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檢查，一切正常。

　　有靈泉水養身，林書顔身體很好，孩子也很健康。

　　張醫生早早準備了幾本書，讓她帶回去看。
林書顔順道把之前看書時不太懂的問題，問了清楚。

　　醫院出來，幾人逛了一會兒百貨大樓，就轉道去國營飯店吃飯。

　　菜單遞給孩子，讓她們點想吃的。

　　孟明月雖然大大咧咧，但也知道今天能出來已經很麻煩林阿姨他們了，看着上面的菜，一個都要幾塊錢，趕緊說，“林阿姨，我不挑食，吃什麼都可以。
”

　　林書顔哪裡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沒說什麼，隻是按照孩子們的口味點了幾個菜，又要了個飯後上來的小蛋糕。

　　烤雞上來，林書顔給小樹和明月分了雞腿，福寶吃不完一個雞腿，拿了雞翅啃得噴噴香，家裡從來不缺吃的，吃什麼孩子都不會争搶。

　　就像賀小樹，還把碗裡的雞腿推給林書顔，“舅媽吃。
”

　　孟明月也要給她。

　　林書顔哭笑不得，“舅媽吃不下，醫生說舅媽要多吃蔬菜。
”

　　倆孩子頓時露出同情的眼神？

　　醫生倒沒這麼說，她完全是因為吃不下，肚子長了點，前段時間還容易餓，現在吃一點就飽了。

　　這麼說，倆孩子也作罷了，抓着雞腿啃起來。

　　賀章給身邊的人夾菜，軍區魚蝦不多，但邵陽市有碼頭，水路過來，魚多，蝦也有。

　　他剝了蝦，一個個放她碗裡，又挑了嫩嫩的魚肚，隻怕小姑娘吃不好。

　　國營飯店的菜不錯，很實惠味道也好。

　　吃完，林書顔拿出準備好的生日禮物，是一支新的鋼筆。

　　小樹用的那支還是當初去南方接奶奶買的，這支是寶石藍的顔色，讓小雨在京城選的，小雨還多寄了兩本小人書一起當做禮物。

　　孟明月從挎包裡掏啊掏，掏出兩個木頭做的孔明鎖，一大一小，往桌上一拍，“這我剛剛解了半天解不開，剛好你聰明，送給你解。
”

　　賀小樹認真說，“謝謝。
”

　　“不用謝，不過等你解開了要教我啊。
”

　　“好。
”

　　福寶想了想，從兜裡掏出一顆舍不得吃的奶糖給了哥哥，“哥哥，給。
”

　　賀小樹接了過來。

　　他今天好開心啊，原來過生日是這麼開心的事情，舅舅還請了假，帶他去動物園，舅媽也在，還有妹妹、朋友，還有禮物。

　　小小的少年看着大家，突然心裡落下了一顆種子。

　　他将來要像舅舅一樣厲害，會保護親人朋友，像舅媽一樣，讓身邊的人都覺得幸福開心。

　　這樣，一定是最好的人。

　　甜食沒有孩子不喜歡，小蛋糕上來，被吃得幹幹淨淨，林書顔也吃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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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四點多，好在五月天黑的遲，七點才會完全黑下來。

　　車子出城往軍區回去，一路滿是低低飛在兩旁的蜻蜓，開到一段路沿着小溪，幾個孩子都想下去玩水。

　　既然是小樹的生日，又難得出來，林書顔該滿足的都滿足他們，隻讓孩子們小心一點。

　　孟明月和小樹把鞋襪一脫，踩在石頭上。

　　林書顔找了個平坦的大石頭，坐下看她們玩，“你帶福寶玩吧，可别掉水裡了。
”

