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53章 給自己開張精神病診斷書
“孩子在……”
“在……”
顧悅似乎一下子想不起來了,整個人也似乎有些僵硬,眼睛更是直直地看着虛空愣怔。
姜绾的心咯噔一下。
果然,她的預感真的很準,顧悅愣怔片刻,忽然悲坳的哭嚎起來:
“啊,啊啊啊!
孩子,我的孩子!
”
“啊,孩子啊!
”
姜绾頭疼,牧野也懵逼!
“咋,咋回事啊!
”
姜绾輕歎道:“還不明白嗎?
她的孩子丢了!
”
“也或者是死了!
”
“所以才會被刺激得發病!
”
牧野臉色白了。
兩人手忙腳亂,要勸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姜绾旁敲側擊地問!
可,一個精神病能問出啥!
眼見着顧悅越來越失控,她隻能一手刀下去,直接把她給幹暈了。
她暈倒了,他們更是沒有答案!
姜绾道:“院長辦公室裡不是有案卷,去查查案卷,或許有記載!
”
兩人鎖好門出來,再去辦公室,也順便還鑰匙。
進屋找了找文件櫃,還真找到了。
在顧悅的病情一欄,清晰地寫着她有精神分裂,之前曾經入院五次。
按照時間看,幾乎是一年一次。
這一次犯病是因為孩子丢了。
姜绾又特别看了一眼登記的地址,然後把案卷放回去。
牧野湊過來道:“現在怎麼辦?
要不然先出去,我找人打聽打聽情況!
”
姜绾嗯了一聲,腳卻沒動:“你去看看顧悅的情況,要是她醒來,我就去搞一針鎮定劑給她打上!
”
“我把這裡整理一下就走!
”
牧野不疑有他,答應一聲走了。
他離開後,姜绾急忙到辦公桌前面,拿出旁邊的鋼筆,在那一摞精神病診斷書上寫下了她的名字。
對,沒錯!
是她姜绾的。
然後又拿出來辦公桌裡的印章和印泥,扣上了院長和醫院的公章。
做好這些,将東西放回原位,急忙去追牧野了!
不過,她還沒等下樓,牧野就回來了。
“完蛋了,大門鎖上,出不去了!
”
姜绾震驚,兩人急三忙四地到了門口,看到外面大門果然挂了鎖。
關鍵是,鎖頭是在門外挂着的,姜绾要開鎖也開不了。
兩人對視一眼,牧野黑了臉:“我砸門!
”
姜绾無奈歎息,感覺有點丢臉,卻也沒法子。
牧野砸了幾下門,外面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别說是門口的打更大爺,就算是精神病醫院裡的病人都沒醒。
牧野手都拍疼了,姜绾嗓子也喊啞了,還是沒人來看一眼。
最後兩人無奈,幹脆放棄地靠着門坐着。
休息了片刻,牧野道:“算了,不如咱們就等着吧,等天亮醫生過來便可以離開了。
”
姜绾黑着臉道:“會不會把我們當成逃出來的病患,再給塞回去!
”
牧野有些驚恐:“不會吧,我們又沒穿病号服!
”
姜绾翻了翻白眼:“壞人臉上不會寫字,病人的病号服也是可以脫下來啊!
”
牧野瞬間沒詞了。
兩人對視了幾眼,各自别過頭去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姜绾不死心地站起來往裡走。
“你去哪裡?
”牧野見狀追問。
姜绾回答:“我去看看哪裡有漏洞沒有!
”
牧野嘲諷地嘟囔:“怎麼可能,精神病醫院裡咋可能留下漏洞,要是有漏洞,精神病不都跑沒了!
”
但姜绾壓根沒理睬他。
她在一樓轉了轉,啥發現都沒有。
這種樓衛生間是在走廊裡的,一個樓層兩個,左右盡頭處都有。
姜绾特别看了看,發現衛生間裡的窗戶都是鎖死的,門口堆積了不少的痰盂,這玩意也是可以當尿桶的。
不過這些都是新的,都還沒用過。
三層跑完,幾乎都是這樣的狀況,姜绾見狀很懊惱,在三層窗戶那裡氣惱地狠狠推了推那些欄杆。
她的意思是,這精神病醫院已經好多年了,萬一有焊點松動的地方呢,那樣不就可以鑽漏子了。
果然。
她氣惱地撼動欄杆時,欄杆忽然發出了咔吧一道脆響。
姜绾詫異了,她急忙将頭探到了窗口去查看。
這會老天爺都在幫她,讓天上的月亮探出頭來,剛好可以看到欄杆外面的情況。
在那裡,似乎有兩個人為磨出來的痕迹。
看樣子不是一天兩天完成的。
姜绾一陣沉默。
盡管這裡是三樓,但外面每一樓層之間也是有隔沿的。
踩着這些地方還是能到下面去。
姜绾和牧野就是這麼從精神病院裡面逃生出去的。
至于三樓的窗戶,姜绾轉頭看向牧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明天給院長解釋吧,盡量不要連累了打更的大爺!
”
牧野默了默,默默地從她手裡将窗戶上卸下來的欄杆接過來,答應了!
現在他忽然升起了一絲明悟,也不知道是從啥時候開始,似乎姜绾惹事,他跟着後屁股收拾爛攤子。
偏偏,他還甘之如饴!
好離譜啊!
兩人一路開車回到城裡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姜绾道:“我在精神病醫院的檔案裡看到了顧悅的地址,明天我打算去問問當地的派出所,或許能找到那個孩子的消息,起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
牧野想想也好:“那行,我們先回去睡覺,明早見!
”
于是兩人分開,各回各家。
同一時間,一趟從西北開過來的列車進入了燕京火車站。
列車停靠後,睡眼惺忪的旅客滿臉疲憊地從車上下來,散進了寂靜的街道。
這個時間到站,公交車都沒有了,能有人接站就不錯了。
大多數人都在火車站裡就地等候,等天亮再走。
其中一個穿着灰色勞動服的男子,卻沒有一點的疲憊,反而神采奕奕地四處打量着。
“這就是燕京城嗎?
也不知道那個琉璃水泥廠在哪裡!
”
“算了,還是找個地方等等,天亮了再說!
”
那人說着,将手裡拎着的尼龍袋子粗暴地放在地上,自己席地而坐,就靠着那袋子睡覺。
現在外面天還黑着,火車站裡的光線也弱了很多,看上去很是昏暗。
因此,壓根沒人注意男人拎着的尼龍袋子裡,透過縫隙漏出來的天安門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