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四十二章 但是我不想
第兩千四百四十二章但是我不想
甯月臉色一白,他要是好好說話,她或許能夠理解他的一片苦心。
可是現在,她真是覺得有些冤枉。
看了一眼低着頭的傅雲澈,似乎有些無奈。
她明明告訴傅雲澈,要打電話跟家裡人說一聲的。
誰知道他沒放在心上。
可是有不能當着傅邺川的面指責,否則傅邺川還不知道要怎麼教訓這個可憐的小卷毛!
甯月抿唇,隻能自己忍着,她拿出那個浸了水的電話手表:
“抱歉,他的手表不小心掉在水桶裡,已經不能用了,沒有及時通知你們,是我的疏忽,下午有些忙,就忘了。”
她淡漠的别過頭去,一副雖然認錯,但是我絕不悔改的模樣。
讓傅邺川心裡那口氣發不出來,反而有些像一拳砸到了棉花上。
軟綿綿的,沒有絲毫的力道。
周圍一片寂靜。
連服務員的說話聲都沒有。
但是大家都在這裡關注着這一幕。
傅邺川是誰他們都能認識,來了不止一次。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個孩子竟然跟傅邺川有關系!
一陣沉默過後。
傅邺川深吸了口氣,目光凜凜的看着傅雲澈:
“你呢,就算司機沒有來接你,讓你打車回家,為什麼來這裡?”
傅雲澈抿了抿唇,小臉煞白一片。
甯月見了不忍,剛要說什麼,就被傅邺川喝止:
“我沒有讓你說。”
甯月沉默。
傅雲澈終于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着他,澄澈的眸子閃着晶瑩的水花,認真的說道:
“爹地,上次是阿姨救了我,我已經很久沒見她了,我想來看看她。”
就是這樣。
他鼓起了勇氣,繼續開口,稚嫩的聲音讓人聽得心碎:
“阿姨讓我打電話告訴你的,但是我不想。
後來手表掉進了水裡,我就更不想了,我以為放學前回去就沒事了,對不起爹地。”
傅邺川看着他沒有說話,隻是這麼看着,更讓人心裡忐忑不安。
像是一把刀懸在頭上,随時随地都會落下一樣。
打斷這個死寂的,是而後進來的客人。
一行小年輕們年紀不大,臉上寫着稚嫩,青春洋溢。
看上去像是附近大學裡的孩子偷跑出來玩的。
他們肆無忌憚的跑進去,還跟漂亮的老闆娘打招呼:
“甯小姐,今天有沒有這個榮幸,幫我們調一杯酒啊?”
甯月笑了笑,拂了拂頭發,風情萬種的目光流轉,頓時把傅邺川扔在了這裡,轉身走進去:
“好啊,你們今天誰上去給我表演唱歌跳舞的話,我就免了你們今晚的酒水。”
“哇哦......”
大家歡呼起來,在這個半明半暗的酒吧裡,已經開始熱情洋溢了。
而這樣的氣氛,也讓傅邺川那邊松快了不少。
傅雲澈時不時的回頭去看甯月,像是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和依賴感。
卻又顧忌着面前的傅邺川,不敢太過的明目張膽。
“看什麼,還不走?”
這裡門口的牌子上明确寫着“不滿十八歲不得入内”。
可是傅雲澈壓根沒注意到這一點。
傅邺川一開口,傅雲澈就不敢在心神晃悠了,緊緊地跟着傅邺川離開。
傅邺川把他送回了别墅,自己沒有進去,驅車離開了。
原本傅雲澈忐忑的心慢慢地放松下來了。
不過慶幸過後,心裡又覺得有些愧疚慢慢的彌漫。
畢竟是自己的自作主張,才讓傅邺川找不到他着急,還連累了甯月阿姨被責怪。
想到這裡,傅雲澈心裡更加難受了。
他低着頭走進去,上樓,然後默默的思考着什麼。
就連傭人對他的回來欣喜萬分也完全感受不到。
他隻知道,自己惹禍了。
不過意外的是,傅邺川沒有罵他什麼,他隻是送他回來而已。
這是不是意味着,爹地其實還是關心他的?
傅雲澈想到這裡,心口莫名的一松。
......
夜已深了。
“唯爾”酒吧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傅邺川去而複返,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
隻是這裡仿佛有一根線在牽引着他過來。
他找了個角落坐下,看着舞台上的人荷爾蒙爆棚的跳着熱情洋溢的舞。
基本上,也算不上跳舞了,大家更像是在放飛自我。
在傅邺川看來,簡直稱得上是群魔亂舞。
甯月在吧台上炫着剛學到的還略微生疏的調酒技巧。
酒杯往上一扔,旋轉,穩穩地掉在了手裡,引來圍觀的小年輕們一陣稱贊歡呼。
甯月高興的眉眼飛揚,生動好看。
得意的很。
傅邺川遠遠的注視着,忍不住的嗤笑了一聲。
周圍喧嚣不止,噪聲都快震破了耳膜。
一個穿着背心熱褲的女人拿着兩瓶就走了過來,女人的身材極好,眉眼濃妝。
一路走來,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人炙熱的目光。
傅邺川坐在角落裡,背光,陷在黑暗中。
但是無法遮掩他周身的氣場和鋒芒。
女人似乎是有備而來。
她輕輕的把拿兩瓶酒放在了傅邺川的面前,眉眼帶着幾分輕佻多情:
“先生,要酒嗎?”
她勾了勾自己耳邊的碎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老闆娘給的任務,如果今天完不成的話,我就要被辭退了呢,先生,您能不能幫幫忙?兩瓶五千塊。”
傅邺川的視線被打斷,清冽的移過了視線,看着女人和那兩瓶酒。
酒不是好酒,兩千左右的樣子,平日裡是沒有資格上傅邺川的酒桌的。
這個女人無非是在找場子裡的冤大頭。
順便把自己給推銷出去。
傅邺川神色淡淡,嗓音低冷:
“不要。”
女人微微一愣,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的舉手投足都不是一般人,不會差這點錢的。
如果能被他看上,恐怕下半輩子就有着落了。
女人不想輕易的放棄,笑了笑,略帶嬌羞的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
當她一靠近,身上的劣質香味傳來,傅邺川臉色難看的站了起來,目光裡淬了冰似的讓人凜冽陰冷。
“滾,我說了不要,你是聽不懂嗎?”
傅邺川的語氣陰沉冷冽。
沒有一點耐心的餘地。
女人愣了一下,随後有些抹不開面子,眼睛就紅了。
她坐在那裡,有些手無足措的慌亂。
“對不起,我......我自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