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他動不了我
商酌言的狠賠上江鶴眠的癫狂,成功讓這場本就瘋狂到極緻的賭約更加不要命,蕭染很想說什麼,但已經發展到現在,說什麼也都沒有用,她隻能閉了閉眼睛,微微歎出一口氣來。
期待一切順利吧。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用自己的手臂去換能不能讓江鶴眠放過商酌言。
江鶴眠離開了房間,走的時候偏偏還要嘴賤,說什麼時間還早,他們還可以打一炮:“因為這說不定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次有碰蕭染的機會了,不珍惜的話實在會很遺憾,我就當她又是被狗咬了一口。”
商酌言已經懶得去理會他的瘋狂,站在原地冷冷看着他,一個字也沒說。
江鶴眠走後,房間裡隻剩下兩人,折騰了這麼一會兒,窗外也已經大亮,商酌言是不可能再繼續睡了,但時間也還早,邁步去浴室的時候他輕聲對蕭染說了句:
“你再睡會兒。”
蕭染沒動,看着商酌言進了浴室。她原本以為經過昨晚的粉飾太平,今天會比昨天更好一些,但事實卻并沒有,蕭染能夠明顯感覺到她和商酌言之間在漸漸變得陌生和冰冷。
這是以前在深城的時候她朝思暮想也想達成的關系,恨不得商酌言在下一秒就對自己失去所有的興趣,可如今真的如自己所願了,她卻覺得以前那樣時不時跟自己開個玩笑的商酌言太過難得。
人啊,總是不知足的。
自己也一樣。
蕭染沒有再睡,也不可能睡得着,可和商酌言的氣氛她也想避開,便去了樓下,商酌言大概也是明白蕭染離開房間是什麼意思,一直都沒有找過來,兩個人在同一個房子裡,一上一下的各自待了一整個早晨。
直到早飯的時候才在飯桌上相遇。
原本以為會在飯桌上看到江鶴眠,卻發現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一直到吃過飯也不見蹤影,蕭染已經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再浪費更多的時間了,縱然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但商酌言那麼危險的事情都已經做了,時間越往後拖,他就越危險。
現在商酌言在江鶴眠的手中控制着,或許一時之間江鶴清還沒有懷疑什麼,可一旦江鶴清知道商酌言做的事情,商酌言就等于死路一條。
商酌言可以幫了江鶴清的秘書,那江鶴清同樣也可以幫了對于商酌言來說重要的人,他們都是狠角色,拼的是誰更狠。
江鶴眠一直不出現,蕭染忍不住地看了一眼商酌言,剛要開口說什麼,門外就再度傳來了車子停下的聲音,蕭染看過去,剛好看到江鶴眠從車上下來的身影。
他的神色沒有任何異常,就連走路的姿态都沒有很急切,蕭染覺得他不太可能知道江鶴清那邊的狀況,微不可聞地松了一口氣。
幾秒後江鶴眠進入房間,目光在蕭染和商酌言的臉上掃了一圈之後終于興奮的開口:“商酌言,時間到了,你知道楊雅君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商酌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人就坐在沙發上,依靠着椅背閉目眼神是個閑适到不能再惬意的姿态,江鶴眠宣布遊戲進入終點的話也沒有激起他表情上的半點漣漪,隻是懶懶擡眸看過來,說:
“還不知道。”
江鶴眠便笑起來,笑得志得意滿,笑得得意揚揚:
“哇,那怎麼辦呢?時間已經到了,你的手臂要保不住了。”
“是啊,怎麼辦呢?”商酌言也略顯遺憾地開口,問他:“你帶刀了嗎?夠鋒利嗎?等下砍的時候記得要快一點,如果可以最好再給我叫個醫生,我覺得江鶴清應該也不想你背負上人命吧。”
蕭染前所未有的緊張。她雖然知道商酌言做了什麼,卻根本不知道進展到了哪一步,又會在什麼時候全盤托出,如今他的狀态看樣子是又要激怒江鶴眠,但蕭染根本看不出他要動作的迹象。
他不似之前随時能夠聯系外界,掌控一切,萬一呢?萬一他和陳凡沒有配合好,有了誤差呢?商酌言會受到傷害嗎?早晨的那一腳是江鶴眠進入房間沒有帶多餘的人,但現在客廳和别墅之外到處都是他的保镖,隻要他開口,這些人走過來,哪怕打不過商酌言也能活活将他壓制住。
商酌言根本不是江鶴眠的對手。
經過昨天的事情,蕭染已經不适合與商酌言再有什麼肢體接觸了,他們昨天晚上躺在同一張床上都是泾渭分明的狀态,但這一刻,蕭染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抓住了商酌言的手,有些話有些擔心不用說出口,就已經通過肢體傳遞給了對方。
商酌言接收到了,卻還是之前漫不經心的模樣,連眼神都是懶散的,用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蕭染的手背,笑着說:
“沒事兒,他動不了我。”
蕭染還沒有反應,江鶴眠倒是笑了起來,大笑到快要直不起腰來:“醒醒啊?做什麼夢呢?時間已經到了,你沒有找到楊雅君所在的地方,我也沒有讓你們從我的眼前光明正大的離開。”
江鶴眠招了招手,一直等在門口的保镖見此走上前來,将手中拎着的一個箱子放在了兩人中間的矮桌上,打開。
江鶴眠這人大概是真的有病的,且病得不輕,一把砍刀而已還找了個這麼漂亮的箱子,真夠浪費的,商酌言視線從那把刀上淡淡掃過,笑了:“江公子看得起我了,用這麼好的東西。”
“識貨。”江鶴眠笑笑:“特地從日本買來的,就為了今天這一刀。”
說完便看了一眼時間:“别等了吧,再等也等不來奇迹,早點完事兒我早點送你去醫院,再晚就可能遇到早高峰了。”
江鶴眠隻是通知一下,根本沒打算給商酌言拒絕的時間和機會,周遭已經站了七八名的黑衣保镖,蕭染就是在這個時候動的,她也知道自己幫不了太多,力量太小,隻需要一個人就可以輕松将自己拎走。
蕭染明明知道這一切卻還是下意識地攔在了商酌言的面前,企圖用自己的身體讓他免受傷害。
她是真的想保護商酌言,不為喜歡,隻為這個人做的一切都是為自己,為這個人出現在這裡也是為自己,他做了這一切,所以别說喜歡,就算他是自己讨厭的人,蕭染也斷然沒有讓這個人替自己承擔後果的道理。
隻是她的力量太小了,要想靠自己的力量撼動江鶴眠,無異于是癡人說夢,江鶴眠對商酌言手指的渴望讓他暫時無法顧及蕭染,對保镖使了個眼色,保镖就已經上前想要将人拉開。
商酌言卻起了身,微微一轉就将蕭染擋在了自己身後,阻止了任何人靠近她。
“乖,去旁邊坐着。”
“商酌言……”蕭染緊緊地抓着他的衣袖,死都不放手。
“我不會有事,别傷了你。”商酌言輕聲說:“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