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還沒玩夠
姜栀聽到顧庭宗那陰陽怪氣的聲音,緩緩松了手,身姿筆直的站好。
她一臉坦蕩蕩的表情,就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和季柏年不過是擁抱,沒什麼好可恥的。
他們從小就相識,姜栀也沒把季柏年當成暧昧對象看。
所以,她的内心毫無波瀾。
反倒是看到顧庭宗,姜栀的腦海裡蓦地聯想到了他在床上與沈若初調情的畫面。
沈若初親口說的,前天晚上的藥,是她給顧庭宗下的。
吃那種藥,是他們之間的情趣。
足以可見,他們平日裡玩得有多歡。
那種藥會傷身體。
可顧庭宗為了配合沈若初,不僅沒有責怪她,反而還心甘情願的吃下了藥。
隻為在床上陪她玩得盡興。
姜栀回想起那一晚顧庭宗獸性大發,在床上折騰了她一次又一次,頓時心生惡心。
沈若初瘋,顧庭宗也瘋,他們倆就是颠公颠婆。
姜栀現在是一點好臉色都不想給顧庭宗了。
扮演顧太太的這段日子令她精疲力竭。
季柏年擡眸看向顧庭宗,臉色不太好看,完全沒了以往見到他時的溫潤感。
“顧總,你不必在這裡陰陽怪氣的嘲諷我,你是阿栀的丈夫,可你卻沒有保護好她,今天沈若初去阿栀辦公室裡鬧,差點鬧出人命,你難道不該自我反省一下嗎?”
顧庭宗不以為然,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他直勾勾的盯着季柏年,眼神淡漠且倨傲。
“鬧出人命?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我看你好好地啊,玻璃碎片紮進腹部而已,能有多深?”
“顧庭宗,你夠了,你憑什麼這麼說柏年?柏年替我擋下了玻璃,若是沒有他,今天受傷的人就是我!”
姜栀語氣激動,邁開腿擋在了季柏年的面前,像是護犢子那般。
顧庭宗臉色清冷,似笑非笑。
“所以呢?你受傷了沒?沒發生的事,說什麼?”
姜栀怔怔的望着他,沒想到顧庭宗能說出這種薄情的話來。
她快速别過臉,濃密的眼睫毛閃爍着,眼神裡是怎麼都遮不住的失落。
“對,或許我就該死了,這樣才能成全你和沈若初恩愛到白頭。”
顧庭宗微揚着下巴,居高臨下的俯瞰着姜栀,漆黑的眸子如同墨染。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姜栀深吸一口氣,心髒像是被人打了一槍,瞬間皮開肉綻。
她攥緊了拳頭,用盡全力才控制住自己微微發顫的身子。
“顧庭宗,你别太過分了,阿栀是你的妻子,你不該那樣子羞辱她!”季柏年額前的青筋猛跳,一貫溫潤的臉色沉得發黑。
顧庭宗冷眼掃他,薄唇譏诮勾起。
“你倒是對别人的家事挺感興趣。”
“阿栀是我的朋友,不算别人。”季柏年铿锵有力道。
“我知道,你們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男人語氣戲虐,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我知道你在疑心些什麼,我和阿栀之間清清白白,從來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庭宗盯着季柏年的眼睛,眸子掀起一抹陰鸷。
“季柏年,你敢拿你的父母發誓嗎?你對她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話出,姜栀都慌了一瞬,美眸不可思議的望着他。
顧庭宗是不是瘋了?
季柏年怎麼可能對她有那方面的心思。
還讓他拿着自己的父母發誓,真是病得不輕。
季柏年沒吭聲,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情緒。
顧庭宗步步緊逼道,“怎麼?不敢嗎?”
姜栀瞪了顧庭宗一眼,站出來替季柏年辯駁。
“夠了,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那麼惡毒,你憑什麼叫他拿着父母發誓?做人還是寬容大度點好,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該涉及到父母。”
顧庭宗很輕的笑了下,像是在自嘲。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姜栀居然會為了季柏年說他惡毒。
顧庭宗的心底挺惱火的,怒氣在蹭蹭蹭的往上飙。
但他克制住了,沒将矛頭對向姜栀。
“季柏年,你辛辛苦苦學了那麼多年的醫,放棄了國外的大好前程回國,隻為勾引别人的妻子?”
季柏年仰着脖子,面色鎮定道,“清者自清,我和你說不通,還有,既然你把阿栀當成妻子,那麼你就不該用那種态度對她說話!”
“我怎麼和我的妻子怎麼說話,需要你管?”
“你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把她當成過妻子嗎?”季柏年冷聲反駁道。
兩人劍拔弩張。
顧庭宗的薄唇溢出一抹讪笑,面容冷漠的看向姜栀。
這個問題,他很想反問姜栀。
結婚三年,姜栀依舊沒有對他敞開心扉。
季柏年一回國,她就像是丢了魂那般。
哪怕是在床上哭着喊着叫他的名字,可是她心裡最在意的那個人,始終都是季柏年。
為了季柏年,姜栀不惜跟他反目。
甚至還提出離婚,說什麼都不要了,隻要離婚。
顧庭宗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很難聽。
他那都是被姜栀氣的,說的氣話而已。
可姜栀剛才說的那些話,又何曾不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呢?
他的心也是肉做的。
而姜栀,一次又一次的傷了他的心。
顧庭宗閉上眼,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平複好心情。
睜開眼,一雙墨眸深深地望着她。
“姜栀,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有把我當成過你的丈夫嗎?”
姜栀還在氣頭上,想起顧庭宗為了和沈若初尋歡作樂,這般不自愛,還放縱沈若初來挑釁她。
甚至連她差點被沈若初用玻璃捅傷,他都沒有半句關心她的話。
顧庭宗隻會指責她,替沈若初來興師問罪。
這樣的一個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去愛。
“沒有。”姜栀铿锵有力的回答,語氣格外堅定。
下一秒,仿佛世界都安靜了。
空氣稀薄到像是被人抽幹,令人呼吸不暢。
顧庭宗的胸腔裡壓抑着一陣躁動,臉色未變,冷嗤了聲。
“顧庭宗,你放過阿栀,和她離婚吧。”季柏年忽然道。
“離婚?想都别想。”顧庭宗微眯了下眼,目光看向他,嗓音偏冷。
“你明明就不愛她,為什麼不肯放手?”季柏年問道。
他們都清楚,顧庭宗不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姜栀和他就不可能離婚。
“因為我還沒睡夠,這個回答滿意嗎?季公子?”
姜栀沒了勇氣繼續聽下去,用力地做了好幾下深呼吸。
平日裡,顧庭宗私底下羞辱她也就算了。
今天,還當着季柏年的面羞辱她,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
姜栀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又羞又惱。
她側過身,一把拽住顧庭宗的手臂,“你别說了,我跟你走。”
顧庭宗的眸子漆黑沉靜,“姜栀,你當初為什麼會嫁給我,你心知肚明,隻要我還沒玩夠,這場婚姻就結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