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不該管的事情就别去管
“是啊。”姜栀拉長了語調,紅唇輕揚着。
秦連意的臉色瞬間沉了沉,眼看着電梯門打開。
她語氣平靜道,“阿栀,你上班路上注意安全,我就送到這兒了。”
姜栀朝着秦連意點頭微笑,“好,伯母再見。”
秦連意則虛與委蛇地站在原地,目送姜栀進電梯。
姜栀的臉上始終保持着微笑,笑得她臉部肌肉都快要僵硬了。
今日,她總算是清晰的感受到,和秦連意周旋,的确是一件費神的事。
也難怪季柏年不想回家繼承家業了。
電梯門緩緩合上,層層往下。
姜栀不知道秦連意為何會變成這樣,忽然歎了口氣,心底徒然升起一抹很遺憾的感覺。
阿震站在姜栀的身後皺了皺眉,也不知道姜栀為何歎氣。
到了地下車庫,姜栀剛坐上車,就接到了蘇鴻濤打來的電話。
這會兒才八點多,還沒到上班時間。
姜栀不知道蘇鴻濤幹嘛在這個點給她打電話,心中默默地排斥了幾秒,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
“阿栀,九點鐘有個股東大會,庭宗也會來公司,你注意着點時間,别遲到啊。”蘇鴻濤笑呵呵的說道。
姜栀微眯杏眸,心想,鴻濤集團的會議,顧庭宗來幹嘛?
他是閑着沒事幹嗎?
“好,我已經在路上了。”
蘇鴻濤默了默,八卦地問道,“你們倆昨晚沒睡在一起嗎?”
姜栀,“……”
這是什麼愚蠢的問題!
“嗯,昨晚他在公司加班。”
姜栀雖很不想回答,但還是給顧庭宗編了個理由。
總不能說,顧庭宗昨晚睡在别的女人的床上吧?
蘇鴻濤高深莫測地摸了摸胡渣,“阿栀,爸告訴你啊,女人有時候就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該管的事情就别去管,這樣,庭宗才會更加愛你。”
姜栀頭疼的靠在椅背上,直接翻了個白眼。
蘇鴻濤話裡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是在教育姜栀,明知顧庭宗出軌,但也要顧全大局,忍一忍。
還真是家教感人。
姜栀的内心對蘇鴻濤嫌棄無比,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嗯,我知道。”
蘇鴻濤也沒繼續多說,很快就挂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病房裡。
季柏年面無表情地躺在病床上,緊抿着唇,不太想說話的樣子。
季星禾皺着眉問道,“哥,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嗯,我想出院回家了,醫院的床睡着不舒服。”
“啊?出院?可是你……你的傷那麼嚴重,醫生說你至少得在醫院躺半個月。”
季柏年側眸看了季星禾一眼,低聲道,“星禾,你去幫我辦理出院手續吧,我要轉院。”
季星禾腦袋單純,一時沒有想到那方面。
“哥,你想去哪家醫院?盛康嗎?”
季柏年摩挲了下指腹,不動聲色道,“知我者,妹妹也。”
“行,那等媽回來,我就去辦理手續。”
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秦連意臉色不善地走了進來。
“折騰什麼?就在這裡住着吧。”秦連意語氣冷淡,不動聲色地将季柏年打量了一遍。
季柏年不緊不慢地笑了聲,别過頭去,顯然是不想搭理秦連意。
季星禾倒吸一口冷氣,懵懂地眨着眼睛,還有些詫異。
媽媽和哥哥的關系,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僵了?
季星禾眉間一皺,回過神來,看向秦連意,笑吟吟地開口。
“媽,這人民醫院都建了二十多年了,環境那麼差,肯定沒有盛康住着舒服。”
“怎麼?别人都能住,他不能住嗎?頭上長角了?”秦連意依舊沒什麼好的語氣。
季星禾癟着嘴,“媽,你不要這麼說哥哥嘛,哥哥現在是病患,再加上他多處骨折,睡在這麼小的床上,肯定不舒服嘛。”
“那就讓人送張床過來。”秦連意冷淡而疏離的道。
季星禾頓時無話可說,也不知道秦連意是怎麼了。
“星禾,你先出去幫我辦出院手續吧。”在一旁沉默許久的季柏年轉過臉來,低聲道。
季星禾下意識地看了秦連意一眼,剛邁開腿。
秦連意的語氣頓時加重了幾分,帶着命令的口吻,“不許去。”
季星禾快要煩死了,抱怨道,“媽,哥,你們倆能不能和諧點啊?到底怎麼回事啊?一大清早像是吃了炸藥似的。”
秦連意冷着臉,眉梢微挑,“星禾,你先出去,我有話單獨和你哥說。”
季星禾聳聳肩膀,默默地離開了。
壓抑的氣氛籠罩在病房裡。
季柏年又偏過頭,一副不太想說話的樣子。
白色的牆壁潔淨而冰冷,窗簾半拉着,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上,在病床上投下模糊不清的光影。
季柏年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秦連意看到這一幕,胸口堵得慌,難受的恨不得提起季柏年的衣領,狠狠地暴揍他一頓。
季柏年明明才三十不到的年紀。
可此刻的他,卻毫無生機,臉上的神色比重症的病人還要難看。
“怎麼,這是我欠你的嗎?”秦連意咬着牙問。
季柏年閉上眼,沒回答。
他在心底冷笑。
想起了姜栀剛才說過的,讓他推心置腹地和秦連意談一談。
呵呵,他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和秦連意推心置腹。
秦連意的掌控欲和手段令他感到厭惡,隻想要馬不停蹄地逃離季家。
若不是因為姜栀還在江城,他記挂着她,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他才不會回國。
季柏年發着呆,腦海中的想法有很多,完全不管秦連意在一旁怎麼發瘋。
是他太懦弱了。
三年前,他眼睜睜地看着姜栀愛上顧庭宗,卻沒有勇氣開口向她表白。
他時常在想,如果自己當初勇敢一點,他和姜栀的結局會不會不同呢?
他太糾結了。
懦弱就像是夢魇,糾纏得他好痛苦。
有好幾次,他都想說。
可當着姜栀的面,他始終都開不了這個口。
有些話,或許他永遠也不會在姜栀的面前說。
說出來,他怕姜栀會疏遠他,更怕對她造成困擾。
季柏年知道姜栀對他沒有男女之情。
要是喜歡,早就喜歡了。
在Z大的時候,他就清楚姜栀喜歡的人是顧庭宗。
既然如此,那些埋藏在他心底最深處的思念與不甘心,就讓它繼續掩埋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