他的手,無語看他,“你這是大半夜的,來謀殺我?”
“看看你要裝到什麼時候。”他說着,眼中有笑意。
陳妙:……
所以這人一早知道,她根本沒睡着。
她瞥了眼他周身,見他穿着西裝,沒好氣的嘲諷,“日理萬機的小叔怎麼還有時間來看我?”
她都住院好些天了。
他到今天才出現。
恐怕,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出事了吧?
蔣祎洲聽得出她話裡的情緒
他微垂眼簾,“最近是有點忙,剛出差回來。你怎麼樣?還好嗎?”
聽他說着最近很忙,陳妙便知曉,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那日,根本就不是他。
她心裡會湧上一些酸澀。
她悶悶的應着,“挺好的,司冶救了我,撿回一條命。”
陳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大概是想要看他的反應。
可她看見,他垂着眼,什麼也沒說,良久嗯了一聲。
陳妙被他那淡漠的态度噎的心裡發疼,下一秒,就是對自己的惱怒。
她為什麼要去試探他?
難道這個時候了,還想去找他喜歡過她的痕迹?
感情這東西,真是會叫人總做些奇怪的事。
陳妙心裡堵的慌,索性閉上眼,什麼也不說。
蔣祎洲幫她拉了下被子,便也起身離開。
他關上病房門,坐在了外面的凳子上。
此時,有護士經過,見他坐在這,一眼就認出來,“陳先生,你怎麼坐在這?”
67床的陳先生,是她們這些護士最近談論的對象。
這陳先生于前幾天入院,後背有灼燒,當天還發燒,情況很不樂觀。
醫生聯系其家屬,隻有一個姓于的男人來過,其他人都未出現。
而且這陳先生還特神秘。
主治醫生明确表示過,不要對他的事情太好奇。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這人在醫院住了幾天了,今天能走動了,竟坐在這。
護士上前,還想再問,卻見蔣祎洲對她做了個禁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