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姜婉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姜府。
她派出去監視林霜兒的人回來禀報,林霜兒喪生于山洪之中,屍骨無存。
聽見這個消息,她心裡别提有過高興了。
原本,她還在擔心自己做的事情被人發現,沒想到林霜兒自己運氣不好,遭遇了山洪!
看樣子,連老天都在替她脫罪!
如今,她人已經不在了,連屍體都找不到,便再也不會有人能查到她的頭上。
可不知為何,這幾日她眼皮跳得厲害,心裡總覺得不安,好似會發生什麼大事。
自打被夜北承趕回了姜府,夜北承便再也沒找過她,聽說,沈博涼已經回京,往後,他就更用不上她了……
這幾日她都安分的待在府裡,按兵不動。
她想着,等這件事徹底過去,她便設法再接近夜北承。
她相信,一個人在最孤獨絕望的時候,最是需要一個女人的貼心慰藉……
沒想到,才過了幾日,夜北承便派人來找她了……
來人是玄武,他告訴姜婉,王爺有急事找她,需得讓她随他入府一趟。
姜婉喜不自禁,她讓玄武在門外等她一會,随後,她懷揣着心中的狂喜,轉身進了屋,在屋内刻意打扮了一番。
她挑了一條藕粉色的柔軟衣裙,臉上略施粉黛,發簪也挑着精簡的戴,風格竟與林霜兒有幾分相似。
她甚至還在身上熏了特殊的熏香。
這款香她調配了很久,卻總是差點意思,無論她調試多少遍,都不如林霜兒身上的味道淡雅,如今她急着用,便不在乎那麼多了。
良久,她才打開門從裡面走出來。
玄武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外,見她出來,什麼也沒說,領着她便出了姜府。
姜府外,停着一輛馬車,是玄武專用來接她的。
姜婉提着裙擺上了馬車。
玄武正要駕馬離開,姜婉的哥哥姜澈忽然從府裡走了出來。
他站在府門外,看着玄武道:“不知王爺找我妹妹有何事?
”
玄武道:“主子是讓屬下來接,其他細節,未與屬下詳說。
”
姜澈道:“我妹妹年紀小,從下便被家裡人寵着長大,若是她做了什麼錯事,還望你家主子寬宏大量,莫要與她計較。
”
玄武面無表情地道:“主子做事,自有分寸,姜小姐隻要不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我家主子不會為難她的!
”
姜澈原本就隻是想跟他說幾句客套話,沒想到玄武将話聊得這麼死,便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妹妹天性善良,怎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她自小習醫,做的都是救死扶傷的好事,我隻是擔心她給王爺添麻煩……”
姜婉着急離開,不想跟姜澈多廢話,便不耐煩地道:“好了,哥哥,你别再說了,王爺找我自然是有要緊的事,你别再廢話了,王爺該等着急了。
”
話已至此,姜澈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對玄武說道:“有勞你家主子費心了。
”
玄武什麼也沒說,他猛地揚了馬鞭,駕着馬車離開了姜府。
一路上,姜婉坐在馬車裡,一顆心狂跳不已,時不時擺弄一下自己的發飾和衣裙。
如今,林霜兒已經死了,夜北承或許已經徹底放下她了,如今,他定然是寂寞難耐,想起她的好了?
若真是這樣就好了,她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了……
她甚至不惜做林霜兒的替身,總之,先設法留在他身邊再說,等時間久了,等他徹底将林霜兒那個女人忘卻,他說不定就會喜歡上自己了。
懷揣着激動的心情,馬車終于到了。
姜婉提着裙擺下了馬車,不等玄武替她引路,便一路小跑着往東廂院去了。
她甚至想好了該怎麼開口安慰他,總之,要先讓他對自己産生好感才是……
很快到了東廂院,玄武沒再跟着進去,隻站在了院門外,不讓任何人靠近。
姜婉不做他想,擡腳便進了院子。
院子裡空無一人,看上去格外安靜。
大虎被關在圍欄裡,眼下正在睡覺。
一看見大虎,姜婉腳步不自覺放輕了許多,生怕擾了它的清淨。
可饒是她腳步再輕,還是吵醒了大虎。
大虎睜開眼,一看見姜婉就張開血盆大口,沖着她吼叫起來,頗有一種想要将她撕碎的念頭。
姜婉身子猛地一顫,竟生出幾分畏懼。
她皺着眉,盡量避着大虎,刻意繞遠了些。
大虎嘶吼幾聲,奈何有圍欄隔着,若非如此,它定然是要沖出來撕碎她的……
姜婉亦是眼神陰毒的看着大虎,腦海裡又生出了幾個毒辣的念頭。
下一次,她定然要尋個機會,将大虎毒死!
徹底毒死!
這院子裡的畜生,她一個都不想留!
正想着,雲軒房的門忽然打開了。
夜北承正從裡面走出來。
一看見他,姜婉就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
“王爺……你找我做什麼?
”她笑意盈盈,根本掩飾不住内心的欣喜。
大抵是太過興奮,她俨然沒有察覺到夜北承渾身散發出的森冷氣息,還有他眼底翻湧的肅殺之意。
夜北承沒說話,隻是面色冰冷的看着他。
姜婉也沒多想,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他的腰間,見他還随身帶着那隻荷包,面色不由得一陣擔憂。
想起那日,林霜兒用剪刀刺傷了他,他肩上的傷口應當還沒有愈合,自然不能再随身攜帶這種東西了。
姜婉道:“王爺,你身上的荷包别再戴了吧,裡面的草藥我幫你換換。
”
夜北承冷聲道:“為何要換?
”
姜婉面色平靜地道:“裡面的草藥放得太久,定然沒什麼藥效了,姜婉給王爺換新的吧。
”
說着,她正要擡手去解夜北承身上系着的荷包,卻忽然聽見他說道:“怎麼?
你是怕裡面的穿心蓮也一起失了藥效嗎?
”
姜婉動作猛地一頓,而後,她故作鎮定地道:“王爺在說什麼?
什麼穿心蓮?
我怎麼聽不懂。
”
“聽不懂?
”夜北承猛地扼住她的脖頸,将她死死抵在柱子上,緊接着,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朝她胸口刺去。
他緊握着匕首,鋒利的刀鋒在她傷口狠狠攪動。
姜婉一臉震驚,鑽心的疼痛從心口蔓延至全身。
“王爺……你……”
夜北承道:“既然聽不懂,便感同身受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