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今晚我睡這裡
“先生您好,這裡是柏悅酒店,我是酒店的服務員。”服務員立即恭敬的開口。
顧庭宗眉梢微頓,大概是沒明白,姜栀去柏悅酒店做什麼。
“她喝醉了?”回想起姜栀不耐煩的語氣,顧庭宗立即猜想到了。
姜栀平日裡對外人說話都很溫柔,隻有在喝醉酒的時候,才會有那種混亂不清且不耐的語氣。
服務員回頭看向姜栀,見她趴在自己同事的肩膀上睡覺,連忙應道,“是的,先生。”
顧庭宗眸色一暗,沉靜的俊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誰帶她來的?”男人薄唇微勾,嗓音暗啞。
隔着手機,服務員都能感受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滲人氣息。
她不知道和自己打電話的先生與喝醉酒的小姐是什麼關系,也不敢多問。
服務員顫了顫,如實道,“是一位小姐。”
聽到這答案,顧庭宗心中的想法更近一步的被證實了。
又是盛晚意!
他之前就在猜,是不是盛晚意帶着姜栀去酒店的。
顧庭宗沒有說話,英俊的眉目在昏暗的壁燈下顯得越發冷傲。
不等服務員回應,他倏地挂斷了電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院子裡,阿震剛夜跑回來,穿着一身運動裝,身上大汗淋漓的。
顧庭宗走到停車場,正準備開車,剛好遇到了阿震。
四目相對。
顧庭宗淡淡掃了他一眼,目光冷如寒冰。
阿震吓壞了,不知所措的走上前。
顧庭宗眼底的壓迫感太強了,阿震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錯在哪裡,但是整個人都已經開始慌了。
“顧……顧總,您是準備出去嗎?”
阿震想走上前去幫顧庭宗開車,但他的左腿剛邁出去,就意識到自己夜跑完,出了一身汗,身上有味道。
于是,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站在了原地。
“不是讓你跟着太太嗎?她人呢?”顧庭宗低低的開口,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阿震愣住,望着四周漆黑的夜色,猛地瞪大了眼睛,表情驚悚極了。
“太太……太太還沒回家嗎?”
顧庭宗沒有解釋,拉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初秋微涼的晚風拂過,速幹衣薄薄的面料貼在阿震的後背上。
本來已經揮發的汗液,不知何時又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脊背。
黑色勞斯萊斯揚長而去,車輪在路面上滑行,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聲響。
柏悅酒店。
盛晚意定的房間是一棟獨棟式的套房,坐落在湖邊。
從窗戶望出去,湖水波光粼粼,在月光下閃爍着銀色的光芒。
遠處的山巒在夜色中若隐若現,仿佛一幅夢幻的畫卷。
套房内裝飾典雅,大面積的落地窗讓室内明亮而通透。
盛晚意洗完澡出來,在浴缸裡放好了熱水,想叫姜栀也進去洗個澡。
姜栀剛剛折騰了一番,這會兒一點力氣都沒有,安安靜靜的躺在沙發上睡覺。
酒精讓她的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長發披散在肩頭,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既視感。
盛晚意捏了捏姜栀的臉蛋,柔聲道,“阿栀,你醒醒,我扶你進去洗個澡吧。”
姜栀感覺到了有人在捏自己的臉,忽然睜開杏眸。
一掌拍掉來人的手,細長的秀眉輕蹙,聲音含糊不清,“嗯……不要,臭男人别碰我。”
盛晚意微怔,頭疼扶額。
這已經是姜栀今晚第N次把她錯認成顧庭宗了。
盛晚意歎了口氣,雙手撐開姜栀的逐漸合攏的眼皮,笑道,“我的大小姐,你别鬧了昂,我是晚意,不是顧庭宗。”
姜栀眨眨眼,盯着盛晚意的臉看了老半天。
還未等到姜栀回答,門鈴聲忽然響起。
盛晚意拍了下姜栀的肩膀,笑盈盈的,“乖啊,應該是解酒藥到了,我去開門。”
姜栀撐着手臂從沙發上坐起身來,表情有些木讷。
光線折射進眼睛,她不自覺的皺眉,頭疼欲裂。
記憶裡,迷迷糊糊的閃過她和盛晚意坐在西餐廳裡喝酒的畫面。
姜栀捧着沉重的腦袋,又一次的閉上了眸子。
紅酒的後勁怎麼那麼大?
早知道就不喝了。
門鈴聲有些急促,叮咚叮咚。
“來了來了,别按了。”盛晚意邊開門邊道。
心想:這服務員的性格還挺着急。
她不就是稍微墨迹了點嗎?
他有必要一直按門鈴嗎?
真煩!
可當門打開後,外面站着個西裝筆挺,模樣矜貴的男人。
院子裡燈光昏暗,罩住男人的半張臉,卻依稀能瞧見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輪廓。
盛晚意的腦子完全來不及反應,手卻搶先一步想關上門。
一隻大掌猝不及防的抵在了門闆上。
盛晚意一愣,刹那間,腦袋是空白的。
男女力量相差懸殊。
顧庭宗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将長腿邁進了房間。
盛晚意站在原地,腳下如同灌了水泥,怎麼都邁不開腿。
姜栀坐在沙發上發着呆,卷翹的睫毛微垂,盯着地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她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雙锃光瓦亮的男士皮鞋。
姜栀的心中咯噔一下,後背的雞皮疙瘩不知何時豎起。
盡管腦袋還有些昏沉,可是酒意已經徹底清醒。
她沉默了好幾秒都沒有擡頭,很想在這時裝死。
姜栀悔恨不已,剛才就應該繼續躺在沙發上,坐起來幹什麼呢?
未等她做出任何反應,顧庭宗就已經扣住了她的細嫩的手腕。
男人的手微微用力,出于慣性,輕輕松松的将姜栀的身子拉了起來。
姜栀迫不得已的擡頭,身子重心不穩的朝着顧庭宗撲去。
下一秒,腰上裹了男人的長臂,柔軟的身子緊貼着他。
盛晚意回過頭,剛好看到這一幕,急急忙忙的挪開了視線,真是沒眼看。
“顧……你……你怎麼來了?”姜栀心跳加速,呼吸間噴薄着微弱的酒氣。
“走,跟我回家。”顧庭宗居高臨下的俯瞰着她,墨眸一瞬不瞬的,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姜栀聽懂了他的潛台詞。
回家再跟你算賬。
她有些慌,如臨大敵的搖着頭,“不,我不要回家。”
結婚三年,她很少這般忤逆他。
“那你今晚是想在這裡過夜?”顧庭宗的薄唇貼在姜栀的耳邊,隐約間,能聞到她身上那股很獨特的軟香。
頓了三秒,姜栀才應道,“嗯,今晚我睡這裡,你自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