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緩緩停下,夜北承抱着林霜兒下了馬車。
營帳外,齊銘和慧宜早已等候多時。
見夜北承抱着林霜兒平安回來,慧宜紅着上前,聲音都有些哽咽。
“霜兒,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慧宜上前想要抱一抱她,夜北承抱着林霜兒後退了幾步,沒讓她碰。
“霜兒現在不舒服,你們别碰她。
”
慧宜這才想起,她如今還有孕在身,臉色也有些蒼白,立刻會意道:“我去叫沈博涼!
”
齊銘站在慧宜身後,亦是滿臉擔憂,他沉默着沒說話,亦沒敢靠她太近,隻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他知道,夜北承護得緊,斷然不會再讓他靠近。
而他,如今也該與她保持距離。
林霜兒看了看面前的兩人,卻沒尋到白譽堂的身影,不由擔憂地問:“白大哥呢?
”
齊銘猶豫了一瞬,正要開口,夜北承道:“他沒事,有太醫照料。
”
齊銘後知後覺,附和道:“别擔心,他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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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兒想到他的傷勢,有些不放心地道:“真的沒事了嗎?
他受了很重的傷……”
夜北承道:“放心,有沈博涼在,他不會有事!
現在,我擔心的是你……”
話落,夜北承抱着林霜兒直接走進營帳内,并讓玄武喚沈博涼前來診治。
他将林霜兒放在床榻上,正要起身,衣袖卻被林霜兒攥住。
“怎麼了?
”夜北承坐在了她身旁,輕聲詢問。
林霜兒擡眸望着他,道:“那藥喝得并不多……”
夜北承微愣,緊接着聽她道:“孤敖天走後,我都盡量吐了出來……”
夜北承明白,她是在擔心肚子裡的孩子……
“别怕,霜兒,不會有事的。
”夜北承輕撫着她的頭,溫聲安慰。
林霜兒眼眶微紅,聲音有些輕顫:“這段時間,都有定時服用禦醫給的安胎藥,可後來,安胎藥被丢進了火盆,我……我……”
“沒事的,霜兒,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夜北承将她擁在懷裡,一遍遍安慰。
林霜兒無聲的哽咽。
她怕。
她真的怕孩子就這麼沒了……
可她終究要面對事實……
不多時,沈博涼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夜北承語氣如常地道:“替本王看看,霜兒的身子可有大礙。
”
沈博涼上前,開始替林霜兒診脈。
林霜兒臉色有些蒼白,期間不斷地看向夜北承。
夜北承神色如常,對着她輕輕點了點頭,以示安慰,隻是誰也不知道,他藏在袖子下的拳頭握得有多緊……
沈博涼不敢大意,診了一會,又連番确認了好一會兒。
夜北承等得心急如焚,忍不住催促:“到底怎麼樣了?
”
沈博涼起身拱手道:“公主身子無礙,隻是有些虛弱,待下官給她開些滋補的湯藥即可。
”
夜北承焦急地道:“肚子裡的孩子呢?
可有大礙?
”
沈博涼道:“一切正常。
”
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夜北承重重松了口氣,聲音帶着一絲輕顫:“沒事就好……”
林霜兒喜極而泣:“孩子真的沒事嗎?
可我之前,喝了一些對胎兒不利的湯藥……”
沈博涼聞言,沉思片刻,道:“就目前來看,公主腹中胎兒一切正常,至于這藥是否會對胎兒有所影響,現在還不能判定。
”
話音落地,夜北承神色又有些沉重。
沈博涼道:“不過王爺放心,隻要後期多加注意,加以湯藥調之,胎兒不會有大礙的。
”
即便沈博涼這樣說,夜北承還是放心不下。
他明白,是福是禍,一切得看孩子的造化。
沈博涼配好了藥,玄武這時也将燒好的熱水送到了房間來。
林霜兒一襲紅衣還沒來得及褪下,衣袍上還沾着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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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北承怕她受涼,便将窗戶關得嚴嚴實實。
他走上前,要為林霜兒褪去衣服。
林霜兒僵了僵,有些不自在的往後挪。
“我……我自己來吧。
”
以前在宮裡,都是明月為她擦洗身子,後來去了西陵,她便什麼都是自己來,沒讓任何人伺候自己。
眼下,夜北承要親自為她洗澡,林霜兒竟有些不自在。
即便與他有過很多次肌膚之親,可每每面對着他,林霜兒還是無法完全放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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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叫她在他面前脫光衣服,她還真是别扭。
可不等她話說完,夜北承就将她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抱去了屏風後。
“你如今有身孕在身,什麼都别做,一切有我。
”
林霜兒抓着他的衣襟,緊張地道:“我……我讓自己來就好……”
夜北承将她放在長椅上,轉眼間就解開她的衣帶,語氣平常地道:“霜兒,隻是洗個澡而已,你不用如此抗拒……”
林霜兒抿了抿唇,終是沒再拒絕,她攀着他的肩膀,有些難為情的低下了頭。
她本就瘦弱,雖懷了身孕,可這段時間好似又瘦了許多,肚子并不顯懷,隻微微有些隆起,腰肢一如既往的纖細,反倒是該豐盈的地方又飽滿了許多。
衣衫從肩頭滑下,看着眼前冰清玉潔的軀體,夜北承眼神有些炙熱,可他很快移開了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沉聲道:“我會小心的。
”
林霜兒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聲。
夜北承俯身,将人小心翼翼抱進了浴桶裡。
他動作很溫柔,且細緻,用熱水細細給她擦洗身子。
整個過程,他話都極少,隻是動作上極為認真。
林霜兒起初還有些放不開,可見夜北承那樣認真的神情,她便沒那麼拘束了。
他洗得很仔細,身上每一寸肌膚,他都認真擦拭,洗好了上身,他便将手伸了下去,林霜兒難為情地道:“這裡……我自己來。
”
夜北承不由輕笑:“霜兒,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疏。
”
林霜兒羞紅了臉,僵直的身子一動也不敢動,隻情不自禁呢喃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面對你的時候,我都有些情難自抑,渾身癱軟的不成樣子……”
說到這,她羞愧不已。
夜北承動作頓了頓。
這話無疑觸到了夜北承内心最柔軟的地方,險些讓他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