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7章 他最忌諱别人說他是私生子
“那孩子呢?
你忍心她一出生就沒有爸爸的陪伴嗎?
”段屹骁沉默良久,再度開口。
江雲杪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已經存在八個多月了,請問你這個父親有為她做過什麼嗎?
”
段屹骁:“……”
江雲杪:“所以就算再給你八年時間又怎麼樣?
你一樣當不好父親。
”
她說的雲淡風輕,但卻仿佛是精心設計的暗箭,在他沒有防備時出了鞘。
段屹骁一時有點語塞,“對不起,我的确不知道該如何當好一個父親,我從來沒有感受過……”
“你想說你從來沒有感受過父愛,所以不懂得如何去表達,對嗎?
段屹骁,這麼拙劣的借口我都替你害臊。
”
段屹骁:“……”
江雲杪:“感情是感情,孩子是孩子。
你不用拿孩子來綁架我。
段屹骁,到此為止吧,我累了。
”
她重新又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書》擺在了他面前。
段屹骁薄唇緊抿,他捏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道陰冷的殺機,“這份離婚協議我不會簽的。
除非你……淨、身、出、戶!
”
江雲杪目瞪口呆,周蔓華那種無腦的悍婦說出這種話她能理解。
段屹骁說出來,那真是卑鄙無恥,面目可憎、不是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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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是個好東西,拜托你也要一點行嗎?
不懂法就回去問問你的律師再說話。
你要是不簽,我就起訴離婚。
到時候憑着你孕期出軌的事實,我有權要求多分财産。
”
“我沒有出軌!
”段屹骁臉色鐵青,冷漠地回道。
江雲杪擺擺手,“無所謂!
你願意把事情鬧大,那就鬧大好了。
反正到時候被議論的會是段氏,還有作為私生子的你。
”
“江!
雲!
杪!
”段屹骁一個字一個字地叫她的名字,鋒利的下颌線透着冰冷,仿佛猛獸失去了理智一般。
他最忌諱别人說他是私生子,江雲杪直接踩了他的逆鱗。
“那你就去起訴吧,看法官會不會判離!
”他撕碎了那份《離婚協議書》,森冷地丢下一句話,走出了書房。
“砰”——地一聲,他關門時用了極大的力氣,江雲杪感覺整棟房子都震了一下。
她看着一地的碎紙片,輕輕皺了皺眉。
不簽?
這個結果,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内。
就算離婚,段屹骁肯定想花最小的代價來促成這件事。
一半财産,他肯定是舍不得的。
看來她還得想想别的招。
周蔓華見段屹骁氣沖沖地下樓,趕忙上前打探,“怎麼樣?
你們說了什麼?
她松口了嗎?
”她暗戳戳擡手指了指樓上。
段屹骁煩躁地沒理她,徑自朝着門口走去。
周蔓華:“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
段屹骁:“出去透透氣。
”
他一腳油門開車去了酒吧。
伏景洲今天剛好在酒吧一條街那一塊執勤,鹿深深就等在了旁邊,随時準備接他下班。
于是就看見段屹骁渾身煞氣地沖進了一家酒吧。
她趕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江雲杪:“喵子,我看到你家狗子了,他去泡酒吧了。
”
江雲杪思忖了片刻,“嗯,有沒有什麼辦法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你死對頭?
”
鹿深深頓時來了精神:“你要搞事情?
沒問題,我分分鐘就能讓陳念可知道。
”
江雲杪:“你真棒!
多謝啦!
”
鹿深深:“不客氣!
我就喜歡助人為樂!
”
三個小時後,段屹骁和陳念可終于出現在了西府苑的監控畫面裡。
兩人似乎都喝多了,跌跌撞撞地倒在沙發上。
後面的一切順理成章,兩人吻在了一起。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減少,直到最後兩人坦誠相見。
她本來以為自己會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場面,畢竟愛了十多年的人,早已經成為她生命裡的一部分。
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刻,她卻發現自己挺平靜的。
反而因為證據實錘,松了一口氣。
或許在這段漫長的感情裡,她得到的回應太少了吧。
當初的那份熱愛和沖動一點點消耗殆盡,段屹骁也就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
她能走一萬步去愛,也能退一萬零一步離開。
那就祝他和他的白月光一路走下去,她坐車!
第二天,段屹骁醒來的時候天色剛剛蒙蒙亮,因為宿醉的緣故,他有些頭疼,昏昏沉沉的。
忽然,腰上被施加了一個力,緊接着一道溫暖的玉體貼了過來。
他虎軀一震,乍然清醒過來。
睜眼一看,赫然發現近在眼前的人是陳念可。
或許是他的動靜驚動了她,陳念可也悠悠轉醒,有些睡意惺忪。
“你醒啦?
”大概是想起了兩人昨晚的溫存,她一臉嬌羞地朝他笑笑,順勢将他抱住,整個人都貼入了他懷中。
段屹骁渾身僵硬了一下,“我們昨晚……”依稀的片段在他腦海中斷斷續續地閃過,有點不真切,又似乎切實發生過。
他的嗓音有些微啞,在陳念可聽來顯得尤為性感。
陳念可稍稍擡頭,在他冒着胡茬的下巴上“吧唧”親了一口,“昨晚你差點把我折騰得散架了。
”
段屹骁蹙了蹙眉頭,“對不起,我喝多了。
”他下意識地推了推她。
陳念可一下子嗅出了他話裡的不對勁,她拉着被子坐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是後悔了嗎?
”她居高臨下地凝睇着他,素顔之下那張略顯寡淡的臉上寫滿了不滿的情緒。
段屹骁苦惱地按着腦門,慢悠悠地坐了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現在江雲杪跟我鬧離婚,如果被人知道我們昨晚……會對我很不利。
”
陳念可眼珠子轉了轉,一絲精光在眼眸中打轉。
她當然知道段屹骁和江雲杪已經把離婚提上了日程,她也知道段屹骁還沒下定決心離婚。
所以昨晚她才助推了他一把。
“我不說,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呢?
再說了,就算她知道又怎麼樣?
你也可以給她按罪名啊,出軌這種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
陳念可心思歹毒地給他想了個計策。
雖然她是最希望江雲杪和段屹骁離婚的人,但她并不希望江雲杪分走段屹骁的财産,能多留住一分是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