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960 疼惜(1)
“已經什麼?
”
舒年探尋的眼神,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着潋滟的光。
夜晏看在眼裡,心裡一動,餘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她若是知道,她曾經懷過的孩子,是他的。
是他讓她宮外孕,讓她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夜晏突然不敢想下去。
最終,有些讪讪的道:“算了,你說不熟就不熟。
”
舒年把病曆本放回原處,“打過招呼,我就出去了。
有什麼事按鈴叫我就行。
”
她說完,看了夜晏一眼,轉身走出病房。
夜晏看着那毫不留戀的背影,心裡莫名的煩躁。
側身,就用力摁着鈴。
舒年人還沒走出廳裡,就聽到急促的鈴聲,有些無奈,隻得退回來。
“怎麼了?
”
夜晏被她這麼一問,啞口了一下,眼神在房間裡飄了飄,最終昂昂下颔:“我想喝水,給我倒杯水。
”
VIP病房和普通區不同。
看護其實就是相當于傭人,必須保證随叫随到。
舒年蹲下身從消毒櫃裡找了水晶杯出來,拿了開水壺,準備沖茶。
兜裡的手機,就在這一刻響起。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屏幕上閃爍着’向’字。
她抿唇,将手機挂斷。
可是,那邊卻是不依不饒的響着。
她右手沖茶,左手将手機接了,貼在耳邊,“你晚點再打吧,我現在在上班。
”
“就你那種清潔工伺候人的工作也值得你當寶貝似的?
舒年,你是故意想丢我面子,才去做那種工作的,是吧?
”
舒年覺得向沐陽這家夥根本就是連人話都不會說。
當年自己居然會覺得他寬容,紳士,果然是人在黑暗裡呆太久,看垃圾都覺得特别亮。
“是啊,能膈應到你的工作,再髒再累,我也樂在其中。
”
“舒年,我能養活你,我給你卡上的那些錢,夠你花一輩子!
用不着你這麼作賤你自己!
”
“謝謝,用不着,我平時沒别的愛好,就喜歡作踐自己。
”
“你就非得帶着刺和我說話,好好和我說兩個字都不行,是嗎?
”向沐陽的語氣裡,頗有幾分疲倦。
舒年冷笑。
這人,永遠都是賊喊捉賊。
“怕刺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我挂了。
”
“等等!
”向沐陽叫住她,語氣緩和了許多,“晚上,陪我參加一個晚宴,我父母的晚宴,你不能不在。
一會兒下班,我會來接你。
”
“舒護士,上班時間,有規定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當着病人的面打電話的嗎?
”不等舒年開口,一道沁涼的聲音突然從耳邊傳過來。
緊逼着而來的,是男人灼熱的呼吸。
她一轉頭,男人那張英俊又嵌着霸氣的臉離得她就在咫尺之間。
她這一回頭,她的鼻尖差點和他的擦過。
這樣近距離,讓舒年難以冷靜。
受了驚,手上的開水壺差點掉在地上。
但開水已經飛濺了出來,一半都倒在了她手上。
夜晏也是沒想到兩個人離得那麼近,半晌,鼻端都是她身上的香味兒,那一瞬,他走神得厲害。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她手上被燙得通紅。
“舒年,你沒事吧?
”向沐陽聽到她的驚呼聲,緊張不已。
“我沒事,先挂了。
”舒年手上疼得厲害,趕緊把開水壺放下。
那邊向沐陽還在說什麼,她正要挂斷的時候,已經有一隻手給她把手機奪過去,兇狠的挂斷了,重重的扔到一邊的沙發上。
那個‘向’字,夜晏記得死死的。
“我馬上整理。
”舒年抽了紙巾,要擦桌上的水迹。
“整理什麼?
你先整理了你自己吧!
”夜晏又把她手上的紙巾抽開扔了,看着她手上燙紅的地方,有些火大。
舒年不知道他在發什麼脾氣,卻隻見他已經轉身摁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護士清甜的聲音,“夜先生,請問……”
“藥膏!
燙傷的!
給我送進來!
”夜晏連聽對方說完的耐性都沒有,隻顧自己說完話,就把電話挂了。
舒年聽到燙傷膏,不由得多看了夜晏兩眼。
動唇,剛想說什麼,夜晏已經扯過她就往洗手間走。
“夜晏,你松手。
”
“就不松!
我能吃了你?
”夜晏才不管她怕是不怕。
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松開。
把她往琉璃台邊上一推,打開水龍頭,抓着她燙傷的手,往冷水下塞。
這樣一來,他的手,幾乎是牢牢握着她的。
她能感覺到,男人的手和她的截然不同。
他手掌寬厚用力,一隻手幾乎就能将她兩隻手都握牢,掌心有些粗繭,還帶着強烈的熱度,烙在她手背上。
兩個人,甚至貼得極其近,她能聞到夜晏身上獨特的味道。
和向沐陽身上清冷的味道截然不同。
她回神,掙紮了下。
“别動!
淋一會兒再敷藥,不然要長水泡。
”夜晏把她的手拽得緊緊地。
舒年僵在那,沒敢動。
側目,看一眼夜晏,若有所思。
他似感覺到她的目光,扭過臉來,故意和她的視線正正對上。
舒年眼裡劃過一絲尴尬,别開臉去,垂下眼,“你松手,我自己來就行。
”
夜晏盯着她看,能感覺到她很明顯的緊張,心弦繃緊,最終,沒有再勉強,松開手。
但是人也沒走,就靠在琉璃台上。
她故意不看他,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毫不避諱的盯在自己身上。
“你看什麼?
”她問,也不擡頭。
夜晏雙手環胸,“你在怕什麼?
”
舒年微怔,“……什麼?
”
“每次我離你近一點,你就很緊張。
”
“是。
”舒年沒有否認,“所以,如果可以,麻煩你和我保持點距離。
”
夜晏唇角勾起,突然俯身,睨着她,目露邪氣,“貼身看護,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我要離你遠了,晚上你怎麼給我換病服?
”
“……”這人!
一句話,好端端的職業,竟然被他說得如此暧昧。
舒年耳根子一下子就泛了紅。
小臉往後退去,和他拉開距離,才又清冷的道:“你自己有手。
”
“誰規定有手就得自己動手了?
要是什麼都得自己做,誰還來住這VIP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