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曜：……

　　萬年大長公主，說得好有道理！

　　他真的無可辯駁，也真的無法拒絕。

　　他的病，必須根除。

　　而萬年也需要時間發展，定不會這麼快地想要成為全天下軍閥的衆矢之的。

　　“好！我相信公主！”

　　到了這個時候，阿史那曜還是沒有徹底對沈婳死心。

　　沒辦法，沈婳手中握有的王牌太多，阿史那曜無比渴望有這麼一個“盟友”。

　　他看着沈婳，目光專注而深邃。

　　姜硯池：……阿史那曜，你當我是死人啊！

　　本就對阿史那曜有殺心，隻是剛才公主說要與阿史那曜合作，姜硯池就想着再讓他多活兩日。

　　沒想到，這厮對公主竟還賊心不死。

　　既是如此，那就真的不能怪他姜硯池心狠手辣了。

　　再者……姜硯池聽得分明，阿史那曜隻說“我相信公主”，絲毫沒有提及姜硯池。

　　估計阿史那曜是沒有想到，姜硯池也與沈婳一樣，擁有着強大的精神力。

　　所以，阿史那曜并不擔心，姜硯池也能如同沈婳一般，悄無聲息地隔空殺人。

　　好，那就讓我來試一試，我能否也能殺人于無形之中。

　　姜硯池垂下眼睑，掩住了所有的心思。

　　“極好！我也相信将軍！”

　　沈婳确實需要時間作為緩沖。

　　不隻是傳國玉玺的秘密，還有小瓷瓶的存在。

　　至少，在她拿下倉州之前，沈婳不希望這些秘密被洩露出去。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沈婳已經準備拿下倉州。

　　她的下一步，就是劍指京城、中州。

　　隻是，在這之前，沈婳大概還需要幾個月、乃至一年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沈婳還需要阿史那曜“坐鎮”京城等地。

　　他，還不能死！

　　阿史那曜若是死了，遼東軍等方面的軍閥，便會帶兵殺過去。

　　如果可以，沈婳還是不想進行大規模的作戰。

　　她雖然已經弄出了小瓷瓶，有了熱武器，兵馬的人數将不再是絕對的優勢。

　　沈婳的娘子兵，也就能跟西州軍、遼東軍正面硬剛。

　　但，如此一來，死傷的人數就太多太多了。

　　熱武器一經投入使用，那就是最殘酷的絞肉機……西州軍也好、遼東軍也罷，那都是天朝的子民啊，不該這般慘烈的死在内鬥之中。

　　沈婳想着，先震懾，再收編……若是都能像利州那般，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城池，自是最好。

　　實在不行，也要竭盡所能地減少傷亡，好讓百姓、兵卒們能夠更好地休養生息。

　　“雖然這個想法過于理想，讓阿史那曜等男人們知道了，定會說一句‘婦人之仁’。但，我還是想試一試！”

　　沈婳這般默默地想着。

　　她也朝着這個目标，努力地嘗試。

　　與阿史那曜商談一緻，沈婳沒有耽擱時間，直接動用精神力，将阿史那曜經脈中的黑氣全部驅除。

　　姜硯池甚至都來不及動手将阿史那曜打暈，“治療”就已經結束了。

　　阿史那曜：……好個神仙弟子，好個神仙手段！

　　他雖然不知道沈婳都做了什麼，但他能夠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大腦變得無比清明與輕松。

　　這麼神奇的女人，居然認準了姜二十一這麼一個瘋子！

　　可惜了！

　　阿史那曜的不甘心，似乎更加強烈了。

　　姜硯池捏起來的拳頭更硬了！

　　……

　　放走了阿史那曜，沈婳和姜硯池便騎馬回到了娘子兵的軍營。

　　“開拔！”

　　沈婳沒有遲疑，立刻下達命令。

　　雖然，阿史那曜有承諾，沈婳也相信他的承諾。

　　但，事有萬一。

　　就是阿史那曜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不會有連他都無法控制的“意外”！

　　沈婳從不把自己以及身邊人的安危，寄托到别人身上。

　　最安全的辦法，自然還是盡快離開。

　　“是！”

　　将士們答應一聲，便火速忙碌起來。

　　拆帳篷，裝物資，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原本規整、熱鬧的軍營，瞬間恢複到原有的荒地。

　　對面的西州軍軍營，雖然看着這邊忙忙碌碌有些疑惑，卻也沒有攔阻。

　　西州軍素來軍令嚴明，沒有接到上峰的命令，他們自是不敢亂動。

　　所以，一衆西州軍眼睜睜看着娘子兵收拾妥當，然後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城郊。

　　“……真的不追？”

　　“追什麼追？将軍又沒有下令。”

　　“要不，派幾個斥候追上去？至少要知道，他們的蹤迹啊！”

　　“……也好！”

　　就在留守軍營的兩三個副将商量完畢的時候，便有傳令兵騎着快馬來傳令：

　　“娘子兵拔營，不得阻撓、追趕！”

　　副将們：……得！連斥候都不用了。

　　也好，省了他們的事兒。

　　“阿史那曜果然守信，不但沒有派出追兵，還攔阻了斥候。”

　　沈婳人離開了軍營，卻釋放出了精神力。

　　她“聽”到了幾個副将的商議，也聽到了傳令兵傳達的命令。

　　沈婳很滿意，她扭頭對姜硯池說道。

　　姜硯池“嗯”了一聲，權當回應。

　　不能怪他态度冷淡，實在是有關阿史那曜的話題，他真的不想參與。

　　幸好在分别的時候，姜硯池第一次嘗試使用精神力，偷偷在阿史那曜的經脈動了點兒小手段。

　　隻等公主這邊不需要阿史那曜保密，姜硯池就能催動精神力，繼而徹底幹掉阿史那曜！

　　“再有一日，我們就要抵達倉州了！”

　　姜硯池不願讨論阿史那曜，他更關注沈婳的所思所願，“婳婳，我們可以順手将倉州拿下！”

　　姜硯池作為最熟悉、最關注沈婳的人，自然知道她的謀劃。

　　他轉過頭，看了眼身後的娘子兵，雖然隻有一千人，但，再加上一個姜硯池和100枚小瓷瓶，應該可以拿下倉州和散關。

　　“三七，你也覺得，我們能夠拿下倉州？”

　　“當然可以！婳婳，别忘了，我們之前可是在倉州做了許多準備！”

　　“對！”

　　說到這裡，沈婳從袖袋裡掏出了一枚印信。

　　正是前些日子，她通過散關的時候，鄭啟送給她的通關印信。

　　“不止呢！我們的人馬，早已跟散關的守軍無比熟悉——”

　　龍門商貿一次次的出關、入關，娘子兵一次次的給守軍好處。

　　不能說把這些人都喂飽了吧，卻也讓他們對娘子兵都沒了戒備。

　　就是鄭啟，也因為沈婳是個女子，對她各種輕蔑。

　　這倉州、這散關，别人帶着一千人馬肯定攻不破，但換成沈婳帶領的娘子兵，就真的可能會創造奇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