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聶君珩撐腰,淩雪權衡利弊下還是将雪狼身上的藤條解開了。
沒了束縛的雪狼一下子站起身來,動了動渾身筋骨,仿佛下一刻就要發狂咬人。
淩雪一驚,連忙退到聶君珩身後,一雙手緊緊揪着他的衣袖。
别的不說,淩雪對這冷血的畜生那是打心底有些恐懼。
“别怕。
”聶君珩将她護在身後,僅用一個眼神便讓眼前的雪狼又蹲了回去。
淩雪錯愕地道:“它還真聽你的話啊?
”
聶君珩随即也蹲下身,将手裡的烤魚喂給雪狼吃。
淩雪見狀,擔憂地道:“你别靠這麼近,這東西沒人性的,當心它發狂咬你。
”
聶君珩沉聲道:“不會的。
”
淩雪膽戰心驚地看着,手裡緊緊握着匕首,隻等這家夥發狂,她便一刀了結了它!
..
可這雪狼在聶君珩面前竟溫順得不像話,像隻認主的狗一樣,對聶君珩搖尾乞憐。
聶君珩将手裡的烤魚統統喂給了它吃,大抵是沒吃飽,雪狼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聶君珩的手。
聶君珩勾了勾唇,用手撫摸着它的腦袋,雪狼便眯着眼,露出一臉享受的模樣。
看着眼前的一幕,淩雪隻覺得不可思議,内心對雪狼的恐懼也少了一大半。
她蹲下身,忍不住伸手也想去摸一摸它,不料,手剛碰到它腦袋,雪狼突然睜開眼,嘴裡低吼着,兇相畢現。
淩雪吓得癱坐在地,臉色煞白一片。
沒想到這家夥認主!
且隻認一個主!
見淩雪被吓到,聶君珩眉間不由一蹙,厲聲喝道:“放肆!
”
雪狼被這一聲厲喝震住,瞬間收起了獠牙,聳拉着腦袋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淩雪心有餘悸,這下也不敢跟這家夥套近乎了,還是盡快找到出路出去才是要緊事。
隻是天色已晚,兩人也隻能暫時在這山洞中暫避一晚。
有聶君珩在,雪狼也不敢再放肆。
淩雪還怕這家夥趁着兩人熟睡時偷偷跑掉,豈料,這家夥竟也不跑,甚至毫無防備地就趴在地上睡着了。
見此情形,淩雪這才放下心來,她對聶君珩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先休息一晚,等明日一早,我們再尋找出路。
”
聶君珩道:“你先睡,我看着火。
”
山谷中,夜裡溫度寒風,聶君珩知道她一向怕冷,便一直守着火堆沒讓它熄滅。
淩雪側躺在枯草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聶君珩的側臉。
她發現,隻要有他在身邊,她就莫名的心安,什麼也不怕了。
淩雪早就有了困意,加上身邊有聶君珩守着,她躺在草堆上不一會就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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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間風起雲湧,山洞内,火光在夜風的肆虐下不斷跳躍。
睡夢中,淩雪隻覺得一股寒流猛地襲來,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窟,她微微蹙眉,雙手緊緊交疊于胸前,試圖以此抵禦這刺骨的寒冷。
然而,下一瞬,一股溫暖将她包裹,鼻尖也萦繞着一股熟悉的氣息,讓她莫名覺得心安。
她緩緩舒展眉頭,仿佛又沉入了夢鄉裡。
聶君珩将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在了淩雪身上,他動作很輕,生怕将她驚醒,見她睡得不安分,他便用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直至她眉頭舒展,沉入夢鄉即可……
與此同時,夜淩霄也得知了淩雪跌落斷崖之事,一時心急如焚,情緒激動之下傷口再次撕裂。
沈博涼道:“世子别急,王将|軍已帶着人再次去找了,您傷勢嚴重,萬萬不可馬虎!
”
“我親自去尋!
”夜淩霄如何放心得下,他強撐着身子起身,可剛站直身子便扯動傷口,疼得他蹙緊了眉頭。
沈博涼見狀,立刻上前将他扶住,面色擔憂地道:“世子體内毒性剛解額,傷口還未愈合,若沖動行事,隻怕傷及心脈!
”夜淩霄道:“我妹妹如今生死不明,你叫我如何坐得住?
”
正當這時,營帳外忽然走進一個人。
“世子放心,屬下去找郡主,一定将她平安帶回來!
”
夜淩霄擡眸一看,這才認出此人,正是昔日在魏府救了淩雪的墨邪!
可夜淩霄分明記得,此次出征他并未帶上他,隻讓他留守皇城,時刻注意太子一黨的動靜。
沒有他的命令,此人竟擅自來到這裡,夜淩霄打量着他,冷聲道:“誰派你來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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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墨邪說話,一位男子緊跟着也走了進來,道:“不瞞世子,我等是太子殿下派來援助世子的!
”
夜淩霄轉眸望向來人,見此人正是錦衣衛指揮使,衛遠安!
如若沒記錯的話,此人還是徐閣老一手提拔上去的!
夜淩霄對他自然不會放松警惕!
衛遠安也知夜淩霄對他此番前來的用意存在疑心,便道:“這是太子的手令,還請世子過目。
”
夜淩霄也不看,隻淡聲道:“既是太子派來的,我便不多問了。
”
“來人,帶他們下去安頓!
”
然而,衛遠安卻道:“世子不必客氣,聽聞郡主失蹤,我等又豈能坐視不理!
世子隻管好好養傷,找尋郡主之事,就交給我們吧。
”說完,便轉身離去。
墨邪緊跟着也要離開,臨出門時忽又想起了什麼,他頓了頓腳步,轉頭看向夜淩霄,語氣堅定地道:“世子放心,屬下一定将郡主平安帶回。
”
兩人離開後,夜淩霄眉頭緊鎖,最後終是強忍不住,猛地額吐出一口鮮血。
恰逢此時,齊未央端着煎好的湯藥走了進來,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她吓得面色雪白。
“怎麼了?
怎麼又吐血了?
”她快步走到夜淩霄面前,連忙将藥碗放下,作勢就要替他檢查傷口。
夜淩霄及時摁住了她的手,沉聲道:“讓王魁速來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