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别這樣,放開我
從那天拍下她上架的奢侈品後,這位大客戶就沒了蹤影。
這會兒又冒出來了。
陳妙回複了一個OK,收起手機,“我還有事,先走了。”
邁巴赫的車駛入夜色裡。
車内很安靜,路燈晃過車身,照的車内忽明忽暗,也照的男人眼裡的光忽明忽暗,晦澀不明。
蔣祎洲倚在後座,手落在扶手上,冷硬的臉部線條緊繃着。
突然,于助理接了個電話,便側過身,對蔣祎洲說,“蔣總,醫院那邊來消息,說是這幾日,陳小姐又去找了白醫生。”
他們都知曉,陸可言出事的時候,陳妙天天往醫院跑,天天去找白醫生詢問陸可言心髒的受贈者。
所以陳小姐找白醫生,很明顯又是沖着那件事去的,看來,陳小姐還是對那是念念不忘……
于助理說着,見蔣祎洲的臉色更陰沉,猶豫着另一件事要不要在此時告知?
他的遲疑,很快就被蔣祎洲識破。
蔣祎洲擡手松了下領帶,“說。”
“還有……那個司冶,也在當年的移植名單上,會不會是白醫生跟陳小姐說了什麼?所以陳小姐才跟他走得近?”
于助理以為這麼說,蔣總能消消氣。
哪知,好像起了相反作用。
隻見蔣祎洲的臉色一沉,竟是冷嗤了一聲,那不是笑,更像是譏諷與被激怒。
于助理不敢再吭聲了,此時說的多,錯的多,喘氣都是錯。
蔣祎洲看着車窗外,想起她适才和司冶有說有笑的樣子,心裡竄起一股無名火。
把他買的東西全部賣了,卻收下其他男人送的禮物。
她可真是好樣的!
所以她跟司冶走的這麼近,就是因為司冶可能是當年接受陸可言器官捐贈的人?
蔣祎洲覺得心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他點開鹹魚軟件,發了個全新的地址給陳妙。
陳妙看見地址時,愣了一下。
又是天逸一城小區?
上次在天逸,她差點被江慶算計。
看見這小區名,她有點遲疑,該不會又是江慶吧?
報複她?
她猶豫着要不要找個人陪自己一起去。
可翻遍了手機,發現自己竟沒什麼朋友。
她這人平時在公司就不愛與人說八卦。
女生的交情都是從分享八卦開始的,因此她這樣不喜歡讨論八卦的女生就是個異類,格格不入的異類。
唯一的好友陸可欣,卻又鬧到這個地步。
算了,為了錢,膽子要放大!
對方要求她把東西送上門,說是要驗貨。
陳妙已經想好了,她把手機調整到報警狀态,一不對勁就報警。
有了上次不愉快的經曆,這次她多了戒備,把對方的聊天頁面截圖保存,又拍了房号,還跟樓下保安大叔打了招呼,說自己上去送東西,要是半小時不下來,可能是羊癫瘋發作了,麻煩大叔去看一眼。
大叔一聽她有羊癫瘋,也怕出事,急忙點頭。
來到17樓,陳妙按着門鈴,心情有點忐忑。
見裡面沒動靜,她又敲了下門,“顧小姐?”
倏然,裡面傳來了腳步聲,緊接着,門咔的一聲從裡面拉開。
陳妙剛準備同人打招呼,可看見門口的蔣祎洲,整個人都愣住了。
彼此對視着,隔了好幾秒,蔣祎洲沉聲道,“進來。”
他把門拉開,率先走了進去。
他的西裝外套搭在一邊沙發扶手,他穿着黑色的襯衣,紐扣微敞,露出喉結。
男人落座于黑色的沙發,拿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
屋内很暗。
隻有一盞落地燈,微弱的光線,讓這足足一百多平的客廳顯得非常冷寂。
而他,喝着酒,手腕上的手表也解了,擱置在桌上酒瓶邊上。
陳妙這才發現,他已經喝了不少酒了。
“喝這麼多。”她皺眉“不要命了?”
他不能喝多……
小酌可以,但他已喝了半瓶!
上次見他喝這麼多,是跟江韻分手那天。
那之後,就算有飯局應酬,除了實在抹不開的,他會抿一兩口,其餘的都是讓于助理喝。
今天是怎麼了?
生氣?
因為她把他送的東西,都賣了?他覺得不爽?
想到這,陳妙覺得尴尬。
她之前還在鹹魚上說:前男友死了,看着東西糟心。
她這嘴啊!果然要給自己招禍!
果然,女人就應該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
莫名其妙的準!
她當時就覺得,可能是蔣祎洲。
但後來,被金錢蒙了眼,丢了理智。
蔣祎洲又抿了一口,“關心我?”
“不是盼着我死麼。”他擡眼看她。
陳妙:……
她尴尬,“小叔……”
“呵,倒是叫得挺生分,怎麼,急着跟我撇清關系,就是為了那個人?”他說着,擡眸看她。
陳妙從他眼中看見了一些嘲弄,又聽見他問,“把我送你的東西都賣了,要放他送給你的東西?還是,他介意你那有我的東西?”
他揚起嘴角,眼眶有些紅,像盯着自己養大卻反咬了他一口的小狼崽,“房子太小,不夠放,你可以跟小叔提啊,我送你們一套,這套怎麼樣?”
陳妙被他嘲諷着,心裡也冒起火來。
他憑什麼數落她?
她跟司冶是清白的,但他呢?他跟江韻清白嗎?
陳妙捏緊了拳頭,“是,我把你送的東西賣了,是我不對,但你真沒必要借着這件事,找機會耍我!”
“我耍你?是你把我送你的東西全賣了!”
“那不然呢?我要留着懷念嗎?”她眼眶一紅,“我可沒你這個本事,能同時跟兩個人在一起,你說的對,我心裡隻容得下一個人,所以我就是把你的東西都清空,全扔掉,然後開始新的生活,有錯嗎?”
她說着,生氣的把東西丢在沙發上,“你要這麼介意,東西我還你。”
她撂下話就往門口走,可剛拉開門就被男人一把按住,連帶她一起摁在門上,帶着滔天怒意,他的吻落了下來,毫無章法的亂咬。
陳妙的嘴唇被咬的生疼,想開口喊叫,卻被他趁虛而入,更加用力的掠奪。
她被壓在門上,感覺胸腔裡的空氣都要被抽幹了。
渾身沒一點力氣推他,氣息裡全是男人淡淡的酒味。
“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