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83章借馬車

  “今日…多謝沈姑娘好心,搭在下一程,不嫌之恩,在下銘記于心,此生都不敢忘。

  他低垂着頭,拱了拱手,似有水珠砸在地面上,又瞬間消失無蹤。

  沈安安深深看了他一眼,面色緩和了些許,不糾纏,坦蕩幹脆,張業揚确實算得上君子,隻可惜,被家事所累。

  沈安安心中劃過抹淡淡惋惜,輕聲開口,“那便祝願張公子日後官運亨通,前程錦繡。

  張業揚輕點了點頭,整個人失魂落魄,腳步都有些虛浮。

  “啧,還以為沈姑娘對那書生多情深幾許呢,這會兒放手倒也是爽利。

  山石後,注視着這邊的淩辰逸感慨了幾句,偏頭看向蕭淵的目光滿是笑意。

  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家夥也能有個笑臉了。

  蕭淵薄唇輕抿,清幽的目光看着不遠處正在說話的二人。

  腦海中片段慢慢疊加串連在一起,他好似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興許她從來都不是心悅那書生!



  淩辰逸伸了個懶腰說,“晚上回去我們可要好好喝頓酒慶祝慶祝。

  蕭淵不語。

  想的是他是不是一直都錯了方向,他想愛她,擁有,或許應該先彌補她心中的隐痛。

  哪怕隻是一場夢,也足夠她心有餘悸。

  不過好在那書生沒有糾纏,他冷沉的眉眼才慢慢舒緩了不少。

  “主子。
”慶安匆匆走了過去,低聲禀報,“沈大人派人送來消息,張大人通過周允風給宮中遞了信,要見甯妃。

  “果然是甯妃,”淩辰逸上一瞬還喜笑顔開的面色又忽然變得冷沉,他轉頭看向蕭淵。

  “既然已經确定了兇手,那是不是該有仇報仇了?

  淑妃的死是蕭淵從小到大的執念,他整個人都沉浸在冷凝的陰戾中,恨不能立即殺了那對母子。

  “死的太痛快,有時也是一種解脫,我記得張家的瓷器生意做的最好,萬金難求,你找人做一個赝品,給沈貴妃送去。

  蕭淵語氣冰寒,慶安立即領命退了下去,淩辰逸問,“你想借皇上的手殺甯妃?

  皇上舍得嗎?

  蕭淵微微冷笑,“隻是借機打擊,殺她,當然還要我親自來,才算是報仇。

  淩辰逸抿唇,視線又回到了不遠處的沈安安幾人身上。

  他挑了挑眉,指了指被張業揚抱着的瑤妹說,“剛才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現在演到哪了?

  沒有人理會他,蕭淵看着張業揚懷裡抱一個,身上靠一個,竟是勾唇笑出了聲來,幸災樂禍不要太明顯。

  “辰逸,去将你的馬車借給他。

  ?



  淩辰逸一臉懵,“什麼?

  蕭淵冷瞥了他一眼,“那書生的妹妹凍昏過去了,需要馬車。

  淩辰逸蹙眉,“沈姑娘的馬車不是在那嗎?
我……”

