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藏起來
顧言洲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不算難,我查到了就給你消息。
”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陸召和重九終于将那幾張試卷做完了。
今天的作業不多,鹿知之快速填完答案,站在窗邊看了一會。
滿月如圓盤一樣高高懸在天空。
這時,手機叮咚發來一條消息。
是溫何。
【要好好完成作業,有不會的題可以随時問我。
】
鹿知之放下手機,沒有回複。
最好的獵人,通常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鹿知之蓄意接近,溫何又對她有了别樣的心思,兩個人自然熟絡得更快。
一周後,鹿知之變成了溫何的‘女朋友’。
上高中談戀愛都是很正常的事。
少男少女們都會‘官宣’,以此來确定彼此的地位。
可溫何卻并沒有‘官宣’鹿知之。
他們在學校裡還是裝作不熟悉的樣子。
這都是溫何交代的。
他給出的理由是,學校裡有太多喜歡溫何的人,他怕那些找鹿知之麻煩。
而且,鹿知之是資助送來的學生,萬一這事被老師知道了,會有影響。
鹿知之撫摸着桌子上那個模糊不清的姓名貼。
常熙是不是也曾經這樣被‘藏起來’過?
那麼好看而又聰明的人,是自己的‘男朋友’。
月亮就挂在天上,可望而不可及。
衆人可以享受到月光,而她,擁有那個月亮。
那些少女甜蜜的小心思,才是讓她迷失的原因吧。
‘交往’一段時間後,鹿知之發現,溫何真的很會哄女孩子。
他會在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偷偷地塞給鹿知之一瓶牛奶。
會複印自己的讀書筆記送給鹿知之。
秋天的早晨帶着涼意,學校組織晨跑時,他會将自己的校服扔給鹿知之,提醒她别着涼。
這種‘男朋友’真的是讓人從心底感到溫暖。
顧言洲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再次‘光臨’了她的出租房。
鹿知之剛一進門,他反手便捏住了鹿知之的手腕,将他按在門闆上。
成熟男性的香水味壓過了少年身上的肥皂水味道,肆意地占領着她的鼻腔。
那香水的味道中,還摻雜着一絲清甜的酒氣。
鹿知之擡眼看顧言洲。
“你喝酒了?
”
顧言洲低下頭,逐漸靠近。
“恩,有應酬,喝了一點。
”
鹿知之對他的靠近不再排斥,而是用頭輕輕撞了一下顧言洲的頭。
“誰這麼有排面,讓我們顧五爺跟他一起喝酒?
”
顧言洲嘴角微翹,聲音裡裹挾着醋意。
“聽說你最近交了‘男朋友’?
”
鹿知之知道他有點借酒裝瘋,便随着他演下去。
“對啊,比你小了真十歲,男高小鮮肉。
”
“又是校草,又是學霸,對我還很好,我當然……”
顧言洲猛然低下頭,鹿知之下意識地将頭偏過去。
她以為這個吻會落在臉頰上,卻不想,顧言洲并沒有親吻她,而是咬了她的耳垂一口。
耳尖溫熱,酥麻感像觸電一樣遊走遍全身。
鹿知之頓時覺得腿一軟,靠着門闆就要滑下去。
就在她滑下去的瞬間,顧言洲但是摟着她的腰往上一提。
她不僅沒有滑下去,反而被緊緊地禁锢在他懷裡。
顧言洲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像是在撫慰剛才咬到的傷口。
鹿知之用力推了一下,卻沒有推開,顧言洲越抱越緊。
“比我年輕就一定比我好麼?
”
鹿知之再沒了開玩笑的心思。
“放開我,快喘不過去了。
”
顧言洲在她耳畔輕笑一聲,氣息噴灑在她脖頸,就勢松開了她。
手裡的書包早就滑落在地上,鹿知之擡手撿起來,用放書包掩飾這暧昧的氣氛。
顧言洲一把奪過書包,第一次展露出霸道的模樣。
“半個月了,你要是再查不出什麼,我可不會再讓你繼續浪費時間了。
”
“讓他開口的方法有很多,讓他付出代價的方法更多。
”
“我根本不用親自動手,便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鹿知之拍了顧言洲的手安撫道。
“用任何手段去改變人既定的命運,都會受到天道的懲罰。
”
“沒有誰能夠真正的替天行道,這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
“你身體本就不好,不要再去沾染一些因果。
”
鹿知之拿出一個本子。
“而且我也并不是沒有收獲。
”
她将本子遞給顧言洲。
“你出差的這幾天我查到了一些事。
”
“今晚你的酒,是跟你二堂哥喝的吧?
”
顧言洲展眉,眼睛裡有了一絲清醒。
“今天堂哥來看爺爺,我們都回家吃飯,就陪着爺爺喝了兩杯。
”
“你怎麼知道?
”
鹿知之淺笑。
“我前幾天跟着溫何,發現他經常出入一個酒吧。
”
“這個酒吧裡烏煙瘴氣,邪祟晦氣亂成一鍋粥,我剛進到門口都覺得心裡堵得慌。
”
“我在這個酒吧裡,看到一個人。
”
“他跟你長得有三分像,舉手投足間全然是公子哥的做派。
”
“我聽到了别人叫他,顧二爺。
”
“溫何肯定跟你二堂哥有什麼交易。
”
顧言洲也轉身,從電腦包裡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溫何的經濟來往情況。
”
鹿知之接過那疊文件翻找起來。
“我本來以為很快就能查到,可溫何是未成年開銀行賬戶,就比較難查。
”
鹿知之看着大額的資金。
“京市第一附屬醫院?
”
“他家裡人生病了?
”
顧言洲搖頭。
“我找人查過,他繳費的病人,并非他的直系親屬,好像是他的高中同學!
”
鹿知之不禁喃喃道。
“到底是什麼樣的交情,會讓他花這麼多錢在一個不相幹的人身上?
”
顧言洲也是很疑惑。
“醫院的制度很嚴苛,不太好查,我也怕打草驚蛇。
”
“不過我還是在繼續調查,等一等估計就知道了。
”
鹿知之想說,大概不用等了,她明天就會知道。
因為溫何已經約了她出去玩。
這不是溫何第一次約她,卻是她第一次赴約。
她想告訴顧言洲,但想到他剛才吃醋的模樣,還是沒有開口。
房子老舊,兩個人剛才倚靠在牆上的時候,顧言洲的衣服上蹭到了門口脫落的白灰。
鹿知之拍掉了他身上的白灰。
“早點休息吧,有事我會給你發消息的。
”
顧言洲點頭,拿着東西就要走出去。
走到門口又回過頭。
“你剛才,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