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55章 有大蟲蟲咬舅媽
但不服隻能憋着。
車子開入第五團,賀章帶人從車上下來。
“賀團,您來了。
”
孟邵啟上前,臉上挂起禮貌的笑。
賀章一身軍裝,寬肩窄腰,褲筒緊在軍靴之中,掀眸睨他一眼,氣勢昭然。
見過的人賀章很少忘記,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國營飯店,他跟姚玲吃飯。
“嗯,安排訓練。
”
這次來,賀章是代團長一職,上邊隻說這段時間第五團聽賀章調遣。
“好,我去集合,”孟邵啟到校場上集合第五團的兵。
賀章身後跟着小丁五人,自覺進入列隊最末。
正值中午,太陽很大。
但校場淩冽的寒風吹得人臉頰生疼。
賀章雙手背在身後,站姿筆直,擡手看一眼腕表。
“集合需要2分鐘?
訓練都練到狗肚子裡了!
!
”
他聲音沉冷,渾身透出冷冽的氣勢,骨子裡透出的壓迫感讓所有人抿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負重五公裡,跑!
”
一聲令下,所有人背上裝備,直接繞着校場跑起來。
賀章蹙眉,比起十八軍,簡直可以稱得上懶散廢物!
*
不用上學,林書顔睡了個懶覺。
睡着睡着,懷裡就拱進一個小團子。
哥哥去學校了,福寶睡醒房間裡沒有人,她乖乖地抱着碎花小兔,溜下小床來找舅媽。
“啾媽~”
福寶小小叫了一聲,見舅媽還在睡着,就抱着小兔子拱進她懷裡躺好。
舅媽香香,福寶最喜歡了。
福寶歪着小腦袋,看了會兒漂亮的舅媽,小手忍不住伸出,摸摸她脖子上的紅痕。
有大蟲蟲咬了舅媽。
壞蟲子,晚上福寶要給舅媽抓蟲子,她又湊近,小嘴給林書顔呼呼。
脖子傳來的癢意讓林書顔醒來,她擡手摸了下懷裡的小團子,迷糊道,“福寶啊……乖。
”
昨晚被男人折騰得,老腰廢了,嗓子也啞了。
“蟲蟲,啾媽,蟲蟲咬,痛痛。
”
林書顔努力理解了一下,頓時清醒,“哪裡有蟲!
”
以為有什麼蟲子爬床上,林書顔一骨碌坐起來,拉開被子,身上是賀章給她換的睡衣,床上幹幹淨淨,是新床單……
“寶寶,哪裡有蟲蟲。
”
福寶抿着小嘴,眼睛盯着林書顔脖子。
哇塞,蟲子好大,原來咬了這麼多口啊。
福寶小臉認真,但表達能力有限,黑溜溜的眼睛一轉,放下小兔兔,溜下床。
林書顔看着她跑到桌邊,墊着腳夠到桌上的鏡子,“啾媽,咬……”
她努力舉起小鏡子,讓舅媽看,鏡子搖搖晃晃,林書顔還是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連成一片的紅痕……
“……”
當初住在夏橋村,山蚊子又毒又多,孩子被叮了就是這麼紅紅的一片。
對着孩子純真無辜的眼神,林書顔臉色一陣發熱,“咳,沒,沒事,舅媽等會兒抹點藥就好啦。
”
她趕緊起床,腿一軟差點又摔了下去。
狗男人,跟一年沒吃肉一樣!
林書顔找出一件高領的毛衣換上,下次一定不讓某人弄在脖子上,羞死了。
帶壞孩子怎麼辦!