　　“嗯，”賀章瞧她坐得穩當，抱着福寶往水邊去。

　　福寶倒是不願意踩水，蹲在石頭堆裡撿漂亮的石頭，撿到一顆就獻寶地跑過去給林書顔。

　　那邊孟明月帶着賀小樹搬螃蟹，螃蟹躲在石頭下，要把石頭翻起來找。

　　林書顔撐在石頭邊，肚子裡的孩子好似翻了個身，賀章見小丫頭隻撿石頭，走回媳婦身旁坐下。

　　夕陽斜斜挂在上頭，溪水潺潺，分外惬。

　　高大的男人身姿挺拔，讓她靠着。

　　兩人小聲說着話。

　　過了半小時，林書顔才叫孩子們回去。

　　賀小樹抓到了兩隻螃蟹，沒有東西裝，隻好重新放回了小溪裡。

　　福寶撿了一堆花花綠綠的石頭，全送給了舅媽。

　　一家人回了軍區，孟明月才開心地回家了。

　　*

　　夜深，賀章洗完澡出來。

　　看見坐在被子上的人，穿着碎花的棉布睡衣，烏黑的頭發鋪在身後，正低頭弄着什麼。

　　他心口一軟，從身後把人抱進懷裡，“弄什麼？
”

　　被子上擺着相框和照片，林書顔正往相框裡裝照片。

　　她拿着單獨那張給男人看，“好看吧，那天宣傳部的人拍的，以後咱們每年都去拍全家福好不好？

　　你不知道，在我們那裡，手機随時都可以拍照，吃飯拍，穿新衣服拍，反正一天能拍幾十張~”

　　林書顔叭叭說着，現在拍照可太不容易了。

　　她頭發剛洗過，帶着洗發水的淡香，賀章抱着人，跟抱小孩似的，嗅了嗅。

　　“好，以後都去拍。
”

　　“把這兩張放在床頭吧。
”

　　賀章拿過兩人單獨的合照，還有那張全家福，擺在了床頭。

　　第二天還要早起，兩人拉燈早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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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兩天，林書顔才發現，床頭那張兩人的合照不見了。

　　一問，被某個大團長拿去了辦公室。

　　“擺在桌上不害臊嗎？
”

　　“不害臊。
”

　　*

　　王翠一直在衛生院住到最後一天，軍醫都要趕人了，才回到家屬院。

　　回來的時候，穿的嚴嚴實實，毛巾包着頭，劉海抱着孩子。

　　正好是傍晚，大家在外頭乘涼，瞧見都打了個招呼，偏王翠拉着臉一臉不樂意。

　　“王翠回來了，身體怎麼樣了，還好嗎？
”

　　有嫂子圍了上去，看到襁褓裡的小孩，“喲，這是睡着呢，看起來真乖。
”

　　劉海抱着孩子，這輩子第一次當爹，懷裡的閨女就是個寶，心裡高興，“是呢，剛睡着，抱了一路也不知道醒。
”

　　“能睡是好，家裡有人來照顧嗎？
你營地那麼忙，王翠一人照顧孩子辛苦吧。
”

　　說到這，劉海頓了頓，“嗯，丈母娘明天會過來的。
”

　　“那挺好，王翠啊，你要有什麼事就叫我們啊。
”

　　王翠悶悶不樂，‘唔’了一聲直接回了屋子。

　　劉海看着她背影，隻好解釋說，“她剛生完，還不太舒服。
”

　　婦女知道是個借口，但也都理解，畢竟都知道王翠一直想要個兒子。

　　“沒事沒事，還沒出月子，是不能吹風，你也快把孩子抱回去吧。
”

　　劉海應了聲，抱着孩子回去了。

　　一進屋，王翠就坐在床邊抹眼淚，不用問劉海都知道哭什麼，這半個月他耳朵都聽長繭了。

　　“你把她抱遠點，我不喜歡女兒。
”

　　劉海聽這話就憋着火，壓着嗓子說，“女兒怎麼了，你不也是你媽的女兒，你不喜歡我喜歡，别天天說讓孩子聽了去。
”

　　王翠氣道，“她又聽不懂！
”

　　跟她說不清，劉海不知道一個從小被父母寶貝着長大的人，一個讀過書接受過教育的女人，怎麼還會有這麼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

　　别人家雖然想要兒子，但一胎是女兒也不會這樣排斥，都是覺的再生就好了。

　　劉海是勸不動，合着等丈母娘來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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