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敖天将嘴角的血漬擦拭幹淨,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林霜兒:“你欺騙孤,孤怎會輕易放過你!
”
林霜兒心底剛湧出的那抹複雜的情愫,頃刻間被孤敖天這番話消磨殆盡。
她一步步往後退,眼底終于浮現出懼色:“你想怎麼樣?
”
孤敖天道:“孤會讓你生不如死!
”
話落,他轉身對身後的士兵道:“即刻派兵出城,圍剿戰俘,一個不留!
”
林霜兒絕望地道:“不要,孤敖天,那些人裡面還有許多老百姓,甚至還有小孩在裡面!
他們是無辜的,你怎能濫殺無辜!
”
孤敖天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這便是欺騙孤的下場!
他們都是因你而死!
”
林霜兒上前死死揪住孤敖天的衣領,指尖不停微顫:“孤敖天,要殺要剮你可以沖我來,我把命還你還不可以嗎?
為什麼要殺無辜的人?
”
孤敖天冷眼睨着她,道:“因為他們在你心裡,都比孤重要!
所以,孤要他們都死,包括你所愛的夜北承!
”
話落,他不顧林霜兒的反抗,将她打橫抱起,大步往皇宮走去。
經過獄卒身邊時,孤敖天腳步微頓,冷聲對身後的侍衛道:“将這蠢貨五馬分屍!
”
林霜兒被他軟禁在了寝宮。
冊封大典照常舉行。
宮女和嬷嬷為她換了一襲紅裝。
火紅的嫁衣穿在她身上紅得耀眼,上面繡着精美的龍鳳圖騰。
宮女将鳳冠戴在林霜兒頭上,上面鑲嵌着各種珠寶,閃爍着璀璨的光芒,耳環和手镯也是精心打造,與她的嫁衣相得益彰。
宮女為她描眉上妝,看着絕美到令人豔羨的林霜兒,宮女忍不住贊歎:“皇後娘娘真是天人之姿,隻是大喜之日,娘娘應當笑一笑的。
”
林霜兒眼神空洞,宛如一尊木偶,任人擺弄。
..
宮女道:“這些都是國主為娘娘特意打造的,可見國主對您的用心,娘娘為何不高興?
”
林霜兒閉了閉眼,絕望地道:“我不想嫁給你們國主,你們放我離開可以嗎?
”
宮女道:“國主有吩咐,讓奴婢們好好裝扮娘娘,奴婢不能讓娘娘離開。
”
這邊,皇宮内正在如火如荼的準備着封後大典。
皇城百裡之外,戰鼓震天,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夜北承率領大軍銳不可擋,大破西陵軍防,精銳之師直逼西陵皇城!
朝堂上,有士兵從殿外倉皇跑了進來:“國主,邕州失守,夜北承已率領大軍突破邊防,往皇城這邊打來了,我軍死傷慘重,已無法抵禦……”
聞言,衆臣駭然,臉色大變。
有大臣耐不住性子,上前說道:“夜北承如此骁勇善戰,還請國主親自率領鎮壓,保住西陵江山啊!
”
衆臣附和道:“是啊,還請國主親自率兵出戰……”
侍奉在孤敖天身側的太監說道:“國主身受重傷,怎能親自出征!
”
衆臣道:“眼下除了國主,還能有誰能與夜北承抗衡?
難道,國主要這江山白白毀于一旦嗎?
”
“國主身為西陵戰神,戰無不勝,怎敵不過一個小小的夜北承!
國主莫不是被那榮昌公主迷惑了心智?
連這江山也不要了吧?
”
朝堂之上,衆臣為了保命,早已沒了君臣之分,隻想将孤敖天推上戰場,絲毫不在乎他是否受了重傷。
從始至終,在他們所有人的眼裡,他就是個戰無不勝的怪物!
是西陵堅不可摧的存在!
更是收割人命的惡鬼閻羅!
他們對他,又敬又怕。
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無論發生了什麼,孤敖天都應該沖在最前面!
哪怕是死,他也該用命來守護西陵!
孤敖天端坐在皇位上,渾身散發出一種威嚴而詭異的氣息,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一一掃過台下的衆臣,仿佛能看透一切。
在他的目光中,所有的大臣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他們怎能忘了。
坐在那高台之上的,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
他連自己的手足都敢殺,連他父皇的腦袋也敢削!
這樣
看書菈一個人,若是不小心惹怒了,他們哪裡還有活路?
隻是,敵軍都打到了家門口,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寫着算計,在想着用什麼樣的方式,逼迫孤敖天率兵上戰場!
畢竟,另立新帝不是一件難事,重要的是,要穩住西陵的根基!
至于孤敖天最終能不能全身而退,他們絲毫不關心!
孤敖天勾了勾唇,眼神中絲毫沒有緊張和焦慮,他慵懶地靠在皇位上,仿佛在享受着無上的權利和榮耀……
這時,士兵擡眸看了孤敖天一眼,戰戰兢兢地道:“夜北承還說了幾句話,讓屬下帶給國主……”
孤敖天垂眸看士兵,神态從容而淡定:“他說什麼?
”
士兵道:“夜北承說,若國主肯放了榮昌公主,他便退兵,與西陵永結同盟。
”
衆臣一聽,頓時看見了希望,争先恐後地道:“依微臣所見,咱們不如先走可行之計,避其鋒芒,待時機成熟,再行反擊,夜北承有什麼要求,咱們就先順着他,國主不如就将榮昌公主還回去,穩住夜北承才是!
”..
衆臣附議:“還請國主三思,如今,我西陵元氣大損,國主萬不可逞一時之氣,與夜北承正面相對,以免得不償失啊!
”
“是啊,是啊!
不過是一個榮昌公主,若能換西陵江山,有何不可?
”
孤敖天恍若未聞,他單手撐着腦袋,姿态慵懶的問士兵:“若孤不肯呢?
”
衆臣一怔。
士兵道:“夜北承說,若國主不肯放人,他便血洗西陵,讓整個西陵陪葬……”
孤敖天輕聲笑出聲:“陪葬又如何?
既想讓孤死,孤便拉着他墊背!
”
衆人聞言,紛紛跪在孤敖天面前,道:“還請國主,以大局為重,放了榮昌公主吧。
”
孤敖天神色冷冽地掃了衆人一眼,放肆大笑道:“你們不是想要孤上戰場嗎?
既然如此,孤便去與他會會,若孤不幸殒命,你們身為西陵的臣子,理應與西陵共存亡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