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203章誤會

  “周的對,一個沒名沒分的私生子,母親又不幹不淨,的确沒有繼承大統的資格,就是皇室宗親也是不會答應的。

  “好了,你們都先回去吧,我和四皇子還有正事要議。

  淩辰逸見衆人群起激昂又要喋喋不休,立即制止,吩咐人把各位大人從後門送走。

  便轉身去了書房。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棂灑落在屋中,窗棂前,身着暗色錦袍的蕭淵立在那,眺望着院中的風景,清隽冷硬的線條輪廓攏在大半沉暗中。

  辨不清神色。

  淩辰逸無聲走到他身側,陪着他一同往外看。

  “那些大人都已經走了。

  “恩。
”他從喉中淡淡應出一聲,沒什麼情緒起伏。

  淩辰逸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是那種尖銳的疼。

  “那宮女肯定都是一派胡言,淑妃娘娘絕對不是那種人,你不要放在心上。

  “這一切都是皇上給那位鋪路的手筆,蕭淵,不要讓那些陰謀詭計影響了你對局勢的判斷。

  蕭淵垂眸。

  淩辰逸以為他會保持沉默,不想半晌突然說道,“辰逸,你說,父子為何能絕情至此?

  “父不似父,子不似子,為了一個位置而相互殘殺。

  淩辰逸啞然。

  “出身宮廷,六親淡薄,應該都是如此吧。

  “可——他卻可以為了那個女人的兒子,一步步算計至其餘所有兒子都下場凄慘,蕭澤死了,我這個棋子就成了廢子。

  他發出一聲輕嘲的笑。

  如今他這個棋子擋了路,他要為那個他最愛的兒子除去。

  甚至蕭澤的死,不曾在他那張威嚴的臉上顯露半分波瀾,就好像死的隻是一隻阿貓阿狗。

  淩辰逸沉默,不知曉該說什麼才能給蕭淵一丁點的安慰。

  往往親人的背刺,總是來的更讓人難以接受。

  以至他如今都不敢在提及沈安安三個字。

  若那些流言當真是她傳出去的,對蕭淵,可謂是緻命一擊。

  莫說是淩辰逸,就是蕭淵都拿捏不準,他沒有信心肯定,自己在她心裡會比去世的沈老夫人更加重要。

  所以他不敢提,不敢說,其實是不敢面對。

  宮宴上的事兒沒過多久就傳遍了大街小巷,甚至有童謠開始在街頭巷尾吟唱。

  各種各樣的版本,無一不是在說蕭淵的身世,還有淑妃的風流。

  往日備受百姓尊重的四皇子府一時間成為了衆矢之的,而蕭淵,也成為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幾日,連四皇子府的下人出門都會被指點低罵,百姓異樣的眼神,街頭巷尾的诋毀,像是刀子一般,刺着四皇子府的每一個人。

  而蕭淵,也已經一連三日沒有上早朝了。

  “你當真把那些廢話聽進去了不成?
”淩辰逸氣的不行。

  蕭淵站在書案後,勾勾畫畫着。

  他身側已經堆積厚厚一沓,都是女子輪廓,細看就能分辨畫的都是同一個人。

  淩辰逸大步上前把筆從他手中奪了出來,“沈安安不是就要回來了嗎,你還對着些畫幹什麼。

  蕭淵不語,淩辰逸更加生氣。

  “你究竟想幹什麼,難道你要一直待在書房,頹廢下去?
大業還要不要了?

  他以為蕭淵不會被這些事影響。

  卻是疏忽了,一個是父親,一個是最愛的女子,一起給了他緻命的打擊,他也是人,如何會不傷心難過。

  “你可知曉如今外界都是怎麼說的?
你便是不為你自己,也當為了死去的淑妃娘娘的名聲,也不該坐視不理!

