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成這會明白了，他默了默道：“問問海墨陽，他或許會知道！
”

　　于是他們開車去找海墨陽。

　　海墨陽還在加班，看到喬連成出現有些意外：

　　“你被放出來了！
”

　　喬連成有點尴尬，這話說得好像他剛做完牢一樣。

　　他隻是拘留配合調查好不好？

　　海墨陽急忙道：“對了，我車裡有點東西給你！
”

　　說着帶他們去他的車。

　　“你也買車了？
”姜绾好奇地問。

　　海墨陽嗯了一聲：“我沒錢，買了一個二手車，有點破！
”

　　破？

　　當衆人看到海墨陽的車是都驚呆了。

　　這不是有點破，是很破，全車就沒有好地方，到處都是坑坑窪窪。

　　這就算了，整個車的外漆更是縫縫補補，啥顔色都有。

　　就跟小孩子用的百家布衣一般。

　　海墨陽卻一點不在意：“我剛拿了駕照，所以還不太會。
”

　　“用這個二手的練手，撞壞了也不心疼！
”

　　說着他上車，拿下來一摞的卷子。

　　“知道你要高考，特别給你弄來的模拟試卷。
就是沒有标準答案，你得找人給你批卷子！
”

　　“要是你沒合适的人，我可以幫你介紹！
”

　　喬連成搖頭：“不用，這樣就很好了，我讓我媳婦批改就行！
”

　　海墨陽有點迷惑，心說：你媳婦小學都沒畢業，還能幹這活！
？

　　他看向姜绾，卻發現姜绾一臉坦然，壓根沒有一點為難害羞的樣子。

　　仿佛批個試卷而已，壓根不算事。

　　海墨陽感覺有些魔幻。

　　喬連成很快說出了來意。

　　海墨陽想了想：“我還真知道伯母的娘家在哪裡，走，我帶你們過去！
”

　　海墨陽沒開車，就坐了姜绾的車，然後指路。

　　路上，海墨陽道：“我爸昨天打電話過來，說是查到了一些東西，但是有一個很重要的人不在醫院做了。
”

　　姜绾急忙問道：“是不是一個護士？
”

　　海墨陽驚訝地道：“對，是一個護士！
”

　　姜绾又道：“那個護士叫劉慧芳！
”

　　海墨陽更加震驚了：“啊，你知道她！
”

　　姜绾默了默道：“你爸是找不到她的，她被人藏起來了。
”

　　頓了頓又擔憂地道：“就怕最後秦虎會殺人滅口！
”

　　海墨陽黑了臉。

　　一直沒說話的喬連成忽然道：“告訴你爸，讓他小心一些，海凝霜也可能會殺他滅口的！
”

　　海墨陽更加沉默了。

　　他們找到賈海霞家裡時，不大的小院子裡飄來了飯菜香。

　　當姜绾敲開門，賈海霞看到他們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要是你不介意會被我連累，能不能請我們進去坐坐！
”

　　姜绾笑面如花，笑容更是耀眼又奪目。

　　賈海霞回神，急忙搖頭：“不介意，快請進！
”

　　“我是沒想到你們會來，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

　　她真的很想不通。

　　姜绾道：“其實也沒啥，你離開家的時候牧野就在附近，然後就來告訴我了！
”

　　牧野默了默，沒敢說是去剪他們家電話線了。

　　賈海霞這時候将目光看向了喬連成。

　　她忽然有些局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姜绾見狀急忙打圓場：“有吃的嗎？
我們餓了！
”

　　起來他們來時吃過飯的，姜绾這是故意給賈海霞台階的。

　　賈海霞聞言急忙點頭：“有，有的！
”

　　“就是我做得不多！
”

　　姜绾道：“沒事，我們吃的也不多！
”

　　賈海霞隻是随便下了一點面條，裡面有一個荷包蛋。

　　這明顯是夠一個人吃的。

　　賈海霞剛回來，屋子都沒收拾，到處都是灰塵，很髒。

　　姜绾和喬連成他們在屋子裡收拾，賈海霞又出去下了一鍋面，裡面下了六個蛋。

　　每人兩個。

　　姜绾将自己的蛋給了喬連成一個。

　　喬連成蹙眉：“都說一天隻能吸收一個蛋，你給我這麼多我也吸收不了！
”

　　姜绾理直氣壯：“你要高考，正是用腦的時候，多吃點沒壞處！
”

　　賈海霞聞言将自己的蛋也給喬連成。

　　喬連成看着碗裡的四個蛋沉默了！

　　他擡頭看向了牧野。

　　牧野伸出兩根筷子，一個筷子插一個蛋，夾起來後一個蛋上咬了一口。

　　這一下把姜绾三人都給逗笑了。

　　喬連成沒客氣，将四個蛋都吃了。

　　因為他知道，這是親人對他的關心。

　　尤其是這裡還有一個是賈海霞給的。

　　吃蛋的時候，喬連成忽然想起過去的那些歲月裡，李紅梅是從來不會給他吃蛋的。

　　即便家裡有蛋，那也是給老二和老三吃。

　　要是家裡煮了九個蛋，最先給父親，之後是老二，老三，小女兒，最後又是父親，老二老三這樣輪回。

　　最後兩輪下來，多出來的那一個李紅梅自己吃。

　　至于喬連成，被說蛋，蛋皮都撈不着。

　　真的是這樣的，因為李紅梅不知道哪裡聽說的，蛋殼補鈣。

　　吃了蛋，蛋殼洗幹淨曬幹磨成粉要麼喂雞，要麼給孩子們沖水喝。

　　據說吃了這個可以長高個。

　　當然，這些孩子裡不包括喬連成。

　　與其說喬連成是家裡的老大，不如說，他是這個家裡的保姆，奴隸，冤大頭！

　　想到這些，喬連成的心發酸，就連眼淚吧嗒吧嗒落在碗裡都不沒發覺。

　　賈海霞其實壓根吃不下去。

　　她雖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可心裡還是會忐忑，會難過。

　　尤其是當她看到喬連成因為吃一碗面一個蛋就淚流滿面的時候，她的心揪痛不已！

　　這個時候，即便牧野認為這樣的喬連成很矯情，也不敢說出來。

　　一頓飯吃完，姜绾拉着牧野去廚房洗碗，将空間留給了母子二人。

　　賈海霞不知道該說什麼，又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

　　憋了半天，才堪堪說出一句：“你和你哥長得真像！
”

　　喬連成沉默不語。

　　賈海霞繼續道：“你什麼時候回部隊！
”

　　說完似乎意識到這話會讓人誤會她是要攆他走，所以急忙找補：

　　“我是說，你大概啥時候回部隊，我好做些準備！
”

　　“不是，我不是趕你回去，我就是問問！
”

　　賈海霞感覺自己越說越糟糕，心裡一酸，紅了眼尾。

　　喬連成看向她：“你不用解釋的，我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