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程師兄,又親自前來送食嗎。
”
嶙峋磅礴的石峰根腳,有一座巨大的拱形門戶,黝黑的鐵門之上符文閃爍,門口盤坐着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望向迎面而來的青袍中年說道。
青袍中年面容冷峻,頭戴玉冠,行走之間步履生風,衣袍自然飄蕩,顯得氣勢非凡。
他走上前來望了眼緊閉的厚重鐵門,點點頭道:“辛苦甄師弟了,師傅有命,讓我每年過來查看一次,以免出了什麼纰漏。
”
“原來是這樣,那我這就為師兄開門。
”
甄師弟聞言,連忙走上前去,對着取出一塊玉牌往前一抛,然後迅速結起法訣,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玉牌紫光一閃,射出一片淡紫色的霧氣,将鐵門包裹在了其中。
紫霧蠕動之下,鐵門上的符文開始迅速變得暗淡無光起來,十幾個呼吸之後,所有符文便靈光盡失,咔嚓一聲,往外面彈出一條縫隙。
“跟上。
”
程師兄見狀,回頭望了一眼身後微微發福的年輕胖子,拉開鐵門走了進去。
“是,公子!
”
胖子如同小跟班一般,亦步亦趨的跟了進去。
鐵門後面的通道足足有兩丈寬,三丈高,雖然陰冷,卻絲毫不覺得壓抑。
兩人走了約莫五十步,便遇到一層青色結界,不過,兩人并沒有止步,視若無睹一般,輕輕松松就穿過了結界。
然後,又走五十步,遇到一層黃色結界,兩人依舊沒有任何多餘動作。
如此往複,兩人足足穿過九道結界,才終于在一座開闊的石室門口停了下來。
石室長寬皆有十餘丈,大門正對面的黝黑牆壁上,垂挂着四條厚重鐵鍊,鐵鍊的另一端,鎖着一隻長相怪異的妖獸。
體型不大,蜥身牛頭,鳄魚嘴...不是堅皮,又是誰呢。
此時,堅皮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皮甲開裂之下,顯露出許許多多還未完全愈合的傷痕。
四條烏黑的鐵鍊,分别套着它的左右腳踝,左手腕,以及頸脖,鎖鍊之上符文時隐時現,一看就不是普通鐵鍊那麼簡單。
“狗東西,起來吃東西了!
”
胖子樸二對着堅皮大喊,接着手上戒指靈光一閃,一頭奇大的野豬便‘咚!
’的一聲飛落在了堅皮旁邊。
堅皮聽到聲音,動了動眼皮,然後又閉了回去。
“公子,這...”樸二望向旁邊的青袍中年。
程逍遠皺了皺眉頭,接着便屈指一彈,一道金光瞬間飛射而出,啪的一聲打在了堅皮腳底闆上。
一擊落下,堅皮的腳底闆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橫流了起來。
樸二見狀,連忙取出一個玉瓶,就準備去收集堅皮的血液。
嘩!
不料就在此時,堅皮卻突然猛的一下蹦了起來,大手一揮,一把抓向了樸二頸脖!
樸二瞬間被吓得臉色鐵青,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來啊!
過來啊!
看老子不日死你!
過來啊......”
堅皮大叫連連,将身後鐵鍊拉得咔咔作響。
或許是感應到堅皮的掙紮,鐵鍊表面原本忽明忽暗的符文,頓時明光大作了起來。
瞬息之間,鎖在堅皮身上各處的鐵環光芒一漲,生出密密麻麻的尖刺,狠狠刺進了堅皮的皮肉之中,讓它痛呼不已。
“狗東西!
敢吓老子,我他媽打死你!
”
樸二大感丢臉,站起身來就結起法術狠狠朝堅皮砸了過去,将堅皮身上砸得轟轟作響。
“行了,這家夥看起來還生龍活虎的,趕緊收集鮮血吧。
”
見堅皮被鎖鍊反拉回去,緊緊的貼着牆壁絲毫動彈不得,程逍遠這才淡淡開口道。
此鐵鍊乃是專門為這吞靈獸打造的,不僅能壓制修為,還能在其反抗掙紮的時候加以懲戒,堅皮反抗得越厲害,鎖鍊就收縮得越短,直到将其完全鎖死在牆壁上,絲毫無法動彈為止。
而且,那四個鐵環也是精心打造的,一旦反抗,就會激活裡面的尖刺,讓堅皮鮮血橫流,苦不堪言。
“是,公子!
”
樸二聽到程逍遠之言,連忙收了手,再次取出玉瓶,放在堅皮的腳踝、手腕、頸脖的鐵環之上,讓鮮血滴落其中。
堅皮也不敢再掙紮,隻是雙目死死瞪着程逍遠,嘶吼連連:“我熱烈的馬,你給老子等着,總有一天,老子要把我所受的苦,百倍,千倍的奉還到你們身上!
”
聽到這話,程逍遠不禁雙目一眯,透出一股瘆人的寒芒。
但很快,又收斂了下去,譏笑道:“就憑你!
别說你現在動彈不得,即便你真的逃出去,那又能如何呢!
你這樣的畜生,本座揮手便可斬之!
”
“是嗎!
那有種你解開這鎖鍊,跟老子單打獨鬥一場!
看老子能不能弄死你!
”堅皮叫嚣道。
“呵呵,我知道你嘴皮子厲害,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本座最讨厭的就是有人在我面前耍嘴皮子了,何況,還是一個畜生!
”
程逍遠說着,陡然臉色一沉,緊接着便聽到‘啪!
’的一聲,一道炸雷伴随着一道紫光飛閃而出,狠狠劈砍在了堅皮獨留的左臂之上。
頓時!
堅皮痛嚎連連,靠近肩膀位置,鮮血滋滋直冒,猙獰的傷口深可見骨。
程逍遠并沒有罷手,又控制着自己的本命紫霄劍,對着之前的傷口之處連續劈砍了起來。
直到将堅皮的左臂完全被斬落,懸吊在烏黑的牆壁之上的時候,他才一臉獰笑的收回紫霄劍:“嘿嘿,狗東西,有本事再叫啊,你不是很厲害的嗎,嗯?
”
樸二早已躲閃到一邊,見此一幕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公子,這...”
“這什麼這,還不趕緊取鮮血!
”程逍遠目光幽冷的望向樸二。
樸二吓得臉色一白,不敢多說半個字,連忙取出一堆玉瓶快速收集起來。
足足半炷香之後,樸二終于停了下來,将收集到的四十多瓶鮮血裝進儲物袋遞向程逍遠,滿臉讨好道:“公子,您看看,這次可不少呢。
”
程逍遠接過儲物袋,又望向雙臂俱無、腦袋低垂的堅皮,譏笑道:“身為階下囚,就該有階下囚的覺悟,明年本座還會再來的,希望到時你已經有所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