  蕭淵平淡的眸子終于有了變化,緩緩擡頭朝外看了一眼,說。

  “她明日,許就該回來了。

  “……”

  “你就繼續發瘋,等着被皇上清算黨羽吧。

  淩辰逸一甩衣袖走了。

  ——

  數日的奔波,終于抵達了朗悅湖。

  不知是不是那截斷指起到了作用,申允白沒有再出現,一路還算順利。

  越靠近京城,沈安安心中就愈發不安,心一陣陣的揪着難受,許是因為華笙,又許是還有别的什麼。

  但她說不上來。

  “天一亮就趕路,應該能趕在晚上之前進城。

  齊錦平點點頭,卻是依舊坐在馬車旁紋絲不動。

  沈安安蹙了蹙眉,“你該啟程回去了。

  “恩。

  依舊隻是惜字如金的一個字,沈安安有些看不懂他。

  若說對華笙有什麼,可他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絲毫不像是一個失去心上人的樣子,若說沒有,一路上,他都緊跟着華笙的棺椁,半步不離。

  “我還沒有把華笙的事情告訴長公主和淩辰逸。
”沈安安面色萎靡。

  她不知曉該如何開口,更不知該怎麼解釋。

  “和你無關,”齊錦平擡眸眺望着京城的方向,“她是在我面前死的,是我的原因,沒有護住她,我會把她帶回永甯侯府,親自向辰逸和長公主賠罪。

  “……”

  齊錦平雖然是華笙離京的主要原因,但華笙的死,他并沒有過錯。

  “你是因為她的情,而有所愧疚,是嗎?

  齊錦平不說話。

  “你還是回去吧,長公主那邊,我會親自解釋,如今京中正是動亂之際,你不能回去。

  “隻是半日,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齊錦平十分執拗,不論沈安安怎麼說都不為所動,無奈,沈安安隻能随他去。

  不過還是讓人給他喬裝打扮了一下。

  京城就在眼前,可衆人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接踵而來的是比之路上還要更加深沉的沉重。

  夜晚,李懷言坐在屋頂,大口灌着酒,“華笙沒了,我要怎麼給淩辰逸交代!

  齊錦平依舊守在棺椁旁一夜。

  慶豐站在屋頂上,沉默的看着李懷言飲酒。

  憋了一路,終于安全回到了京城,心裡隐忍多時的傷痛終于都能得以疏解。

  就連惜字如金的齊錦平都喝了一壺酒。

  有人聽見他和棺椁說話,但具體都說了什麼,不得而知。

  沈安安站在窗前,一直到雞鳴十分,直接推開房門而出,繼續啟程。

  這一夜,誰都沒有休息。

  馬車離開朗悅湖上了官道。

  離開時光秃秃的樹枝如今都已經發了春芽,綴着點點綠色,有了些許生機。

  一首歌謠猝不及防的傳入耳中。

  沈安安閉着的眼睛猛然睜開,“忠叔,停車。

  她掀開車簾往外看去,吩咐道,“把方才唱歌的孩子叫過來,我有話要問。

  忠叔立即去了,可他一靠近,那些孩子就做鳥獸散去,一窩蜂的跑了個沒影。

  “姑娘,那些孩子都跑了。

  沈安安凝着眉眼,杏眸中都是冷肅。

  “嗯,回京吧。

  越是靠近京城,類似的童謠就愈發多,就連路邊的酒舍茶館都能偶爾聽見幾句交談。

  沈安安臉色越發難看。

  她肯定那夜之人都已經死絕,此事絕沒有傳出去,如今這些童謠是怎麼回事?

  李懷言臉色嚴肅,“會不會是我們之中出了奸細?

  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那些暗衛可都是蕭淵的人,絕對不可能背主。

  “不是,”沈安安臉色陰沉,“天水城是皇帝的布局,除了那些已經死了的人,還有皇帝知曉曹培臨死前會說的話。

  “你的意思是,這些謠言是皇上散布的?
”李懷言不可思議。

  九五之尊給自己戴綠帽子,心甘情願背上給别人養兒子的可笑名聲,就為了除去蕭淵,他是有多恨自己的兒子啊!

  “看來,京城的局勢遠比我們所想的要嚴峻許多!

  蕭淵與皇帝的争鬥,已經徹底張開,而目前看來,蕭淵似乎并不占上風。

  她突然有些急切,想快一些回府。

  皇帝果然是殺人誅心!

