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婦與總裁二婚三五事》第八百五十章 被擺了一道
隻是傅淵依舊在安慰蘇五味,並且以極其高的頻率在接電話,有的電話他是在蘇五味旁邊接的,有的電話他是走出去接的。
蘇五味偶爾會認真的聽傅淵的電話,他十個電話裡有九個和嚴朵有關,至於那剩下的一個,抱歉,他是在外面接的,她聽不到。
夜已經深了,ICU外面等待的家屬不少已經找了個位置睡了,有的人卷縮著身體睡在長椅上,有的人將自帶的折疊單人床鋪開,裹著薄薄的毛毯睡了。
有人說睡在橋洞下的流浪人最可憐,可是蘇五味覺得睡在ICU外面的家屬也非常可憐,他們守著心裡那絲卑微的念頭不肯放棄,心裡期盼著概率並不高的結果。
這些人中,有些人比蘇五味還要早來到這裡,也有些人是後來。
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八卦,可是在ICU這種特殊的地方,大家可以沉默的枯坐一天,誰也提不起說話的興趣。
走廊裡有此起彼伏的鼾聲響起,大部分的原因都是不舒服的睡姿。
沒想到ICU走廊外,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居然是大家晚上睡覺的時候。
這麽想著,蘇五味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傅淵已經離開了好幾分鍾還沒回來,蘇五味一個人呆著有些無聊,她想出去找傅淵,可是想到傅淵剛剛是接電話離開的,如果他的電話可以給蘇五味聽,他應該就不會起身離開去接電話了。
這麽想著,蘇五味本已經離開椅子的身體再次穩穩的坐回去了。
在ICU外面的走廊的盡頭,傅淵正站在走廊陰影裡講電話。
趙照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過來:“老大,我查過了,安媚昨天上午離開舒城了,她先是回了一趟老家,然後直接去隔壁的省會城市,坐飛機出國了。
”
“去哪裡了?
”傅淵冷淡的聲音響起,在深夜聽的讓人不寒而栗。
趙照舌頭有些打結,但是還是快速的回答:“目前我隻查到她是從國際機場離開的,至於她到底去了哪個國家,這個隻能等明天航公公司上班了才知道。
”
“好。
”傅淵停頓了一下冷冷的說:“明天一早我要知道安媚到哪裡去了。
”
“知道。
”趙照回答的很快,可是在傅淵即將掛電話的時候他又連忙開口了:“老大,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
“說!
”傅淵依舊簡潔為主。
趙照沉默了兩秒鍾後快速的說:“我發現安媚的資產近期內發生了很大的變動,她名下的房產全部賣掉了,除此之外她的帳戶裡還有兩筆五百萬的收入。
”
“你確認是兩筆收入,且都是五百萬?
”傅淵眉頭皺了起來,語速極快的問。
“對,其中一筆來自您的帳戶,另外一筆來自嚴峻公司那邊。
”趙照說話的時候在吞口水,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說:“老大,您是不是被安媚坑了,她一件事賺兩邊的錢,拿著您和嚴家的錢,然後直接跑路。
”
“她不仁我也不用再講什麽道義。
”傅淵冷冷的說:“你把該收集的東西收集好,給安媚發律師函吧。
”
“罪名呢?
”趙照小聲的問,他的後背已經冒出了一身冷汗。
傅淵冷冷的說:“什麽罪名還需要我教你?
那你多年的法律白讀了,我也是時候換個新的助理了。
”
“別別別……”趙照連忙認慫:“老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明白了,您放心,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
”
傅淵冷哼一聲:“那就好!
”
電話掛了後傅淵站在原地良久的沉默,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安媚坑了,而且是再一次被她坑了。
第一次安媚坑他是送給了他一頂綠帽子,那個時候因為他並不是真心愛安媚,是以他甚至還有些同情安媚,最後也是在默認的狀態下讓安媚騙走了一大筆錢財的。
彼時的傅淵甚至覺得,用錢來結束他和安媚的婚姻關系,這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現在他第二次被安媚騙了,依舊是在錢財上被騙了,可是現在的傅淵卻沒有之前那麽淡定,甚至他恨的一口牙齒差點沒咬碎。
真是萬萬沒想到,在最重要的時候他居然被安媚擺了一道。
他之所以敢於將嚴峻從拘留所提溜出來,就是因為隻要有安媚在,嚴峻的腦門上始終懸著一把劍,讓他不敢真的撕破臉。
現在安媚給他玩失蹤,這簡直就是給了他緻命一擊,沒有了約束的嚴峻,他就像是一隻鐐銬松開的怪獸,將不再隱藏自己的獠牙。
傅淵幾乎不用多想就知道會是什麽結果,1,嚴峻以和蘇五味複婚為條件,答應給嚴朵捐贈骨髓;2,蘇五味拒絕嚴峻的要求,嚴朵就……
第二種結果傅淵不敢想,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如果嚴朵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和蘇五味絕對不可能心安理得的繼續生活在一起。
手機屏幕早已經黑掉了,傅淵將手機解鎖,再次撥打了安媚的電話,那邊提示依舊是關機。
他又打開微信,在和安媚的對話框裡,一直往上翻了很久都是他發的消息,內容單一,全部都是在問安媚在哪裡,可是沒有一條是安媚回復的。
茫茫夜色中,傅淵心中第一次有了迷茫之感。
他從小到大都是很有主見的人,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可以在短期內做決定,可是今天這件事他卻遲遲不能做決定。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枯站了多久,當他感覺到腿麻的時候,他終於擡步朝著蘇五味所在的方向走去。
以前每次接近蘇五味的時候他都是忍不住想笑的,是那種有期待有希望的感覺,可是今天距離蘇五味越近,他就越是覺得難受。
一進入ICU外面的走廊,他和蘇五味的視線準確的在空中對接,他本能的想要逃避蘇五味的目光,可是他的視線又像是黏住了一樣,怎麽也逃脫不開。
他嘴角扯出一絲笑容朝著蘇五味走去:“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覺啊?
”
蘇五味伸手拉著他坐在自己的旁邊,她的頭靠在傅淵的肩膀上低聲說:“你不回來,我睡不著。
”
“傻瓜,無論我去哪裡了,我都會回來找你。
”傅淵說話的時候臉頰貼著蘇五味的額頭,在兩人相接觸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臉頰冰冷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