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穿成後娘,科研大佬帶崽開荒了

第162章 全軍感染

  秦月這番話,即便是馬雲章也無法反駁,陸雲景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不過是多帶上一個人而已。

  一行人上馬急行,即便樹林不密,卻也大大阻礙隊伍行進。

  徹底離開那片黑色土壤的覆蓋地,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可見其覆蓋面積之廣。

  秦月不禁疑惑,這當真是人力所布置?

  要布置如此大範圍的鏽蟲巢穴,恐怕需要動用不少人力物力,不可能悄無聲息,至今無人發現端倪才對。

  可若是不是人為,秦月是萬萬不信的。

  馬雲章策馬而行,轉頭問秦月:“夫人的解藥可研制出來了?”

  秦月看也不看他一眼,說道:“你在馬背上能吃飯,那你在馬背上能科舉嗎?”

  說完,便輕輕抖了抖缰繩,讓馬匹加快速度,遠離這個煩人的謀士。

  馬雲章面色沉了沉,一而再再而三被秦月撅回來,他也是有脾氣的,不過他也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如何罷了。

  這下就算是眼睛再瞎的人,也能感覺出二人之間不和諧的氣氛。

  如同秦月所料,還未到水源地,戰馬先後出現不适。

  馬雲章蹙眉,“當真發作的這麼快嗎?還是說因為我們帶着病原?”

  病原自然指的是那村民,而執意帶上村民的卻是秦月。

  這是要讓秦月被這口黑鍋?

  秦月輕笑一聲,眼中也染上笑意,卻帶着嘲諷。

  “村民一直走在隊伍最前方,若是病原,後方的戰馬又是如何感染的?”

  馬元章自然回答不出,淡淡一笑,“夫人多想了,馬某不過是猜測一下,若是讓夫人不快,還請見諒則個。”

  他拉扯一下,便給人一種秦月大題小做,故意難為他的錯覺。

  秦月笑容不變,“不愧是馬謀士,腦子好使不好使先不說,這嘴是當真厲害。”

  “夫人謬贊。”

  陸雲景打斷二人的唇槍舌戰,蹙眉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吵嚷,眼下可有解決的辦法?”

  他看向秦月。

  秦月說道:“先紮營吧,戰馬需要休息,将士們也需要休息。”

  走動會加快血液循環,本身鏽蟲對動物的傷害會很大,若是不停下,會加快戰馬死亡的速度。

  安營紮寨,這一會功夫,已經開始有戰馬痛苦嘶鳴。

  秦月在一個單獨的帳篷當中一直未出,馬雲章倒也沒有再趁機說什麼,大概文士體弱,加速趕路的情況下,他露出疲憊之色。

  别說一個文士,就是大多數将士如此趕路的情況下都會感到疲憊。

  蕭狼冷眸掃他一眼,這人一路同秦娘子對着幹,他都看在眼裡。

  若非仗着九爺對他的寵信,他敢如此嚣張?

  夏起淵冷哼一聲,“真想削那狗東西一頓,那張嘴臭得像是抹了粑粑,九爺到底看上他哪了?”

  蕭狼不做置喙,九爺和秦娘子的任何決定,他都沒有資格置喙。

  他隻是看那個馬雲章不爽。

  直到第一匹戰馬倒下,秦月依舊沒有出來。

  這一次遠征并未帶着軍醫,他們是打算速戰速決的。

  将士們眼睜睜看着側躺在地上的戰馬胡亂蹬踹着蹄子,馬腦袋仰起又狠狠砸向地面,顯然是痛苦極了。

  将士和戰馬都是有感情的,哪裡能看着自己的愛馬如此痛苦,當即就要上前安撫,被同伴一把拽回來。

  “你看馬肚子!”那人喝道。

  衆人一看,面色均是一變。

  隻見馬肚子開始不規則地鼓動,像是胎動一般,卻比胎動劇烈得多。

  “大家往後退!有東西要出來!”

  随着将領的一聲大喝,将士們紛紛避開。

  馬肚子翻滾許久,戰馬也跟着痛苦哀嘶許久,有人想上前給戰馬一個痛快,但在馬肚子翻滾越來越距離的情況下,最終沒有人敢上去。

  不久之後,戰馬掙紮的幅度逐漸便小,很快便不動了,緊随而後,衆人看到了讓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幕。

  隻見馬肚子中像是有一個尖銳的小刀,輕輕割開一個口子,戰馬是灰白色,這一幕便愈加清晰。

  此刻衆人并未意識到,那道口子被割開之後,卻是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很快,幾個黑紅色的點從裡邊爬出來,若非衆人早有心理準備,怕是根本不會知道那是什麼。

  黑紅色的點越聚越多,很快彙成一片,像是黑色的汁液一般四處‘流淌’,看得浴血奮戰的将士們渾身汗毛直立。

  他們目瞪口呆,他們甚至做好那些古怪的蟲子撲過來撕咬他們的準備。

  這一幕并未發生,但是将士們也沒有因此而高興。

  因為那些蟲子遊走片刻之後,悄無聲息鑽入土中,戰馬的肚子像是洩了氣的氣球,迅速幹癟下去。

  那塊土地,像是被潑了墨汁,顔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深。

  周圍的一切都靜下來,将士們站在原地一時反應不過來。

  若是那蟲子撲過來撕咬,他們還知道反抗,還知道有所反應,而如今他們該作何反應,又該怎麼去抵擋這蟲子?