“好了,福寶餓了不,咱們洗洗臉下樓吃飯飯。
”
林書顔抱起孩子,洗漱好下樓。
昨晚還剩一些米飯,林書顔簡單做了個蛋炒飯,又順手弄了個西紅柿蛋湯。
一大一小窩在烤火桌旁,吃的熱乎乎的。
吃完她還有點事,帶着福寶出門直奔中藥鋪子。
給賀章拿完藥之後,她又來過一次,拿得是避子藥,現在西醫的藥她反而怕有太大的副作用。
畢竟就算上輩子,醫學已經那麼發達的現代,女生服用避孕藥還是很傷身體的。
她來中藥館問過,是有避子藥錘煉成的藥丸,隻是要多吃兩顆,比較溫和沒有副作用。
不說現在還要照顧福寶、小樹,她還沒參加高考呢。
而且這身體才十九歲,林書顔不想這麼早生孩子,她不想這麼快就沒了二人世界,更怕生孩子、怕疼。
孩子的事情,等明年高考結束再考慮。
藥鋪老闆姓溫,跟林書顔已經熟識。
很少見到女人這樣大方,不諱疾忌醫。
林書顔說明來意,溫大夫拿出一小罐藥給她,囑咐道,“三天之内吃就行,一月不要連續吃太多次。
”
林書顔眨眨眼,掏錢沒吭聲,吃幾次不取決于她,取決于某個精力旺盛的人。
給了錢,林書顔正要走。
外頭跑進來一個男人,一身粗布衣服,背着個背簍手裡拿着一把鋤頭。
“溫,溫大夫,我挖到好東西了!
”
中藥鋪這裡也收草藥。
林書顔是最近才知道,溫大夫上面的師父是很有名望的醫者,往上數幾代,那是宮裡的禦醫。
隻是如今各處醫院建立,中醫反而沒那麼被人們重視。
聽到來的人興奮的聲音,溫大夫難得激動兩分,“挖到什麼了?
”
那男人擦了一把臉,喜笑顔開,“野山參,我挖到野山參了,大得嘞,這得好幾十年的吧?
”
他說着,就從簍子裡拿出那顆野山參,這是要發了,不枉費他在山裡待了大半個月,一直走到最深處。
這些年,近處的都被挖光了,隻有人迹罕至的深山裡,才能找到,但今天這顆這麼好的,他也是頭一遭見。
俗話說:‘七兩為參,八兩為寶’,這一支遠遠不止啊,他盡量挖的完整,下面的根須有小臂那麼長。
溫大夫看到都驚了一下,這人參哪裡是幾十年,起碼得百年了。
自人參拿出來,林書顔也挪不動步子,因為那顆人參上,正泛着當初雪蓮花一樣的光。
淺淺的一層,隻不過是偏紅色的,微閃着光芒。
但……
她發現,溫醫生和那男人并沒有看到。
所以,這是隻有她才能看到嗎?
從前她隻看過藥店裡的人參,一支一支的,原來完整的人參是這樣的,根須很長,往外生長着幾個參頭。
人參到了溫醫生手裡,還帶着濕潤的泥土,他将人參放在櫃台上,拿帕子擦了擦眼鏡,又仔細看起來。
“人參年份看蘆碗。
一年脫一次莖葉,次年再長出來,脫落的這個疤痕就是蘆碗,”溫醫生指着人參頂端的一串,就是蘆碗。
“一蘆碗前還要加三年,這人參……”
他仔細數了一下,光是能數出來的,已經有一百四十多年。
“這是一株百年人參,至少在一百五十年往上。
”
男人已經被突然的幸福砸昏了頭,呐呐道,“那,那這能賣多少錢啊?
”
他伸出兩隻手,又默默收回兩根手指,“八十塊能賣嗎?
”
這年代,野山參什麼的還沒現代那麼稀缺,男人平時采的最多就賣到十幾塊錢。
這要能有八十塊,那就好了,農村消費低,開張吃半年。
溫大夫不是貪小便宜的人,中肯道,“這野山參如果我這裡收,可以給你一百三,但是你送去有錢人家,應該能賣到二百塊,不然你先去碰碰運氣,回頭賣不出再拿回我這來。
”
百年人參雖不多,但是藥鋪裡也有兩支,一般人用不起這人參,普通年份的就足以用了。
那男人有些猶豫。
有錢人,他上哪裡找去?
找到了也不一定接觸得上啊。
但是差了八十塊錢,他真舍不得,要不還是去碰碰運氣吧,後頭好像就有個什麼園。
男人打定主意,“那,那我就先去碰碰運氣,不,不好意思啊溫大夫。
”
平時都是溫大夫收他的藥材,男人說實話有些不好意思。
溫大夫倒是坦然,“沒事的,别跟錢過不去,你家娃兒病好了也該上學去了。
”
“好,好嘞。
”
林書顔就在一旁看着,這時候才開了口,“不如,把這人參賣給我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