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将軍臉色一變,忙道:“末将不是那個意……”
“那你是何意思?
”
楚君徹聲音冷漠,“孫将軍,這樣的質疑,本王不想聽到第二次,她是本王認定的王妃!
至于那虛無的婚禮,待回到京城,本王自會補上!
但是,誰若借此事到她的面前胡言亂語,你知道後果如何。
”
“是……”
楚君徹沒有再理會那位孫将軍,而是拉着蘇時錦的手,走回了城主府内。
再次開口時,他的語氣已經無比溫柔。
“自那狼族巫師敗露,我便一直身在暗處,狼族的那群廢物抓不住他,我便将其打暈奉上,不想即便幫到了這個份上,狼族的人也依舊毫無所獲,那群沒有腦子的莽夫,不值得你真心實意的幫助。
”
蘇時錦笑笑,“所以你是一見我被送回來,就搶在我的前邊回來了?
”
“恩。
”
楚君徹皺着眉頭道:“倘若狼族族長不願将你送回,昨夜,我必血洗狼族!
”
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
想來昨日那位族長說的那些話,楚君徹都聽到了……
他一直都在隐忍着。
倘若當時,那位族長說的再過分一些,或者動一些不該動的念頭,楚君徹便一定會控制不住的出手……
蘇時錦不知為何有些慶幸,慶幸楚君徹并未動手。
不然如今,自己也不會與狼族如此“交好。
”
還好,一切都解決了。
“這段時間一直讓你躲在暗處,難為你了。
”
聽見蘇時錦這麼說,楚君徹的眼神瞬間溫柔似水,“能夠陪伴在你身側,是幸福,怎會委屈?
”
說着,他摸了摸蘇時錦的腦袋,“昨夜趕了一宿的路,你估計都沒休息好,現……”
“我不困,昨夜有小眯一會兒,這會精神抖擻的,一點也不累。
”
蘇時錦笑的溫柔,又說:“該去休息的人是你,我還打算去見見元寶,瞧瞧他的情況呢。
”
“那讓清風陪你。
”
“好,你忙完了早點去休息。
”
随着楚君徹去忙正事,蘇時錦也轉身出了城主府。
剛走出大門,清風便不知何時跟到了她的身後,“還好姑娘平安歸來了,不然屬下都想親自前往接您了。
”
蘇時錦笑着回頭看了他一眼,“幾天不見,你又客氣起來了?
”
“屬……我隻是覺得,姑娘即将成為王妃,我應當拿出該拿的态度。
”
“我還是喜歡你當初無話不說的樣子。
”
清風一怔,随即低下了頭,“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帶姑娘去找元寶他們。
”
說着,清風便帶起了路。
隻是沒走幾步,他又說道:“孫将軍此次,怕是來者不善。
”
“怎麼說?
”
蘇時錦輕聲問道。
清風猶豫了半晌,才道:“他是孫若雲的父親,姑娘應該知道吧?
”
“這不是很明顯……”
清風歎了歎,“是的,很明顯,孫小姐在邊境出事,不僅失去了女兒家最重要的清白,還在衆目睽睽之下被王爺一通羞辱,差點成了全城笑柄,甚至離開之時,都是十分狼狽,雖然咱們都知道她是罪有應得,但孫将軍并不知道,或許在孫将軍眼中,人還始終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頓了頓,他又接着說道:“他在來東城的半路上,應該就聽說了孫小姐出的事,而他到達東城之後,因為戰事暫停,他不用上戰場,便有了諸多時間調查孫小姐身上的事,這些天來,他一直想給他的女兒一個清白……”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與咱們無關。
”
蘇時錦實話實說。
清風卻道:“話雖如此,當孫小姐少掉的兩根手指,确實是王爺派人所為……”
此話一出,蘇時錦瞬間瞪大了雙眼,“什麼手指?
”
清風一怔,“姑娘不知?
”
“剛剛才知……”
清風扯了扯唇角,“或許王爺覺得隻是一件小事,便沒有跟您提起……”
蘇時錦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雖然孫若雲被送走的時候,楚君徹說過會給自己一個交代。
但是礙于孫若雲的身份,蘇時錦從來就沒有想過他會對孫若雲做什麼。
實在沒想到,他竟悄悄派人剁了孫若雲兩根手指……
雖然并不是非常重的懲罰。
但是對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而言,少了兩根手指,她跟變成廢人,也沒太大的區别。
甚至以後能不能夠找到一個好人家,都難說了……
“這件事情,将軍府的人不知道吧?
”
她輕聲問。
清風輕輕搖了搖頭,小聲說道:“王爺做事十分隐秘,将軍府的人永遠不會知道的,何況王爺并沒有親自出手,而是讓人僞裝成土匪打劫,在斷掉她兩根手指之後,便裝作落荒而逃了,将軍府的人猜不到王爺頭上。
”
蘇時錦默了默,“那确實……”
誰能想到,向來對将軍府的所有人都尊敬無比的楚君徹,會悄悄派人幹出這樣的事來?
别說将軍府的人想不到。
就是她自己也完全沒有想到……
“其實王爺是想剁她一隻手的,奈何手下的人不給力,不過,雖然隻是兩根手指,但也夠她受了。
”
一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卻成了一個半殘廢,确實夠她受的。
又聽清風道:“所以孫将軍近日,怒火極甚,一方面他想查出是誰毀了他女兒的清白,一方面他也想為女兒少掉的兩根手指讨個公道,因此,我才說他來者不善。
”
“也不知道孫小姐有沒有同孫将軍說些什麼,總覺得他對您的意見還挺大的,畢竟換成平時,他是萬萬不可能質疑王爺的任何決定,今日卻……”
說到這,清風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時錦的表情。
見她沒什麼反應,清風才松了口氣,“說這些隻是希望姑娘能夠小心孫将軍一些,雖說他對王爺忠心耿耿,但愛女心切的他,也不知會不會因為孫小姐的話,對您産生一些誤會……”
“我會的。
”
蘇時錦輕聲應下,一邊已經走到了一家酒樓之外。
進了大門,清風又問了句,“這幾日王爺一直陪伴在您身側,不知他的身子可好?
”
蘇時錦蹙眉,“為何問起這個,他受什麼傷了?
”
說着,她立即在腦海裡仔細回想了一下,卻并沒有想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清風隻是淡淡的說:“沒受什麼傷,隻是上次他染上瘟疫……”
“什麼時候?
”
蘇時錦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