  将領已經将此事禀報給蕭狼,蕭狼前來查看,看到的就是幹癟的死馬。

  “剛剛為何不來禀報!”蕭狼怒道。

  将領跪地謝罪,他當真是看傻了眼,壓根忘了這碼事。

  蕭狼讓他事後領罰,便速速離去。

  回到主帳的時候,蕭狼還未禀報,便聽說馬雲章累倒了。

  當真是文弱書生,秦娘子一介女流尚且無事,他倒是先累倒了。

  無用之人!

  馬雲章此事有恙,讓陸雲景發起愁來。

  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蕭狼将戰馬的事情如實禀報,陸雲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待蕭狼離開後,馬雲章滿含歉意地說道:“小人不濟,偏生在這個時候倒下,不僅未能給城主解憂,反倒給城主添亂,小人該死!”

  陸雲景忙說道:“哪裡的話,遠征之路艱難險阻,就是将士都有受不住的,更何況是馬先生,你且踏實休息,其餘的是不必勞心。”

  馬雲章眼底盡是感激之色,“能得輔明君,是淺之三生有幸!”

  馬雲章,字淺之。

  陸雲景露出欣慰之色,随即見他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讓他有話不妨直說。

  馬雲章掙紮着爬起半個身子,說道:“淺之有一言相勸城主,城主萬不可将希望寄托于女子身上,夫人才華絕倫不假,但到底受了女子狹隘之心限制,沒有長遠目光,就比如這次,若是肯多帶幾名軍醫,便不會隻辛苦夫人一人。”

  當初馬雲章極力要求帶着軍醫的,但被秦月一票否決,她說隻需她一人便可。

  陸雲景陷入沉思,似乎也認為眼下的局面,的确是這樣。

  “三萬多人的隊伍,一萬多匹戰馬,全要仰仗夫人一人,夫人即便是華佗在世,怕也難以為繼,女子體弱,也扛不住如此折騰。”

  他将‘全要仰仗夫人一人’幾個字說的重了一些。

  自從來到華夏城他便發現,城主非常信任依賴一個女子,這成何體統。

  女子隻需要操持好後宅便可,何時有資格參與大事?

  他正要借此機會提醒陸雲景一番,若是讓一個女子掌控住他,甚至掌控大權,那華夏國岌岌可危。

  見陸雲景愈加沉默,一張俊臉都隐在陰影當中,顯得有些陰霾,顯然是将他的話聽進去了。

  馬雲章放下心來,疲憊湧上心頭,腦袋也昏沉沉的,最後陸雲景何時離開他都不知道。

  鏽蟲湧入的那塊土地被圈禁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并日夜派人看守,一旦有情況要立刻來報。

  一直到深夜,已經有十幾匹戰馬因此而亡,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為了不讓愛馬痛苦,将士們都會忍痛給它們一個痛快,而後集中到之前那片區域,統一進行看守。

  等待是焦灼的,所有人都在盼着秦娘子快些出來。

  隻要秦娘子出來,就一定能夠解決眼下的問題,衆人對此深信不疑。

  深夜時分,林中隻剩下隐約的蟲鳴,秦月清瘦的身影出現在營帳外。

  值守的将士一看到她眼睛都亮起來,連忙端着水過來。

  秦月一口氣飲下,随即叫來蕭狼,将五個瓷瓶交給他。

  “這個瓷瓶中的藥液給戰馬用,同清水稀釋,十匹戰馬的飲水量滴入一滴即可,切不可多了,這一瓶足夠一萬匹戰馬一次用,每隔一個時辰用一瓶,一共是三瓶。”

  将三個瓷瓶給了蕭狼,秦月手心裡還有兩個瓷瓶,這次是給将士們用的,同樣是稀釋後讓将士們喝下,分兩次喝下。

  “先前你們幾個吃過抗蟲藥,不需要再喝這個藥水了,好了我要去睡一會。”

  秦月已經扛不住了。

  而就在秦月擡腿要走的時候,一個将士來報。

  “禀夫人,城主請您去給馬先生看病!”

  蕭狼微微低頭,面色發沉。

  那個馬雲章,何德何能能夠讓秦娘子去看病!

  說對陸雲景沒有任何意見是不可能的,蕭狼隻是從來不說出來。

  難道城主不知道秦娘子連續數個時辰米水未進,隻為了給将士們制作解藥嗎?

  看着秦娘子現在的樣子,站着好像都能睡着一般,卻要馬不停蹄去給那馬雲章看病。

  他看向秦月,以秦娘子的性子,怕是會直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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