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塵的眼睛瞪得老大,瞳孔裡面寫滿了不敢相信。
他很想再次進去問問父皇,可陳芳雲卻重重的推了他一下,當場将他推出了好遠!
“再進去丢人現眼,小心你父皇廢了你!
”
此話一出,楚沐塵總算回過了神,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陳芳雲,“母後,父皇剛剛是在說氣話吧?
那蘇時錦真的愛慘了兒臣,她是絕對不可能主動提出要跟兒臣退婚的!
此前她那樣子,隻是為了跟兒臣賭氣,她隻是在等兒臣哄她……”
“夠了!
”
陳芳雲冷冰冰的打斷了他的話,“你要是無法清醒,本宮現在就可以去打一桶水潑醒你!
”
楚沐塵連忙低下了頭,“兒臣知錯!
”
陳芳雲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這個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蘇時錦的名字,本宮也不想再聽到,知道了嗎?
”
楚沐塵一怔,“母後,您上次不是還……”
“此前,本宮确實覺得蘇時錦是你太子妃的最佳人選,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
陳芳雲眯了眯眼眸,“現在本宮才發現,那蘇時錦與蘇洛月根本就是一個貨色!
都是那樣的愛慕虛榮!
此前本宮還好奇,那蘇時錦是怎麼舍得下太子妃之位的?
今日才終于知曉,原來她竟是巴結上了十一!
”
楚沐塵呆呆的說:“是,她确實得到了皇叔的賞識,正因為有皇叔的撐腰……”
“賞識?
你以為他們成雙入對隻是單純的欣賞?
小塵,你太天真了!
你知不知道他們剛剛手都拉上了?
”
楚沐塵咬了咬牙,他當然知道,但是那又如何?
“皇叔看不上她的,她又胖,長得又一般般,根本沒有任何優點,渾身上下全是缺點,這樣的女人連兒臣都看不上,皇叔又怎麼可能看得上?
”
陳芳雲冷笑,“即便是自我安慰,你也找個好點的理由!
”
“我……”
“成日說蘇時錦胖,本宮每日見她,都覺得她消瘦了不少,壓根沒有你說的那麼胖!
你說她長的一般般,你眼中的第一美人蘇洛月是她的親妹妹,她一旦瘦下來,還能差到哪裡去?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以為,你當十一看不上她,可是這麼多年來,你可曾見老十一對哪個女人這般上心過?
就憑本宮的直覺,他們兩個絕對不一般!
”
陳芳雲越說越氣,随後又深深呼了口氣,“也罷,也還好沒有娶那樣的女人進門,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還不能夠當你的太子妃!
”
“母後……”
“瞧瞧你這渾身狼狽的模樣,還不快滾回你的東宮去?
”
陳芳雲嫌棄的撇了他一眼。
他卻說:“兒臣還是不願相信她會主動請旨退婚,是不是皇叔在中間搞鬼?
你說,如果皇叔真的看上了她,會想跟我搶奪也是正常的……”
“住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
陳芳雲怒氣沖沖的吼道:“你的眼光怎就如此的差勁?
她們姐妹二人沒有一個好人,你非得從她們姐妹二人挑?
”
“母後,兒臣隻是不願相信……”
“不信也得信!
既然你父皇已經下了旨,你與她便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在你的東宮待着,到了日子就将你的側妃娶進門,至于你的太子妃,本宮會親自為你挑選!
”
說完,陳芳雲就怒氣沖沖的離開了那裡!
楚沐塵隻覺得雙腿發軟使不上勁,臉上的神情卻充滿了無奈。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呢?
”
他始終認為,蘇時錦的心裡是忘不了他的。
所以他才會肆無忌憚……
可是,現在連母後都說,她與離王的關系不一般。
總不可能皇叔真的會看得上她吧?
楚沐塵激動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太子殿下,屬下扶您回去休息……”
木遲小心翼翼的上前扶住了他。
他虛弱的說:“那個刺客還沒找到嗎?
”
木遲搖了搖頭。
楚沐塵咬牙切齒的說:“真是一群廢物!
連個刺客都找不到!
那刺客傷到了本太子的腿,倘若找到,一定要碎屍萬段!
”
“是……”
楚沐塵搖搖晃晃的朝前走去,“這兩日,本太子的腿是越來越覺得虛軟無力了,你讓楊太醫來給本太子瞧瞧,是不是這段時間藥喝的多了,引發了舊傷?
”
“是。
”
“……”
與此同時。
蘇時錦已經跟着楚君徹走了許久許久,經過一座座宮牆,走了不知多久的路,他們才終于在一座偏僻的宮殿外停下了腳步。
那座宮殿實在偏僻,大門邊的宮牆上爬滿了各種各樣的雜草,像是已經多年沒有打理過……
可就是這樣一處偏僻而又荒蕪的小宮殿,門外面卻守滿了将士……
蘇時錦不免感到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被這樣的重兵把守?
難道是某位被廢除的娘娘?
可這裡卻不太像冷宮……
而且,她明明聽到是什麼公子……
對,斯年公子。
正想着,楚君徹已經帶着她走進了那扇大門。
剛一進去,耳邊就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
琴聲悅耳動聽,像是溪流迎着微風,偶爾有風吹來,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竟是别有一番風味。
走進大門之後,又經過了一條小道,他們才來到了一片草地。
那是一片經過細心打理的空地,空地中間擺放着一架古琴,而琴邊,卻是有着一位翩翩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青綠色的衣裳,面如冠玉,膚白如雪,若不是他身形高大,瞧着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第一眼,她甚至會以為那是位女子。
少年纖纖玉指輕撫琴弦,帶出了一陣陣動聽的琴音,他是那樣的優雅,又是那樣的安靜。
直到感受到來人,他的手才終于停止了動作。
琴聲戛然而止,好似風都在此刻停了下來。
終于見他擡起了頭,面上挂着溫柔的笑容。
“來了,徹兄。
”
楚君徹的表情依舊冷冰冰的,隻是走向了不遠處的一個亭子,坐到了亭子中間,“何事。
”
少年依舊坐在遠處的琴邊,手指不時輕撫琴弦,“又有好久未見了,今夜一起品酒嗎?
”
說着,他終于站起了身,“恰巧,雲國那邊送來了幾壇好酒。
”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個小厮便從旁邊端來了一壺酒。
另一個小厮則是端上了好幾盤小菜,一一擺上了庭中的桌子。
蘇時錦正看着那位少年發呆,少年便已将目光轉向了她。
“這位姑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