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一閃而過，他什麼也沒能抓住。
餘小魚接過蛋，放進嘴裡細嚼慢咽。微弱的靈氣進入身體，立即被吸收幹淨，什麼也沒能留住。
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别的食物沒有這種感覺？
餘小魚看看蛋殼，舉步向林愛華家走去。
“兒子你去哪兒？就快吃飯了！”餘媽媽跟在後面喊，他卻頭也不回一下。
“你們吃，我去找愛華。”
你又去找林愛華？難道還真被那幾個女人說中了？餘媽媽氣得不行，舍不得罵兒子，隻好對着餘老四撒火，把他支使得團團轉。
餘小魚走了幾步，又停下皺眉。昨天答應她今天送魚過去的，他得說到做到。可是，打魚容易撈魚難，他該找個什麼工具呢？
肥仔這時好死不死地跑了過來，老遠地沖他打招呼。
“小魚，陪我玩一會兒。”
嘿，工具來了。餘小魚把手裡的石頭一次彈出，河面上又飄起兩條大魚。
“肥仔，去把魚撿回來。”
肥仔的臉都綠了，不甘不願地跳下河。
它就是一隻工具貓實錘了，走到哪兒都是被人利用的命。
餘小魚提起魚，嘴角露出個滿意的笑。肥仔蔫頭耷腦地抖幹淨身上的水，跳到他的肩上再不肯自己走路。
“你又要去林家？人家午飯已經吃完了，今天沒帶你的份。”肥仔不想回去，使勁撺掇餘小魚。
“咱們去林子裡玩吧，我給你介紹我新收的小弟。它們可蠢了，天天鬧笑話。”
餘小魚一句話都不答，一心隻惦記林家的雞蛋。
那蛋跟别的食物不一樣，多吃幾個，他肯定能想起什麼。
接近林家大門時，肥仔終于放棄遊說，從他肩上跳下，自己溜了。
餘小魚敲開林家大門，把手裡的魚往前一遞，對林媽媽說道：“我來送魚。”
又來送魚？這小子，怕不是對我家愛華存了什麼非分的念頭吧？
林大哥幾個正在院子裡編竹箱，聽了這話，都齊刷刷地瞪向餘小魚。
林媽媽不肯接魚，一個勁地推辭。“河裡也沒幾條大魚，還是拿回家給你爸媽吃吧。他們這些年過得不容易，既然你回來了，就多孝敬他們一下。”
餘小魚就跟沒聽見一樣，側身從她身邊擠過去，熟門熟路地拿個盆把魚放進去，又往裡面倒上水。
沒見林愛華出來，他有點失望，很認真地看着林媽媽，說道：“我想要幾個雞蛋。”
原來是用魚換雞蛋，這樣好辦，咱家不占他的便宜。
林媽媽也不叫女兒出來，自己走進屋裡，拿隻布袋裝了二十個蛋，想想又裝了兩斤玉米面一起提了出去。
“給，悄悄拿回家，别叫人看見。下次别來送魚了，想吃蛋就跟你林叔說，叫愛民給你送去。”
她已經開始避嫌了。
餘小魚看看林愛華緊閉的房門，默不作聲地轉身走了。林家人齊齊松了口氣。
“這小子不太對勁！”林爸爸第一個開口聲讨。
“我看他換雞蛋是假，目的還是在小妹身上。”林二哥看看三弟，叮囑道：“以後别找他一起抓魚了，咱家不吃魚。”
也不知道是誰，昨晚自己一個人吃掉一個大魚頭。林三哥心裡嘀咕，嘴上卻附和着答應。
“行，不叫他，我自己也能抓魚。”
林大哥停下手裡的活兒，看了林愛華的房門一眼，也附和道：“小魚人不錯，但他那個家太窮了，愛華過去肯定會吃苦。再說，咱家愛華馬上就要去讀高中，将來是要進城的，不能在村裡挑人家。”
“對，就是這個理！”
一家人點頭不疊，把餘小魚及其他無辜受牽連的适齡小夥兒都直接排除在外。
餘小魚站在院牆外，皺了皺眉頭。
不是他要偷聽，委實隻怪他聽覺靈敏，林家人的話自己鑽進了他的耳朵。
家裡窮？讀高中？這就是他們不讓自己見愛華的原因？
不行，腦子有點亂，他得再吃幾個雞蛋。
餘小魚把布袋拎回家，把玉米面交給餘媽媽，也不留在桌上吃飯，關上門摸出一個雞蛋。
吃一個試試。
他手指輕輕一捏，直接把生雞蛋倒進嘴裡。
熟悉的靈氣浸潤經脈，一眨眼又不見了。
還不夠，再來。
餘小魚一口氣把二十個蛋全都幹進肚子，坐在床上默默感受。
随着靈氣擴散，他的眼前出現一片迷霧。霧中，一個女子正坐在水邊，姿态優雅地梳理着她的一頭長發。霧氣聚散不休，餘小魚看不真切，忍不住上前一步。
女子回頭，露出一張明媚的臉，臉上卻不帶一絲笑容。
“逆徒，你看什麼看！”
随着女子一聲呵斥，餘小魚眼前幻像消失，又回到了破敗的草屋内。
她是誰？怎麼如此熟悉，仿佛刻在了他的骨子裡。不是林愛華，可兩人給他的感覺卻又驚人的相像。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來這裡幹什麼？林愛華又是誰？她認識我嗎？跟我到底是什麼關系？
餘小魚呆呆地坐着，直到餘小紅敲門叫他一起去上工都沒想明白。
看來還是雞蛋吃少了，要想辦法再弄點過來。
有了主意，餘小魚一點不急，跟着一家人去地裡混日子。他要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再次打進林家，接近林愛華。
聽到門外的聲音，林愛華在青冥境内根本沒出來。林家人對她的維護她都看在眼裡，為了大家，她也得努力了。
地裡的稻谷已經成熟，林愛華先不去收割，而是找塊靈氣充沛的地方坐下，默默運轉玄天決。
靈力不斷提升，終于水到渠成築基成功。
沒有遇到任何瓶頸，看來再次修煉比第一次容易得多。
築基後，她能做的事可就多了。靈力比從前提升了不止一倍，耍起飛劍如臂使指，不一會兒就把十多畝水稻收割完畢。
答應給刀哥的是大米，不是稻谷，她又找出材料做了個碾米機，安上兩塊靈石。
法陣無聲運轉，不消片刻，兩萬斤白花花的大米裝進了老祖的儲物袋，另外還收獲了一大堆米糠。
林愛華掂了掂袋子，揣進自己褲兜，一邊打坐恢複靈力，一邊考慮該如何悄悄把大米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