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015 時光掩埋的青春(15)
溫衍之哈哈大笑,“你弟弟和我說你看上一普通女孩了,我還不相信。
原來你還真對人動了心思。
”
“他話真多。
”
“女人沒什麼難搞的,尤其這種家世一般的女孩兒。
就上個床嘛,你勾勾手指的事兒,哪用得着做這麼多事哄人開心?
”
餘澤堯在那邊靜默,沒說話。
溫衍之一時沒揣度出他的意思來,問:“你真想和她上床?
”
“為什麼不?
”
溫衍之樂了,“我一直以為我們餘副總統清心寡欲,潔身自好,原來錯看了你。
”
正常男人有幾個清心寡欲的?
成年的男性遇上一個有興趣的女人,本能的會想要在床上征服她。
而他,同樣不例外。
“上丨床是一回事,但戀愛結婚是另一回事,别認了真。
”溫衍之正色提醒,“莫部長的女兒還等着你去娶。
”
也不知道他這話被聽進去沒有,總之,餘澤堯沒再接話,直接把電話挂了。
——————
梁氏的賄賂事情一直還在調查中,最近又牽出來一大堆和境外勾結的案件。
梁晟毅的父親和景譽的父親一同再次被告,最終結果是終生監禁。
景譽用那張卡上最後的兩萬塊聘請了律師為父親辯護,但最終也無濟于事。
休庭後,她還呆呆的坐在席上沒有立刻走,戚錦年在一旁陪着。
她手機響,戚錦年見她沒動,幫她從包裡掏出來。
她接了,來電話的是貝思遠醫院财務部的人。
“你好,請問你是景晁臣的家屬嗎?
”
“我是。
”
“這邊住院費、治療費、藥費,一共是一萬五千三百塊,麻煩你今天過來交齊。
”
“我知道了。
”
景譽睫毛扇動了下,把電話挂了。
戚錦年的耳朵一直貼在手機上,聽到這話有些郁悶,“怎麼還這麼貴,你們醫院不是給你打折了嗎?
”
景譽沒說話。
“我就說你,不該再請什麼律師的,把錢都浪費了!
反正你爸現在這情況也不可能被收監。
但是梁晟毅——該着急的是他吧,他爸這會兒可在監獄裡受苦!
他倒是好,拍拍屁股,跑出去一了百了。
真是沒良心的混蛋!
還好你沒有嫁給他!
”
“我隻是不想讓我爸被冤枉。
”景譽歎口氣,“内心裡總執拗的覺得我爸不會做這樣的事。
”
戚錦年看着她悲傷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才好。
“我們回去吧。
”景譽知道這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至少,以她的能力,是沒有希望了。
手機,在這一刻,再次響起。
她看了眼屏幕,上面’陳宛之’三個字,讓她暗了暗眼。
走出法庭,她還是把電話接聽了。
“已經休庭了吧?
”陳宛之問。
景譽’嗯’一聲後,聽到她道:“我現在在拂塵茶座,你過來找我吧。
”
“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裡談?
”
“我和你談談你爸的事,你過來。
”
陳宛之沒有再說什麼。
戚錦年問:“怎麼了?
”
景譽想了一下,才道:“我現在去一趟拂塵茶座。
”
“你後媽找你去?
”
“嗯。
”
“行,我送你過去。
”
戚錦年送景譽到’拂塵’。
這裡原是父親生前最愛來的地方,裡面幽靜雅緻,茶香袅袅。
景譽以前也常陪父親過來,他們父女倆在這兒一坐便是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從家庭談到工作;從哲學談到經濟;父女倆之間,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如今,一切都變了。
景譽望着’拂塵’的牌匾,想到此刻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父親,眼眶酸脹。
調整了情緒才進去,陳宛之已經坐在那等她。
景譽稍稍打量了眼陳宛之,這陣子她顯然也過得并不好。
原本過慣了闊太太的生活,現在一無所有,比起之前要憔悴得多。
身上穿着的衣服還是去年買的款——以前她又什麼時候穿過舊衣服?
“坐吧。
”陳宛之将一泡茶推到她面前,“剛讓服務生沏上來的,我知道你和你爸都喜歡七裡香。
”
“我以為你早就忘了我爸了。
”景譽坐下,話裡略有諷刺。
大難臨頭各自飛,說的就是如陳宛之這樣的人。
那麼,梁晟毅呢?
因為一無所有,所以連同她也抛下了。
“我沒有忘記你爸,隻是眼下的情況,我也無能為力。
”
景譽扯唇,“有多無力?
無力到連來病房看他一眼都為難?
”
陳宛之理虧,這樣的反問讓她答不上話來,她從包裡掏出一疊錢,推到景譽面前,“你拿去把住院費交上。
”
景譽喝了口茶,看她一眼,語氣清涼的開口:“你留着給景榮念書用吧,他需要的水彩也不便宜。
”
陳宛之起身将錢直接塞進她的包裡,“我知道你逞強,就是走投無路了也不稀罕要我的錢。
但是這錢是給你爸救命的,你自己掂量。
逞強也不是這時候逞強。
”
景譽握着茶杯的手,繃緊了些。
陳宛之這人倒是這時候說了一句對的話,這時候她根本沒資格逞強。
“我知道我不去看你爸,你心裡恨我。
但這事你怪不了我,我心裡還恨着你爸呢!
”陳宛之喝了口茶,神色哀戚,“這麼多年,我和他結婚,生下景榮,他心裡有過我嗎?
你再看看這’拂塵’,他為什麼喜歡來我心裡清楚得很。
你媽和他,當初就是在這兒定情的。
他心裡沒我,隻有你媽,哪怕你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
”
景譽沒想到陳宛之會和自己說這些,而且,越說情緒越激動,眼眶裡逐漸泛紅。
她似覺得難為情,抓過包,起身道:“你在這等我,我去一趟洗手間,很快就回來。
”
景譽點點頭,目送她去了洗手間。
她坐在那喝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今天的陳宛之特别奇怪。
她一向很看重錢,這會兒怎麼會舍得拿錢給自己?
“你就是景譽吧?
”就在這會兒,一道陌生的男音自頭頂響起。
景譽狐疑的擡頭,撞見一個大概40多歲的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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