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委屈
沐川放下懸着的心,看來沒必要擔心虞幼初了,反倒是萬甯和....
沐川給萬甯和投去一個憐憫的視線。
她得倒黴了。
方才他聽見有人跟他說設計部有兩個實習生吵起來的時候,瞬間就知道虞幼初肯定出事了,這脾氣還真是一點不讓人。
萬甯和正在興頭上,自然沒注意到虞幼初臉上的表情。
她紅唇勾起:“那我要你,自願退出實習生競争,離開華盛。”
此話一出,衆人嘩然。
不少正式員工都在竊竊私語。
人家虞幼初隻是要求你道歉,而你卻讓人家丢了飯碗,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别人留,做得也忒絕了些。
當下就有人對萬甯和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虞幼初的眼裡閃過狡黠的光,甚至帶着引誘般的蠱惑。
正中靶心!
她還怕萬甯和不敢賭這麼大,沒想到人家這麼自信。
沐川看虞幼初這一臉玩弄人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看來他是不用幫虞幼初了,在一旁看戲就好。
“怎麼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萬甯和催促到,仿佛生怕虞幼初反悔。
“可以。”
衆人又是議論紛紛。
在人看不見的地方,白冰格站在人群的最末端,緩緩搖頭。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崔靜也站在白冰格的旁邊,彎起漂亮的眼睛看戲。
白冰格皺眉:“你的性格還真夠惡劣的。”
崔靜不在意地聳聳肩“八卦可是人的天性,是你不正常。”
她與白冰格,在工作的時候别人肯定會認為是一種人,但實際上隻要一脫離工作,她才不會這麼無趣。
“還不進去阻止她們胡鬧嗎?”
白冰格指了指裡面,提醒崔靜。
崔靜想起自己與虞幼初約定的工作提交時間,輕聲笑了笑。
小丫頭心還真黑,坑人眼睛都不眨。
不過虞幼初又何嘗不是在給自己立軍令狀呢?隻要她沒在九點前完成工作,還不是一樣功虧一篑。
崔靜眼中閃過一摸興味:“等這出戲演完。”
白冰格不認同:“你是不是有點偏袒另一個實習生。”
崔靜無奈地将手攤開:“我隻是不想插入員工私人恩怨。”
話說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看着她們,别鬧到上面去。”
崔靜撩了撩自己的短發,發絲掉落出漂亮的弧度。
“放心吧,老頑固。”
虞幼初無視掉周圍的這些噓聲。
“不過我的條件也要改一改,不然可就太吃虧了。”
她皺皺眉,圓圓的眼睛壓出可愛的弧度,用甜美的聲線說出最惡毒的話。
“要是工作順利推進的話,我要你也滾出華盛,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萬甯和上頭了,自認為虞幼初是在嘴硬,回答地毫不猶豫。
“好!虞幼初,到時候你可不要反悔!”
眼見二人賭約成立,崔靜才裝模做樣地撥開人群。
“工作都做完了?!在這裡堆着幹嘛?”
虞幼初眼睛一掃,這隻老狐狸,來的時機這麼好,臉上的表情收都不收一下,本來以為是個白心的,沒想到切開也是黑的。
衆人眼見崔靜來了,自是作鳥獸散。
“你們兩個!來我辦公室!”
崔靜闆着一張臉,煞有介事地環着雙臂,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率先走在前面,似乎很生氣。
隻有虞幼初知道方才在後面崔靜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戲。
萬甯和看着崔靜生氣的模樣,心裡卻是更加高興。
惹到了崔靜,等明天賭約成立,虞幼初走人就是闆上釘釘的事情,她再去衆人面前裝個乖,賣個慘,剩下的實習員工,出了沐川,根本沒人比得上她。
想到這裡,萬甯和的表情都放松下來。
崔靜将二人拉到辦公室,本意就隻是為了堵住悠悠衆口,說了些場面話就任兩人離開了。
虞幼初出門的時候,發現沐川在堵她。
萬甯和眼神都沒給他一個,揚起自己的下巴離開了。
沐川側過自己的身子:“說說吧,怎麼回事?”
虞幼初長話短說,将整件事情的經過跟沐川解釋了一遍。
“所以,你幹脆将計就計坑了萬甯和一把?”
沐川挂起招牌笑容。
“還以為你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大善人,算是我看走眼了。想當初我還是被你淳樸的氣質吸引.....”
虞幼初做出無辜的表情打斷他:“得了,别貧。我這也是沒辦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是被你影響了。”
“我什麼時候心黑了?還把鍋推我身上,真是窦娥冤。”
虞幼初翻一個白眼:“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是怎麼進這個項目的?”
沐川乖乖閉上了自己的嘴。
“但是你不也必須通宵寫這個文案了?”
“反正無論怎麼樣都得熬夜,熬完夜還帶走一個不是更賺?”
“這倒也是。”
經過這麼一鬧,還是浪費了虞幼初不少的時間,為了節省出今晚的睡覺時間,她決定奢侈一把,打車回家。
她打開手機,手機上的消息除了沐川中午問她為什麼不去吃飯以外空空如也。
她頓時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累積了一天的委屈終于在此時到達了一個臨界點。
一陣音樂響起,是母親給她的打電話。
她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紊亂的情緒後才接起了電話。
“喂,媽媽。怎麼了?”
李桂芳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沒什麼事兒,就問問你最近工作怎麼樣?”
她應該是剛下課送走學生,聲音平淡而溫柔。
虞幼初鼻頭一酸,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大學生活對她來說順風順水,即便是半工半讀,身邊沒有朋友,她也過得十分充實而美好。
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報喜不報憂的經曆,跟母親打電話的時候也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自從和沈望分手以後,上天卻突然收回了她平淡地生活。
一時間跌宕起伏。
想到今晚毫無頭緒的文案虞幼初幾欲落下淚來。
可是想起母親近幾年蒼白的頭發和父親未見起色的病情,她還是忍住了自己想要放聲大哭的沖動。
母親為了父親的病情已經勞心勞力,不能讓母親再替她操心。
虞幼初穩住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