  蕭淵最在意的就是淑妃,他一貫清傲,皇帝卻用此等方式折辱他!

  他可有回擊?

  茶館中的議論還在繼續。

  “不可能吧,四皇子可是出了名的骁勇,又得皇帝器重,怎麼可能不是皇子?

  “那還能有假,我有一個親戚在權貴人家當差,親口告訴我的,此事還是四皇子妃在江南查出來的,由淑妃通奸的那個男人的親戚口裡親口說出,四皇子并非皇嗣,而是淑妃通奸那個男人的兒子。

  “你們在說什麼?
”冰冷的聲音夾雜着怒意,慶豐冷戾的目光讓那二人一個哆嗦。

  “我們…再說如今京中盛傳的流言啊,你…你要聽聽嗎?

  “你們方才說,那流言是誰傳出來的?

  那人一見慶豐是對流言感興趣,立即松懈下來,“哦,你說這個啊。

  “當然是四皇子妃了,她和四皇子可是夫妻,由她親手查出來的還能有假嗎?

  “如今京城都傳遍了,四皇子妃去江南查案,查到了當年淑妃娘娘通奸的男人家中親戚,此事是從那親戚口中說出。

  他壓低聲音靠近慶豐,“據說四皇子并非皇嗣,而是孽種!


  慶豐臉色鐵青,握着刀的手微微發抖。

  那人察覺出不對,立即往後縮了縮,拉着一旁的男人趕緊跑了。

  “簡直一派胡言。
”慶豐一路跟着,最是清楚此事絕對和自家皇子妃沒有半分關系。

  甚至皇子妃為了不讓曹培那些話傳出去,屠殺了整座府衙。

  馬車距離茶館不算遠,沈安安将那二人的話全都聽入了耳中,神色沒有半分變化。

  “慶豐,我們走。

  車簾放下,隊伍再次啟程。

  沈安安半阖着眸子靠在車壁上。

  想的是皇帝拿她來背鍋,添加謠言的可信度,堵天下悠悠衆口,蕭淵一定知曉,他呢?
也懷疑她嗎?

  還是已經對她恨之入骨,覺得此事一定是她所為?

  也不奇怪,若她是蕭淵,一定也會懷疑自己,畢竟,他們中間橫着祖母。

  若是她宣告天下,皇帝是為了隐藏如此秘聞,才殺害沈貴妃和祖母,确實能給祖母讨一個公道,可一樣,會害了蕭淵。

  她不想這樣,卻不曾想,皇帝為了廢掉蕭淵,竟然絕情至此,連皇族顔面和體統都不要了!

  墨香頭終于從窗外探了回來,抿着唇失望道,“姑娘,姑爺竟然沒來接您。

  “嗯。

  她嗓音極淡。

  ——

  四皇子府。

  數日不曾離開書房,蕭淵整個人都有些頹然,胡茬長了出來,衣袍也有些皺皺巴巴,看起來十分憔悴。

  書案上已經堆積起了厚厚的畫紙,女子的五官輪廓越勾勒越鮮活,尤其是勾唇笑着的時候。

  他放下筆,擡頭朝窗棂外看去,眸中劃過淡淡糾結。

  慶安推門進來。

  “回來了?

  慶安搖搖頭,有些不理解主子是在玩什麼心思。

  分明很是思念皇子妃,卻不去迎接。

  淩世子說主子是受了打擊,可他跟在主子身旁數年,看着主子這幾日閑散至極的模樣,哪有半分心痛被打擊了的模樣。

  分明像是心有算計。

  蕭淵眸子又攏上一層暗沉。

  垂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開始糾結。

  他想以最豐神俊朗的姿容出現在她眼前,可這會讓自己的計劃大打折扣。

  究竟是該選哪項?

  最後他選擇了不換衣服,既然要讓她心疼,就要貫徹到底。

  本下午就該到的,卻一直等到了華燈初上。

  慶安都替主子脖子酸,兩個時辰,都扭了一千八百二十一次頭了,可惜,都沒能把皇子妃盼回來。

  他知曉外界的傳言,心裡和淩世子一樣保持懷疑,但主子似乎信任皇子妃,那他也願意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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