  在蕭淵威脅的目光中,淩辰逸慢慢止了聲,擡手叫來了一個小厮低聲吩咐了幾句。

  不多時,小厮駕着馬車沖了出去。

  馬車旁,月姐正可憐巴巴的哭求着沈安安救救瑤妹。

  沈安安倒是不介意捎帶那小姑娘一程送回京城,可聽月姐那意思,卻是也想坐上馬車,馬車就那麼大,若是都上來了,她走回去不成。

  “沈姑娘,你和揚弟不是朋友嗎,你就是委屈委屈,擠一擠,搭我們一程吧。

  月姐面上都是對瑤妹的急切的,可眼珠子卻不時往車廂裡瞟,躍躍欲試。

  好脾氣的墨香都忍不住了,“這位姑娘,張公子已經說過了,我家姑娘和你揚弟并不是朋友,況且我家姑娘金嬌玉貴,怎能和别人擠。

  也不是她不夠善良,而是這什麼月姐說話委實過分,就好像她家姑娘欠他們一樣。

  “墨香,将我的大氅給他們,先給那小姑娘披上,别讓人凍出個好歹來。
”沈安安淡聲吩咐。

  對月姐,她确實不喜,可看在張業揚如此坦蕩的份上,她也并不想見死不救。

  墨香不情不願的将狐狸毛的大氅遞給了月姐給瑤妹披上。

  好給小姑娘帶來些許溫度。

  月姐眼看沈安安如此就打算走了,根本沒有搭他們一程的打算,不由說道,“姑娘你長的如此好看,又家世顯赫,幫幫我們怎麼了,我揚弟日後做了官再補給你就是。

  墨香都要氣笑了,一個芝麻縣令,她是怎麼說出當了玉皇大帝一般的感覺。

  “月姐,夠了。
”張業揚聲音發冷,羞愧的不敢擡頭。

  “沈姑娘,多謝,家姐在村子裡不曾出來過,說話口無遮攔,對不住。
”說完他就讓開了路,月姐卻站着不肯動。

  揚弟分明是和這個女子有什麼,若是今日不讓她認清楚局勢,指不定怎麼想着攀附呢。

  月姐對權貴的認知還不甚清晰,隻以為當了官就很了不起了,除了皇親國戚,其餘凡土都乃腳下泥。

  沈安安目光逐漸變的冰冷,正在這時,一輛馬車聲由遠及近,在幾人跟前停住。

  “張公子,我家主子說可以将馬車借給你。

  小厮坐在車闆上說。

  月姐聞言轉頭看了過去,是一輛不次于沈安安那輛奢華的馬車,她眼睛微微發亮,又立即掩飾住。

  走到了張業揚身邊,“揚弟,一定是有人知曉你以後是官,想結個善緣呢。

  張業揚看着挂着永甯侯府牌子的馬車,臉色青白交錯,無比尴尬羞愧。

  “月姐,不要再說了。

  那可是永甯侯府,月姐說這話無異于自找羞辱。

  淩世子可以是善心大發,可以是施舍,卻唯獨不可能……

  可顯然,月姐根本沒有這種階級認知,突然乍富,讓她有些把持不住開懷得意。

  沈安安看見了她遞來的不可一世和挑釁的目光,裡面都是挑剔。

  “姑娘,她是不是腦子有病!
”墨香忍不住說。

  “可能吧。
”沈安安放下簾子不再管。

  “替我謝過淩世子,今日之恩,在下銘記于心。
”張業揚看着瑤妹愈發青紫的小臉,隻能接受淩辰逸的好意,上了馬車。

  月姐也趕忙跟了上去,坐在大大的馬車裡,新奇的四處張望。

  “這還是我第一次做馬車,這輛可比我們鎮子上的闊氣漂亮多了。

  張業揚垂頭看着瑤妹的小臉,淡聲說,“鎮子上的馬車怎能和這相提并論。

  一個是地主,一個是皇親國戚,連放在一起提的資格都沒有。

  就好像他。

  張業揚擡眸,偏頭看着晃蕩的車簾,良久都沒有動。

  原以為他成為了例外,他也确實曾距離她那麼近,可終究是黃粱一夢。

  他心裡是有一絲怨怪月姐的,可看着她飽經風霜的臉,又怎麼都氣不起來了。

  他命如此,與人何憂呢。

  他們本就不在一個階級,有過希望,也全是承蒙她不嫌棄罷了。

  月姐看完了馬車,才将視線又放在了張業揚身上,小心翼翼開口,“揚弟,方才那姑娘,她是不是對你……有心思啊?

  張業揚面色瞬間沉了下去,“月姐,這是京城,不可胡說毀了人姑娘清譽。

  月姐一怔,揚弟還從不曾如此疾言厲色過她,可如今他畢竟是官身,雖不高興,她也沒有表現出什麼。

  “我隻是擔心,那姑娘穿的如此富貴,家裡是不是做生意的啊,我來的路上,聽說書先生提過什麼士農工商,商人是被看不起的……”

  “我是怕你好不容易考上了,她是因為你官身才對你……”

  “月姐,住口。
”張業揚面色漲紅,幾乎是無地自容。
.

  月姐被他吼的一愣,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張業揚勉強壓了壓火氣,盡量溫和的說,“在京城,姐姐切要注意言辭,那姑娘,不是我等身份可以攀污的起的。

  聽了這話,月姐呆了好一會兒,“有…那麼誇張嗎?

  那姑娘總不會是國親國戚啊。

  她微微緊了緊幹裂的雙手,垂下頭掩蓋住了神色。

  心裡很不舒服,若真如此,那她怎麼辦。

  “我如今還沒有落腳之處,隻能委屈你們先去我打雜的酒樓柴房擠一擠。

  如此,他還要先和掌櫃的商量商量。

  月姐又是一愣,怎麼一切都和她所想的不太一樣。

  揚弟不是官嗎,已經考中了,為何連個府邸都沒有,唱戲的裡面不都是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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