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三日之内
許峰當即變了臉色。
“你什麼意思?
”
鹿知之從随身包裡翻找出一張符紙,在他面前抖了抖。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強制讓你說?
”
許峰不住地往後退。
“你别過來,你要幹什麼?
”
“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
鹿知之步步緊逼。
“你報警吧,等警察來了我就說你要潛規則我。
”
“許導保持了這麼久的好名聲,可能就要毀于一旦了。
”
鹿知之挑了挑眉,笑得陰險。
“我本來隻想悄悄地打探,現在看來你好像知道了我的身份。
”
“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
”
“我不追究你給我鹿家帶來的困難,你隻需要把那墳遷走就行。
”
許峰還在裝傻。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隻是在你家後山取景拍戲,别的一概不知。
”
鹿知之不再糾結,擡手結印,将靈力注入符紙,将一道符箓貼在許峰的身上。
許峰嘗試将那張符紙撕掉。
可是手臂一碰到符紙就像針紮一樣的疼。
他想張嘴喊人,可嘴巴卻不受他控制一樣,拼命張也張不開,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鹿知之坐在椅子上,擡眼看着許峰。
“我這是道真話符,因為損陰德,所以我輕易不會用。
”
“我現在問你什麼,你答什麼。
”
許峰的眼裡滿是驚懼,再次嘗試去摘那符紙。
鹿知之也不管他,徑自開口。
“那穴裡葬的是誰。
”
許峰把頭偏過去不看鹿知之。
可他的嘴巴卻不受控制地回答了她的話。
“我父親。
”
許峰瞪大了眼睛,擡手捂住了嘴。
鹿知之淡然一笑。
“别做無用功了,老實回答就是了。
”
“給你布陣的人是誰?
”
許峰想張嘴,可是還有一股力量拉扯着,他張開的嘴又合上了。
鹿知之皺眉。
“又是禁言術!
”
她不由得想到了趙玉舒的父母,魏巧蘭和趙和旺。
他們似乎也是被下了禁言術。
鹿知之擰着眉頭,從背包裡又拿出一張真話符。
她調動全身最精純的靈力注入符箓中,再次貼到了許峰身上。
許峰痛苦難耐地張開了嘴。
聲音嗫嚅着。
“玄……玄鏡……”
許峰話沒說完,就噴出一口血。
鹿知之急忙摘掉了他身上那張符。
這種讓人強行開口說話的術法,違背了個人的意願。
鹿知之覺得捏訣的那隻手指尖發麻,已經遭到了反噬。
她運起靈氣,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父親下葬的時間,方位,橫棺立棺,布了什麼陣,清楚地告訴我。
”
許峰虛弱地搖着頭,還是緊緊的閉着嘴巴。
鹿知之知道,他已經不能再繼續了。
許峰的身體在兩種力量的撕扯下受不住,她自己也會遭到更強的反噬。
她收起靈氣,許峰身上的那張符箓瞬間燃燒為灰燼。
許峰拍了拍那灰燼,生怕點燃他自己的衣服。
然後脫力一般地癱倒在床上。
鹿知之也坐在凳子上。
她喃喃自語。
“玄鏡……”
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好像是在哪裡聽過。
鹿知之歎了一口氣,看來在許峰這裡問不出了。
她從兜裡掏出一張符紙丢給許峰。
“這符紙你随身帶三天,補一下剛才流失的精氣。
”
她放緩聲音。
“許峰,如果你願意把你父親的墳遷走,我會另給你找一處風水寶地。
”
“但如果你覺得,自己有高人撐腰,不怕我的話,那我也不介意跟你較量一下。
”
許峰從床上爬起來了,跪在床上哀求。
“姑奶奶,我父親的墳我是花了大價錢的,還加上了……”
他說到這又閉了嘴,說不出話。
鹿知之明白了,又是那該死的禁言咒,每次說到關鍵的東西,都會閉上嘴。
許峰嘗試了兩次,發現發不出聲音,繼續哀求。
“要不然,我這邊給你些賠償,或者我出錢跟你買斷了那塊地行不行?
”
“反正那地就在邊上,緊鄰着森林公園,你們也沒什麼損失。
”
鹿知之冷哼。
“你以為山脈風水是買蛋糕?
你切一塊,他切一塊就能帶回家?
”
“鹿家那座山我祖先守了百年,早已與我們氣脈相連。
”
“你現在的運氣是偷我鹿家所有人的運勢,你會一帆風順,我鹿家卻人人都在倒黴。
”
許峰絲毫沒有悔意,還是想着繼續懇求。
鹿知之不願意再跟他廢話。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
“三天之後,你若不給個解決的方法,就别怪我不講仁義,掘了你父親的墳。
”
“邪法詭陣,我也知道幾個,拿着你父親的屍骨,不搞得你家破人亡,我就不姓鹿!
”
“拼着我的一身修為不要,也要讓你和你背後布陣的人給我全家陪葬!
”
許峰氣得一屁股坐在床上。
鹿知之才不理他,拿着行李便走出了房間。
已經撕破臉皮,再留在這裡已經沒什麼意義。
後山的靈氣在不斷地流失,她還是要想辦法解決。
電話響起,張伯溫和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
“二小姐,車子已經到樓下,您可以下來了。
”
鹿知之嗯了一聲挂了電話,便往樓下走去。
上了車才發現,張伯親自來接她。
“二小姐,老太太這兩天經常來,要不然你去大小姐那邊住一段時間?
”
鹿知之搖頭。
她本想回家休息一下,可那老太太居然還是賊心不死地想要鬧人。
“不了,我哪裡也不去。
”
“張伯,你幫我訂一張機票,我要去烏鎮。
”
張伯神色釋然。
“對,出去走走也好。
”
鹿知之不是流連烏鎮的景色,而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方老爺子臨終前跟她講過自己家族的事。
他提到過一個名字。
玄鏡宗。
道家修行多在南方,北方仙家居多。
師父在世時也經常去南邊跟别的道友交流,可從來沒帶她去過。
道門派系衆多,大小宗門不斷,她和師父這種散修比較少見。
這兩次禁言術都與她有莫大的關系,所以她一定要去探探玄鏡宗的虛實。
張伯十分貼心,已經幫忙預定好了酒店。
一下飛機,便直奔預定的酒店。
酒店在鬧市區,人氣旺盛。
可越是人氣旺的酒店,越是穢氣叢生。
鹿知之畫了幾張符,貼在門口和窗口。
洗去了一身的煩惱和疲憊,美美地睡了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醒來,她給方子存打了個電話。
“方先生,我們見一面吧。
”
“我有些玄鏡宗的問題想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