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有情況!
魏四郎算是以另一種方式“打通”了散關。
所以,這次去中州,沈婳也點了魏四郎的“将”,讓統領娘子兵。
沈婳這般重用魏四郎,不隻是因為他跟散關守衛熟絡,還是因為他是娘子兵的“元老”。
一年前,三大營還沒有嘯營,沈婳就靠着一份紅燒肉,與魏四郎等幾個千牛衛兵卒熟悉起來。
更有甚者,三大營會嘯營,繼而導緻元安被逼宮,也有沈婳的手筆。
這期間,亦有魏四郎等千牛衛的幫忙。
或許,當時雙方都不是故意的,事情的發展,并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但,其結果就是,因為三大營的嘯營,元安帝身為皇帝的尊嚴徹底掃地,還有姚貴妃以及整個姚家,也在這一夜被傾覆。
無心插柳,陰錯陽差……最終的結果就是,曾經的三大營,如今已經成為沈婳的娘子兵的一部分。
“……其實也沒有過太久,還不到一年呢。”
坐在馬背上,回頭望着那個在人馬中恣意指揮的中年漢子,沈婳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慨。
那一夜的厮殺奔逃、血光火光似乎還在眼前,而現實卻早已換了天地。
姚氏一族覆滅,三大營潰散,元安帝也早已駕崩。
沈婳呢,也從帶着三四十個宮女、太監,如今有了數千的大軍,和偌大的利州。
一年而已,物是人非啊。
“這一年确實發生了許多,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卻不斷擴張、手握重兵……”
姜硯池也有些感慨。
他忘了眼京城的方向,當初的“京城三害”,也隻剩下了他和阿史那曜。
沈繼早就死了,屍骨都不知道被丢到了哪裡。
阿史那曜呢,則一步步地擴張,俨然成了關内最大的軍閥。
等中州的天災慢慢過去,阿史那曜穩定了局勢,就能進一步的南下。
倉州!
終究會成為他的囊中物。
還有利州——
不!
利州……以及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小公主的。
誰擋在前面,誰影響到了小公主,那就都是他姜三七的死敵。
“阿史那曜,對不住了!我與你确實沒有仇怨,但你的野心,終将傷害小殿下……”
想到曾經的“兄弟”,姜硯池眼底閃過一抹腥紅。
他用力捏了捏手掌。
早已下了決定,也已經安排人動了手。
他現在隻是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罷了。
不後悔!
更不會有任何改動。
卒子已經過河,那就勇往直前,絕不回頭!
……
一個時辰後,大軍抵達了驿站。
驿站的驿丞、驿卒等,早已被姜硯池換成了娘子兵。
見到自家人來了,驿丞帶着幾個驿卒,呼啦啦的就迎了上來。
“小的給公主殿下請安!”
衆人紛紛行禮。
“無需多禮!”
動辄行禮、甚至下跪……沈婳真的已經習慣了。
她輕輕擺手,示意衆人起來。
驿丞便帶着驿卒站起來,躬身站在一側,等候沈婳的吩咐。
沈婳邁步進入到了驿站,驿丞等便趕忙跟上。
“這裡的旱情如何?”
“依然嚴峻!附近的小河已經幹涸,露出了河床。”
驿丞恭敬地回禀着。
提到附近的現況時,驿丞都有些不忍。
“最受苦的還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啊。他們不但糧食減産,就連日常吃水都成了問題。”
驿丞低聲說道:“幸好殿下仁愛,派來了打井隊。”
“我們娘子兵的打井隊,幫着附近的村子都打了深井。”
“井水并不多,不足以灌溉莊家,卻也能好歹讓人能吃上水!”
哪怕隻有一口水,也能讓人活下去,不至于抛棄家園、遠離故土去未知的外地讨生活。
而這,都是自家公主帶來的。
“驿站呢?你們幾人的情況可還好?”
沈婳聽說周圍的百姓還能活下去,便稍稍松了一口氣。
沒辦法,她就是一個人,雖然有點兒異能,卻還不至于騰雲駕霧、翻江倒海。
她,救不了所有人。
她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好歹讓這些百姓能夠艱難活下去。
相較于不認識的百姓,沈婳還是更關注自己人。
驿丞趕忙躬身點頭,“殿下慈悲!多謝殿下惦念!我們驿站一切都還好!”
“存糧是盡夠的,打井隊還給我們驿站也打了一口深井。”
有糧食,有水,若是官道暢通了,還會有肉、蛋等補給送來。
驿站的日常生活,已經比周圍的百姓好太多太多。
包括驿丞在内,驿站的所有人都非常的知足,并十分的感恩。
他們運氣好啊,投靠了仁善的好主公。
以往就覺得自己日子過得好,如今,周遭發生了天災,驿丞等愈發覺得他們有福氣。
這樣的困苦年景下,他們這些娘子兵,不但能夠吃飽,還能吃好……做夢才會有的神仙日子,全都是公主殿下帶給他們的!
“那就好!”沈婳聽了驿丞的話,又仔細看了看他們的氣色。
沒有面黃肌瘦,也沒有那種浮腫,而是正常的面色。
每個人不說有多胖,卻也沒有過于消瘦。
與其他的娘子兵站在一起,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區别。
如此,那就是過得真的好。
沈婳就放心了!
……
大軍在驿站暫時休息,驿丞帶着驿丞開始忙着燒水、做飯。
還有軍中的炊事兵,也都忙碌起來。
沈婳則在驿站以及周圍慢慢地溜達着。
整個驿站并不大,就是個二進的院子。
靠近官道的第一進,是個寬敞的大院,能夠停放四五輛馬車。
一排的房舍,大概有個七八間。
穿過房舍,則是二進的院子。
這裡有簡單的馬廄,可以讓來往的官、兵等放馬休息。
還有一間竈房,以及五六間房舍。
二進的院子中間,新挖掘了一口深井。
井口不大,隻能用竹筒取水的方式,一點點地取水。
這,應該就是驿丞所說的打井隊給驿站打的井。
從二進院子的後門出去,就是一片田地,遠處還有一排排的住戶。
那裡,應該就是一個村落。
村落與田地之間,還有一條小河。
隻是,正如驿丞所說的那般,河水已經幹涸,田地也裂開了大口子。
這旱災,還真是嚴峻啊。
沈婳不隻是用眼睛看,還釋放出了精神力。
忽然,她神色一變:不對!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