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你怎麼會看見我
陳妙倒在他懷裡,一會嚷着讓他說清楚,一會又讓他不準說話。
她頭重腳輕的,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連他的臉也在轉。
她捧着他的臉,“你别晃了,我眼花。”
陳妙的雙手捧着他的臉,細細端倪這張臉,待看清他的樣子後,鼻子一酸,就哽咽道,“你不愛我就算了,你為什麼要做的那麼狠,為什麼要派人殺我?蔣祎洲,為什麼這麼對我?”
“你現在看見我沒死,是不是很害怕?所以你接近我,是想知道我對當年的事,知道多少,對嗎?”
她說着,眼淚就落下來,心裡滿是委屈。
這些年來,壓在心裡的疑問和委屈,全都一股腦兒的湧出來。
陳妙哽咽,眼淚不停的滑落,“從一開始你就騙我,心髒是騙我的,跟我在一起也是為了利用我,到最後,說什麼為我爸爸要一個公道,也是騙人的,蔣祎洲,你這個人,為啥那麼會騙人。”
“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怎麼過的?我隻要一想起那天,你讓那個人把我推下山,我滿心都是絕望,我甚至不敢去回想那天的事,我自我催眠,騙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哭着控訴,而蔣祎洲蹙起了眉頭,“我讓人推你下山?”
“不是你還有誰,你是不是想說,就是誤會,呵呵,你少騙我了,那保安是你安排在我的身邊的,他打電話叫你蔣總,我都聽見了,你還想騙我。”
她苦澀地笑着,用力推開他,“騙子。”
陳妙倒在車窗邊上,嘀咕幾句便睡着了。
她滿臉的淚痕。
忽明忽暗的路燈從她臉上閃過,讓她整個人看着特别可憐。
蔣祎洲感覺心裡像是被揪成了一團。
他以為,她怨他,是因為他當年沒能給她一個明确的承諾,是怨他為了一己之私利用她,最終也沒有把蔣家的一切罪行公之于衆,還她父親一個清白和公道。
可他沒想到,她竟然覺得,是他想要她死?
這到底怎麼回事?
當年她的車禍,他也派人查過,但沒查出任何問題。
蔣祎洲眼底一暗,看向于助理,“去查一下當時的保镖,我要盡快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
……
夜色暗沉無星。
遠處的天空就像是堆積着一朵朵烏雲壓在頭頂。
空氣裡也湧動着一股燥熱。
要下大雨了。
蔣祎洲站在陽台上,看着遠處,心裡悶的透不上氣來。
想起她的那些控訴,他眼底掠過一絲狠戾,到底是誰,對她的車動了手腳?
電話響了。
蔣祎洲放置耳邊,聽着于助理說:“蔣總,我查了當時在别墅的所有保镖,其中有一人,查不到蹤迹,不過我查到,他是蔣老資助過的孩子,他嘴裡叫的蔣總,會不會就是……”
“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
他冷聲說着,挂了電話後,将手機捏在手心裡。
當時倒是疏忽了蔣老爺子。
陳妙出事後,老爺子也突然中風了。
所以蔣祎洲也就沒想到他還能做什麼。
這件事,若是和他有關,他不管他是真中風還是假中風,都必須為他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蔣祎洲的下颌繃着。
……
陳妙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陌生地方。
入眼的,是灰黑色風格的卧室。
一旁的衣櫃裡,也挂着幾件男士襯衣,床頭櫃上還擱着手表。
陳妙認得這手表,是蔣祎洲的。
她想起來了。
自己昨晚是去找他問清楚的,哪知道幫他喝了三杯酒,她出了飯店門口,人就不行了。
至于後面還發生了什麼,她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陳妙聽着客廳有動靜,走出去一看,見他正在廚房準備早餐。
蔣祎洲擡眸,看她穿着他的襯衣,走出來,眼底便是一熱。
陳妙也意識到了。
她有點惱,“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衣服呢?你為什麼不送我回去?”
她就住在對面,他不送她回去,反倒把她帶到這裡來!
“這麼晚了,他們都睡了,所以……”
“那我的衣服呢?你給我換的?”她皺眉。
蔣祎洲把咖啡端出來,看了她一眼,“你吐的到處都是,我總不能讓你穿着髒衣服睡覺吧。”
陳妙:……
“那你也不能替我換衣服啊。”她臉上一熱,可他抿了口咖啡,似笑非笑的,“又不是沒見過。”
“你就是個流氓,不,趁人之危的小人!”陳妙咬牙罵着,當即要走去門口,可一看自己這樣子,回去的話,那更是說不清楚了。
她隻得返回屋裡去找衣服,但衣服都不見了。
陳妙氣呼呼的來到他面前,“我衣服呢!”
“你先吃早餐?我讓于助理去買了。”
陳妙哪吃得下去。
她悶悶不樂地坐下來,又聽見他說,“不是有很多話想問我嗎?怎麼,不問了?”
她一怔,這才想起正事。
陳妙看向他,見他嘴角帶着苦澀的笑意,一臉準備坦白從寬的樣子。
彼此對視着。
過了好一會,陳妙才開口,“你的心髒怎麼回事?不是換了陸可言的心髒嗎?”
“沒有,我拒絕了。”
“怎麼可能,當時我……”陳妙差點說漏了嘴。
她當時的确是通過一些手段,查過。
蔣祎洲苦澀一笑,“傻瓜,那是我故意讓人這麼透露給你的。”
陳妙:……
“你為什麼這麼做?”
“不這麼做,你會接近我嗎?”他目光炙熱,讓陳妙的心口一跳。
有些答案,好像就寫在他的眼睛裡。
陳妙的心裡亂成了一團。
他這話什麼意思?
他是故意讓她覺得,陸可言的心髒在他那,然後讓她主動接近他?
就像是釣魚的人,放了餌子,誘她。
所以,他一直都以為,她接近他,都隻是因為陸可言?
陳妙的心裡堵着,而他苦澀道,“若不是這樣,你會看得見我嗎?”
陳妙想說,不是這樣的。
她喜歡他,和陸可言無關。
但有些話,哽在喉嚨裡,一時間難以說出。
“你騙了我這麼久,為什麼現在願意告訴我了?”她的心裡有些不安,她總覺得,蔣祎洲好像要做一件特别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