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林被抓走後。

　　無數的小報紙被丢到了學院路的大街小巷。

　　還有華清，燕大，航北等等大學的校門口，都有人在發放傳單。

　　傳單隻有報紙一面的四分之一版。

　　也就相當于一張A4紙大小。

　　上面大标題寫着：華清大學招生辦主任的權色交易紀錄。

　　下面是整個事件的經過，和顧林招供的那些材料。

　　被面是從公安局查到了，報案的幾個高中生的供述。

　　當然，學生姓名都是用了筆名的。

　　就這麼一張紙散出去，簡直就是給華清抹黑。

　　不，确切地說，是在華清的校牌上丢了一坨屎。

　　其影響力便可想而知了。

　　華清的校長辦公室裡。

　　幾個校長包括那位裴校長和顧有志都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
喬亞是交換生，随便給她什麼專業不都行！
”

　　“再說，當時不是說好了去中文系，怎麼又要去計算機了！
”

　　“大不了計算機再添一個椅子一台設備好了，幹嘛非要頂走一個！
”

　　“現在好，咱們華清可出名了，隻是這種出名的方式，丢臉啊！
”

　　高校長氣得頓足捶胸，一張老臉都是憤怒和嫌棄。

　　說着這些話的時候，眼神卻是緊緊盯着顧有志的。

　　顧有志的臉也很難看。

　　他沒想到自己侄子的吃相如此難看。

　　他們顧家上面有人不假，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顧家的人都很潔身自好。

　　起碼不會做這麼明目張膽的龌龊事。

　　現在可好，不但被人抓了把柄，還給這麼宣揚了出去。

　　顧家的臉皮，等于被狠狠扯了下來啊。

　　顧有志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是哪家報社發行的，找到那家報社，馬上叫停！
”

　　裴校長這個時候道：“就算你讓這些小報消失，公安那邊不也在調查！
”

　　“你還能讓公安部立案嗎？
”

　　顧有志張了張嘴，沒敢說話。

　　他太清楚這些是誰幹的了，他心裡也惱火，想不通那個喬連成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就能做得如此狠絕。

　　今後不想要留在華清了還是咋滴。

　　裴校長這個時候繼續道：“關于喬連成換專業這件事，換回來吧！
”

　　“我們欠那孩子一個交代。
”

　　高校長道：“事情鬧得這麼大，那個學生怕是不會這麼輕易妥協吧！
”

　　“咱們是不是得找人和那個學生交涉一下。
”

　　“喬亞那邊，要是普通學生還好說，如今已經讓她入學了，怕是也沒那麼容易換别的系啊！
”

　　衆人沉默。

　　如今難就難在這一點。

　　顧有志搓了搓臉：“不然就選個成績和分數都差一些的，調去别的系！
”

　　裴校長怒斥：“胡鬧！
”

　　“你是嫌我們華清還不夠丢臉嗎？
是不是要将事情鬧得更大，然後将華清的臉皮丢在地上踩！
”

　　顧有志沉默，盡管心有不甘卻不敢多說。

　　但内心裡，已經把喬連成給恨毒了。

　　最後裴校長道：“我孫兒和那個喬連成有一面之緣，算是有點交情，我讓他去談談吧！
”

　　頓了頓又道：“顧校長，你去和喬亞說，來我們學校隻能讀中文系，換别的系也可以，但是不能和别的學生交換。
”

　　“隻能做旁聽生，不然就讓她去别的學校吧！
”

　　顧有志聞言急眼了：“不是，校長，就算不去計算機，去别的系插班就行了，就算多一個沒也是啊！
”

　　“何必要讓人家旁聽！
”

　　隻有計算機是因為有上機需求，而這會的計算機是稀罕物，一台都要一萬多的！

　　就算有錢也未必能買到，因為國産不了，都需要進口。

　　偏偏這幾年米國對種花家的限制很嚴格，就算進口計算機也是很難的。

　　不然也不會如此限制計算機專業的人數了。

　　裴校長蹙眉，正要說什麼，外面房門推開，裴元走了進來。

　　“爺爺，你叫我？
”

　　裴元乖巧地和幾個校長打招呼後，走到了爺爺身邊。

　　裴校長颔首：“你和喬連成有一面之緣，也算是有些交情，你去和他協商一下行不行！
”

　　他這話剛說完，顧有志就不樂意了：“校長，喬亞不能趕走！
”

　　“你要是這樣做，今後咱們和香大那邊就沒法正常交流了！
”

　　“難道，你要讓我們華清第一學府的位置讓給燕大嗎？
”

　　裴校長冷哼了一聲：“教書育人，我們華清說到底還是個教書育人的地方！
”

　　“若是我們連自己的立場都不堅定，自己的心都不正，如何教書育人！
”

　　“那樣就算成了第一學府，最後教出來的學生也德行有虧的！
”

　　“喬亞必須離開計算機系，不能再頂替别人！
”

　　顧有志氣的臉發黑，可，人家姓裴的是正校長，他是副的，說了不算啊。

　　就在場面僵持不下時。

　　裴元忽然道：“喬亞不能來計算機系，是因為計算機系的人數滿了嗎？
”

　　顧有志嗯了一聲，也知道方才場面鬧得有些僵硬，急忙解釋道：

　　“是的，計算機那邊隻有二十八台機器，所以隻能招收二十八個學生！
”

　　裴元又問：“不能分批上機嗎？
”

　　顧有志道：“怕是不行，畢竟我們是高級學府，隻有大一是需要學些理論，後面幾乎都要實踐操作的！
”

　　“現在咱們隻有二十八台設備，四個年級輪流使用已經是極限了。
”

　　“要分批也是不行的！
”

　　裴元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道：“那不如，讓喬亞戴罪立功！
”

　　幾人齊刷刷看向了他。

　　裴元繼續道：“喬亞沒有經過高考，在香城的成績也不咋樣，按說是不夠資格來我們學校做交換生的！
”

　　“但是，我們和香大那邊交流溝通，這是國家層面的要求，我們也不好拒絕！
”

　　“不如，讓喬亞捐贈十台計算機！
”

　　“一來，香城沒有在米國的被限制行列，可以随便購買設備。
”

　　“二來，喬亞自己的設備也有了，有了設備，在計算機上課就可以了！
”

　　“而且，她為華清做出這麼大的貢獻，我們讓她來做交換生也是理所應當的！
”

　　“這樣不是兩全其美！
”

　　裴元一番話讓在場的人茅塞頓開。

　　隻有顧有志苦着臉，幾乎要哭出來了。

　　因為他幾乎可以預見，這事肯定又是他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