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0章 僅剩的一點慈悲
天闡寺比起上次李氏帶唐朝陽她們去的承啟寺距離更加遠。
但是這寺廟的香火更加旺。
蘇老夫人就是不想去承啟寺,所以全家都去了天闡寺。
馬車行駛到半路的停了下來,大家都休息吃點東西。
蘇子良坐在唐朝陽的身邊,“表姐,你上次給我們吃的強身健體之藥丸還有嗎?
學院的同窗也想服用,他們不會白拿。
”
唐朝陽聽到這話,她眼神一亮,對于可以賺錢,她就很積極了,“有是有,你想要多少瓶?
一瓶三十顆藥丸,價值三十兩。
”
蘇子敬瞪直了眼,“三十兩?
”
一顆藥丸一兩?
誰會願意花三十兩買這種藥丸!
唐朝陽挑眉笑道,“對,三十兩,已經是看在你們的面子上給他們的低價格。
”
她花在藥材上的銀兩就占了一大半,對她來說,隻收三十兩已經算是便宜了。
她可是真材實料,而且賣的也不是沒有功效的假藥。
蘇子良也沒想到那麼小的一瓶藥這麼貴。
不過他沒有像弟弟那樣大驚小怪,而是說道,“表姐,等子良回學院問同窗。
”
唐朝陽笑道,“可以,若是可以,最好讓他們來府裡一趟,我先替他們把脈。
”
蘇子良點了點頭。
他們談話的時候,并沒有避着蘇老夫人她們。
蘇玲嘀咕了一句,“随便給别人藥吃,若真的吃出了問題,那不就倒黴了。
”
蘇渺心裡歎氣,祖母還在這裡呢,妹妹到底在說什麼胡話。
果然,蘇老夫人聽到了蘇玲說的話,她雙目淡淡地掃了蘇玲一眼。
蘇玲滿臉郁悶的不再開口。
祖母就是偏心!
李氏喝了水,用手帕擦了擦紅唇。
上次唐朝陽也讓吳嬷嬷送了幾瓶藥丸過來讓她安排送去邊關。
她就是沒有把那些藥送去。
反正她就不相信唐朝陽的藥丸能比有名氣的大夫強。
也就老夫人跟老爺子盲目的相信唐朝陽醫術很好。
誰會花三十兩跟一個野路子的大夫買藥?
而且唐朝陽的風評又不好。
這事說出去,簡直就是笑話了。
蘇子良是真心的覺得表姐的藥丸有效,他吃了藥丸之後,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跟體力變好了。
所以他并不認為表姐的藥丸不好。
至于蘇子敬倒是沒有蘇子良那樣很明顯的感覺,因為他本身就是精力超級旺盛的主。
就在大家休整的時候,後面也來了兩輛馬車。
那兩輛馬車停下。
從馬車上走下來了一位貴夫人跟貴女。
原來是戶部尚書,大房的夫人跟女兒,“給老夫人請安。
”
蘇老夫人淡笑,“岑夫人,你們二位是要去哪裡?
”
岑夫人笑道,“帶小女去天闡寺。
”
李氏笑了笑,“巧了,我們也是天闡寺。
”
岑夫人看向蘇玲,“你們家的蘇二小姐很厲害,她寫的百姓民生計策,我家老爺聽了都贊不絕口。
”
李氏有些訝異,她并不知道還有這種事。
蘇玲聽到岑夫人提起她的計策,臉上露出一絲矜持的笑容。
她微微躬身道,“夫人謬贊了,能夠得到岑大人的認可,是晚輩的榮幸。
”
李氏并不知道女兒寫了什麼計策,她打算回府後再問這事。
而蘇老夫人雖然好奇,但是也不打算現在問。
蘇玲悄悄地看了一眼唐朝陽的方向,眼裡閃過一絲心虛跟得意。
唐朝陽唇角帶着一絲笑意,她低頭替翡安安擦拭嘴巴,完全沒去看蘇玲得意的反應。
李氏跟岑夫人兩人小聲地說着話,而岑小姐跟蘇玲她們一起聊着天。
大家休整了一會,又繼續出發。
唐朝陽母子兩個是跟蘇老夫人同一輛馬車。
蘇老夫人側躺在馬車上。
翡安安用小拳頭替她按摩大腿。
“老祖宗,疼嗎?
”
“不疼,哎喲,老祖宗可真舒服。
”
小安安按得更加賣力了。
唐朝陽默默地将臉轉向别處,忍住不要笑,兒子好蠢萌。
蘇老夫人慈祥地笑了笑,她摸了摸小安安的腦袋,“好孩子。
”
她看向唐朝陽,“小乖乖,玲兒寫的計策,你有聽說過嗎?
”
唐朝陽點頭,“外祖母,明日朝陽會去找您禀明此事。
”
今天這種話題不适合提。
他們一行人早上從府裡出發,直到了下午才到天闡寺。
這次來寺廟主要是為遠在邊關的家人還有衆将兵們祈福。
也因此,他們全家人都換上了樸素的衣裳。
蘇老夫雙手執着點燃香,将香火高高舉過頭頂,雙目微閉。
她虔誠祈禱,“願天佑晉國,願邊關的家人們一切安好,願衆将士平安。
”
蘇老夫人彎腰拜一次,唐朝陽他們跪下跪拜一次。
拜了三次,跪了三次。
他們把香插入了香爐。
蘇老夫人要去見天闡寺的主持,而唐朝陽他們在廂房等着她。
蘇子敬抱着翡安安去廂房外面轉悠舉高高。
這可把小安安樂壞了,隻不過小安安知道這裡是寺廟,不能大聲喧嘩,他捂着嘴憋着笑。
唐朝陽看着他們玩鬧,嘴角的笑意一直不散。
直到蘇老夫人回來,他們全家趕着下山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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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寺廟回到府裡,唐朝陽洗漱好,她都沒有用膳就先去找蘇玲。
蘇玲正準備用晚膳,聽到唐朝陽過來找她,她皺了皺眉,“她怎麼來了?
不見,今天太累了,不想看到她。
”
唐朝陽走進屋裡的時候,正好聽到蘇玲這句話。
她挑了挑眉,很自在地坐下。
蘇玲翻了翻白眼,“沒禮貌。
”
唐朝陽看向屋裡的丫鬟們,“你們都先退下去,我有事要跟你們主子講。
”
丫鬟們看向蘇玲,她們見蘇玲點頭,她們紛紛退了出去。
唐朝陽也沒有心思跟蘇玲繞彎子。
她直接開門見山,“我書房裡的稿子是不是你偷走的?
你也不用開狡辯。
”
唐朝陽輕笑,“我知道是你拿走的,作為你的表姐,我用僅剩的一點慈悲勸你一件事。
”
“不管誰問你,你最好不要承認這份稿子是你寫的,懂嗎?
”
這是她最後一次給蘇玲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