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卉并沒有對張石進所說的特殊有什麼反應。
畢竟在這種醫學技術及其落後的古代，連感冒都能死人，還有什麼病不稀奇。
一路跟着張石進走街串巷，倒也被不少人矚目。
畢竟張石進現在可是鎮子上赫赫有名的神醫。
甚至還有人直接走上前來追着讓他看看家中病人的。
“這張大夫簡直就是神了，一壺鹽水都能救人，連态度都這麼親和，知無不言的，真是咱們這的好醫者。”
“是啊是啊，倒是身旁跟着的那個胖徒弟，一臉盛氣淩人的模樣居然直接将上前想看診的人推開，真是狐假虎威。”
王卉聽着旁邊的議論抽了抽嘴角。
她要是街上随便跑上來一個人都能治的話，幹脆擺個攤子免費治病好了。
在之前的醫院裡面除了她的助理能多聽她講幾句吩咐之外，她基本上不怎麼開口。
而且剛剛這人都快把手搭她身上了，她不推開難道等着被拽住嗎？
“王姑娘，這些是醫者嘗嘗遇到的事情，你不必介懷。”
王卉點了點頭。
她自然是知道的。
當初她一台手術難求到極緻，很多從小城市慕名而來的患者每日住在醫院的走廊裡，隻為了等她的一台手術排期。
到了地方之後，連門都沒有敲，裡面的人便眼尖看見了張石進，一臉激動的走了過來。
“張大夫，你可算來了。”
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一臉的疲态。
就這麼搬了個闆凳坐在門口，顯然是張石進昨天約好了要來看診的。
“這是王大夫。”
經由張石進一介紹，這個叫趙秋葉的女人才看向了王卉，但她的眼神有點飄忽，甚至整個人看起來都開始飄忽了起來。
她連忙扶住旁邊的木頭凳子，一副有些痛苦的模樣。
但張石進也隻是在旁邊看着，一看起來有些束手無策，所以王卉也并未出聲，而是在旁邊等着。
女人慢慢的恢複的好些了，隻是馬上歎了口氣坐在了凳子上。
扶着自己的頭。
“張大夫，王大夫，你們快幫我瞧瞧吧。”
“具體是什麼症狀，這樣已經多久了？”
趙秋葉壓抑着身體四轉的感覺，聲音有些嘶啞。
“暈，頭暈的很，站都站不住，跟喝多了幾斤白酒似的。”
“前幾日修房檐的時候凳子沒有踩穩當，一不小心跌了一下，一開始頭暈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那幾日沒睡好，誰知現在一天好幾回，壓根沒辦法出門做工了。”
因為外傷導緻？
“隻是眩暈而已嘛？”
趙秋葉輕輕地點頭。
王卉剛想檢查一下是不是因為外傷問題，正準備查看她的後腦。
趙秋葉又開始眩暈起來，差點從椅子上摔到地下。
但這一次不同的是，王卉在她眩暈的時候近距離的查看到了她的眼球在震動。
這麼明顯的眼震現象，剛剛卻壓根沒有注意到。
這一次的眩暈頻率依舊是沒多久，一分鐘左右。
和王卉的猜想大部分吻合。
接下來就是診斷的問題了。
“去床邊躺下，我來診斷你。”
女人盡力的穩住自己的頭，一路被張石進和王卉攙扶着到了屋裡的床上。
讓女人平躺在床上頭對朝着床邊，将床上的棉布疊起來放到她頭下面。
“接下來我要對你做的事情，無論你有多難受多暈，把眼睛給我睜着不要閉上了。”
張石進是一臉的霧水，完全不知道王卉的目的是什麼，為何還有這麼奇怪的診斷法子？
“準備好了嗎？好了的話我們就要開始了。”
王卉說完這話之後便雙手按住趙秋葉的頭顱兩側，直到得到了趙秋葉的肯定之後，才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迅速的将她的頭往旁邊一側轉了一下之後立馬恢複了原位。
因為王卉緊緊的控制着她的頭。
張石進湊上來才發現，趙秋葉的眼球竟然在高速且詭異着震動轉悠着！
這個畫面第一次見實在是太過恐怖。
趙秋葉隐忍了大概十秒就挺不住将眼睛閉上了。
這一次足足恢複了有十分鐘才稍微強些，畢竟這一次的眩暈是王卉人為造成的。
張石進是滿滿的好奇，想問但是看王卉專心的喝茶在加上有患者在，便憋着了。
“王大夫，我這是什麼病，到底還能不能治？”
王卉喝下杯子裡的最後一口茶。
“别着急，還有一次呢。”
“……”
再一次給趙秋葉重複了一次剛剛的操作之後，基本上百分百可以确診是因為外部損傷引起的良性位置眩暈了。
當然，這個病症還有一個稍微通俗一點的名字。
“耳石症。”
“啊？”
張石進和趙秋葉臉上都是一臉的迷茫。
“簡單點來說，就是讓你維持平衡的一個東西跑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所以你搖頭的時候，才會眩暈。”
趙秋葉将想吐的感覺往喉嚨裡壓了壓，這才開口。
“那王大夫，這腦子裡的東西，還有沒有的治？”
若是以後這輩子一搖頭都會暈天轉地的，那以後幹什麼都别談了。
趙秋葉臉上有些灰敗，這頭腦子裡面的病，不是說沒得治嗎？
“當然可以啊。”
趙秋葉這才看向一臉淡然的王卉，“若是要跟古時候那般開顱治病的話，我甯願不治，讓我死了算了！”
張石進也有些擔憂，若是開顱手術的話，這全天下也沒幾個醫者如此膽大。
“開什麼顱？把這東西弄回原位不就好了。”
甚至不需要借用任何的工具或是系統裡面的東西，隻需要徒手就夠了。
王卉一看這倆人青白的臉色，就知道應該是想多了。
耳石症雖然并不是常見疾病，但是治療并不難。
趙秋葉聽了這話才又重新好了點，一臉高興的看着王卉。
“王大夫，何時能給我醫治？”
一開始看見是個胖姑娘的時候還懷疑這張大夫是不是帶了個人來诳她，沒想到這王大夫倒是還真有點神了！
這幾日看的大夫個個都搖頭說自己看不了。
這姑娘居然可以将病因說出。
真乃奇人。
王卉指了指剛剛趙秋葉躺着的床鋪。
“現在就能給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